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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 “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許昌陽!”我哽咽地說道,眼角的淚珠止不住地滾落。 “你什么意思?”許姑姑警覺地提高了音量。 “晚飯后他接了個電話就開車回東城,高速封了,沒想到剛走沒多久就下雨了,山路恐怕有泥石流……”我的情緒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jīng)預料到許昌陽出事般,恐慌在無聲的空間中蔓延。 “說重點!”許姑姑猛地打斷我的話。 因為焦急,我已然開始語無倫次。 “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他!姑姑,求你立刻派人去找他!”我?guī)缀跏菓┣蟮恼Z氣,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落在地板上。 我在心里默念:許昌陽,你一定要平安,只求你平安。 “他不會有事的。”許姑姑沉著冷靜,隔秒,便聽到聽筒里傳來嘀嘀的掛斷音。 許姑姑一定在著手安排,我又接著撥打許昌陽的號碼,依舊是不在服務區(qū)。 此刻,唯有等待…… 夜色越來越深,時間被無限地拉長,每一秒都被分成了無數(shù)份,這是一種煎熬,許昌陽,你到底在哪兒? 我倚靠在窗前,遠遠的,我能看到臨山公路的輪廓,無盡的大雨依舊磅礴。 一抹銀亮色劃過墨黑的夜空,映照著臥室內一陣白晃晃的明亮,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連玻璃都開始震動。 可我卻不再害怕打雷的聲音,心里全部是許昌陽,原來擔心是如此焦躁的情緒,我覺得我快要瘋了。 “小姐?!眳菋尪酥鴾嘏D陶驹谖业纳砗蟆?/br> 我轉眸望著她,緊緊地將吳媽擁在懷里,我好害怕,渾身透著一股子冷,從小到大,膽大的我從未如此害怕過。 “沒事的,小姐,許先生也許是手機沒電,或者……”吳媽一點也不會安慰人,連她自己也編不下去了。 “吳媽,我想去找他?!?/br> 剛才在窗前思考了許久,潛意識里我有預感,許昌陽并沒有上高速,他被困在山腳下。 從這里下山步行最多兩個小時,我要是走得快些的話,一個半小時也能到了。 他現(xiàn)在需要我,我是離他最近的人。 “歡好,你可不能糊涂??!” “你現(xiàn)在懷有身孕,外面天黑路滑,下著這么大的雨,山路難走啊,許先生不會有事的,你再耐心等等,說不定許先生很快就給你回電話了!” “聽吳媽一回,把心放肚子里,吳媽陪你一起等?!?/br> 吳媽苦口婆心地勸阻道,可是在同一位屋檐下生活這么久,她還不了解我的性格嗎? 說出去的話,必定會做到! 我沉默不語,一口氣喝光了牛奶。 “吳媽,去睡吧,我累了。”我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到床上,半瞇著眼睛。 “今晚我睡在客廳,有什么事你叫我一聲我就能聽見?!眳菋尣环判牡靥嫖依死蛔?。 “不用,你看著希希吧?!蔽颐鏌o表情地說道,“今夜有雷,小孩子半夜會被雷聲驚醒的?!?/br> 吳媽沉了沉眼眸,欲言又止。 “去吧,希希半夜會醒的?!蔽覔]了揮手。 “有事就叫我?!眳菋専o奈地嘆了口氣,我好歹是成,人,希希還小,更需要她。 想起昨天的時候,許昌陽在飯桌上提出要再給我請了一個護工,顧及著吳媽年紀大了,精力有限,要照顧希希還有我,吳媽卻拒絕了。 她笑著打趣,她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等秋天孩子生下來再請個護工也不遲。 吳媽輕輕地帶上了房門,臥室突然變得好靜,靜得連自己每一次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整間屋子好空蕩,空檔到無論我走到哪個位置哪一個角落,都有一股可怕的空洞感。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我已經(jīng)不能再坐以待斃。 穿上加厚的羽絨服,拿上雨傘,換上平底耐滑的運動鞋,我緊了緊手心的手電筒,推開鐵門,一頭鉆進大雨里。 不管能不能找到他,我都要邁出這一步,許姑姑從東城過來,最起碼要5個小時的時間,而我最多一個多小時就能確認許昌陽是否被困山腳。 夜,又冷又黑又滑,微弱的如同螢蟲光亮的手電筒照亮山路,耳邊聽不見自己的腳步聲,只有傾盆大雨賣力地沖刷著路面的聲音,山側偶爾滾下拳頭大小的石塊,有時砸在雨傘上,有時滾到腳邊。 前后左右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然而,我卻感受不到害怕,許昌陽他需要我,再堅持一會,我馬上就能見到他…… 腳底一個打滑,我不小心摔倒在旁邊的濕地上。 羽絨服穿得厚實,沒有什么痛感,但是雨傘卻瞬間飛落至樹叢中,我蹙了蹙,掙扎著站起來。 雨勢已經(jīng)比剛出門時小了很多,我蓋上羽絨服上的帽子,繼續(xù)往前走。 不知在黑夜里走了多久,前方已經(jīng)有了光的痕跡,應該快到了吧。 坐車二十分鐘的路程,走路卻要一兩個小時,再繞兩個彎彎就能到底山腳。 我摸了摸額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腳步不知不覺地輕快起來。 “道路封閉,禁止車輛路人通過——”耳畔隱約傳來類似于喇叭機械的呼聲,我加快了腳步,發(fā)現(xiàn)鄰近山腳下處停滿了警車。 這其中有許昌陽的車嗎? 我頓了頓腳步,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道路封閉是出車禍了還是? 車禍! 是不是許昌陽? 我捂著狂跳不止的心臟,發(fā)瘋似的沖上前去,不顧阻攔地穿過車輛,擠過警察,被映入眼眸的一幕給嚇懵了。 熟悉的黑色路虎倒在道路中央,對面是一輛農(nóng)用拖拉機,已翻到在地。 地面上斑駁的血跡混合著雨水,現(xiàn)場的情況已經(jīng)很明顯,是一起車禍! 我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耳邊是希希的聲音。 她趴在床邊可憐巴巴:“麻麻,你終于醒了?” 終于? 我睡了多久? 我抵了抵太陽xue,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自家臥室,身上的衣服換成了家居服,“幾點了?”我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