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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陽開著他的黑色路虎行駛在車水馬龍的都市夜景中,廣播里飄著無聊的晚間新聞。 “想吃什么?” “拉面吧?!?/br> 話落,我淡淡地望著車出神外,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道路兩旁的點點燈光,綻放的霓虹燈,織成一道光彩奪目的黃金霓裳,掩去了夜的鬼魅,展現(xiàn)出喧囂與繁華。 然而,這樣的夜,卻使得我涌出莫名的空洞與不真實感,在這座城市土生土上,幾乎隨著它一起成長改變,卻始終沒有絲毫的歸屬感。 到底是我跟不上時代的發(fā)展,還是家鄉(xiāng)的變化太快,還是,沒有親人陪伴的孩子,到哪兒都像跟野草? 一時間,我竟然有了這樣的錯覺。 “歡好,是不是我打擾你學習了?” 紅燈的間隙,許昌陽伸出大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我回過了神,淺淺地笑了笑:“沒有,我本來也準備回家了?!?/br> “你不用這么急,我發(fā)小他回國剛泡了個妹子,正在熱戀中,說下個月底再談合作的事情,順便一起碰個面?!?/br> “哦。”我點了點頭。 剛回國就泡了個妹子,在國外待過的人就是不一樣,下手夠快的。 吃完夜宵回家已經(jīng)是11點,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落地擺鐘機械的滴答聲。 皎潔的月光如流水般輕柔地從窗外灑進來,為清冷的客廳增添了一絲亮光,帶著涼意的夜風迎面吹來,令人覺得神清氣爽,睡意全無。 許昌陽盯著窗外游神,他俯身抱起我,溫熱的鼻息暖暖地撫上臉頰,不容開口,他便將我落在柔軟的沙發(fā)上,自己則脫掉了運動外套,危坐在我旁邊。 “你要干嘛?”我不解地問。 “坐在我身上來。”許昌陽拍了拍我,唇邊浮起一絲醉人的淺笑,有著月色般純凈的朦朧。 “我不坐,這是客廳。” 迎上他的眸子,我看出他迷離的眸光中似乎傳達某種渴求的信息,我趕緊別過臉去,這般熾熱的眼神,多看一秒都會讓人淪陷。 “歡好,你在圖書館認真學習的模樣,讓我仿佛回到了大學時光?!?/br> “是……嗎?”我垂下眼角,眼神閃躲。 許昌陽認真地點了點頭,沉冗片刻,笑而不語地將我按到他的身上,于是,我像只乖乖的樹懶般掛著他。 他抬起黑瞳,嘴角帶笑,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我,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想逃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被他牢牢捆住。 “歡好,接受我?!?/br> 什么? 他叫我接受他,他所說的接受什么樣的接受? “呯呯呯”的心跳聲提示著氛圍的曖昧,再待下去恐怕…… 然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那冰涼的唇悄然覆了上來,我沒有反抗,只是一動不動的端坐著,然后,便是他更深入地探索,一雙大手在我肩背不安分地游離。 忽然,他的掌心停留在我的腰間,來回蹂躪著,接著,又伸進了裙子里。 “唔——”我情不自禁地輕吟一聲,頓覺臉上一陣燥熱,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來,細密的汗珠從臉上滑落下來,許昌陽是正常的男人,只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有準備好。 “吧嗒——” 開門聲猝然響起,我后背一緊,許昌陽頓時停止了動作。 “那個,希希……要喝水,我起來給她拿水。”吳媽假裝什么都沒看見,聲音小得像蚊子,急匆匆地往廚房走去。 皎潔的月色中,我和許昌陽都沒有說話,我把臉埋進他的懷里,羞得要滴出水來,他淡定自若地輕拍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慰我。 剛才火熱難耐的氣氛陡然間消散了一半。 客廳又恢復剛進門時靜悄悄的狀態(tài),只有落地擺鐘機械的滴答聲。 …… 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轉輾反側。 就在上樓前,許昌陽拉著我的手,在我耳邊低喃:“周末帶你去海邊?!?/br> 周末帶我去海邊,這句話怎么聽得人臉紅心跳? 我知道他的期待,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這么久,許昌陽一直沒有做出逾越雷池的舉動,已經(jīng)算相當克制。 今晚,算是一個意外的插曲吧。 不過,真正到了周末這天,林致遠卻出現(xiàn)了。 他在電話里要求一定要見面談,許昌陽聽后雖然面露不悅,但還是同意我去了,并說要在暗中保護我。 我笑他精神太緊繃了,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僅有我這個的失而復得的女兒,不會對我怎么樣。 放心吧。 只不過,任我如何寬慰,許昌陽依然面色凝重。 我不明白他為何擔心,隱約覺得,在他布滿陰霾的雙眸下,似乎對我隱瞞了什么。 我不再細問,驅車到了事先約好的茶館,林致遠已經(jīng)在等我。 他穿著商務夾克衫,襯得精神狀態(tài)比之前好了很多,頭發(fā)像是刻意打理過得,整個身體安靜地倚在靠背上,目光淡然,一手品茶,透著閑云野鶴般的靜謐。 可是,喪子之痛永遠是無法磨滅的傷痕,沒辦法,逝者無法還生,唯有活著的人繼續(xù)向前,繼續(xù)生活。 這點我知道,林致遠更知道。 “你來了,歡好。” 見我走近,林致遠遠遠地站了起來,唇角掛起似有若無的微笑。 我注意到他雖然氣色好了些,但是體型卻瘦了一大圈。 “最近身體還好嗎?” “好多了,就是入冬后有些咳嗽?!?/br> “坐吧。”林致遠拉開旁邊的椅子,點頭示意我。 簡單的寒暄過后,我在等他開口,此次找我定是有原因的,況且,他手邊放著一疊文件。 服務員又端來了一壺新茶。 “你還是喜歡普洱?!蔽彝纬旱牟杷f道。 遙想小時候,他一年四季都只喝普洱,所以mama總會托各路親朋好友去云南帶上等的茶葉。 “嘗嘗?!绷种逻h給我倒了一杯。 “嗯?!?/br> 接過紫砂杯,淺唇慢慢地飲進,舌尖感受到的先是微甜,一股茶葉原本的醇香慢慢從鼻端沁到咽喉,口腔內說不出的輕松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