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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賢妃宮外,沈洛發(fā)現(xiàn)除了外間巡邏的羽林軍,整個宮殿顯得陰森森,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就有些不對勁了,這么大的宮殿,還是一個正二品賢妃所住的宮殿怎么可能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 沈洛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隨后她給自己施了一身穿墻術(shù),就徑直從緊閉的大門穿過去了。 她直接往黑暗氣息最濃郁的地方走,那黑暗氣息完全就像是指明燈,指引著她方向。 沈洛進了一間豪華的宮室,才發(fā)現(xiàn)不是沒有守夜的人,而是守夜的宮女太監(jiān)已經(jīng)昏倒在了地上,顯然是受到了煞氣的影響。 沈洛繼續(xù)往里走,來到一間很樸素的寢宮,寢宮里點著燈火,但卻很是暗淡,床上躺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婦,顏色并不出眾,只能說是端莊,沈洛猜想這位想必就是何賢妃了。 聽說賢妃少時家貧,后來被哥哥送到當(dāng)時還是三皇子的皇帝府中做了妾侍,這位能當(dāng)上賢妃完全是靠資歷,她算是跟皇帝最久的一個女人。 沈洛很奇怪,她怎么會招惹上這種邪術(shù)。 走到床前,沈洛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小瓷瓶在何賢妃鼻子下晃了晃,讓何賢妃睡得更香,沈洛才打量起她來。 她看向她的肚子,那里有一團云霧狀的黑氣,散發(fā)著邪惡的味道,正是整個宮殿黑暗氣息的來源。 何賢妃臉上蒼白的躺在床上,若不是還有呼吸,沈洛恐怕以為她已經(jīng)命不久矣。 實際上也是,被惡靈纏上,最終整個血rou靈魂都會成為惡靈的食物,若沈洛再晚幾天發(fā)現(xiàn),何賢妃想必已經(jīng)逃不掉,整個宮殿的人都會成為惡靈壯大的盛宴。 這就是痋術(shù)的可怕之處,那惡靈只會貪婪的吃,一直吃,根本沒有靈智可言。 沈洛伸出手從何賢妃枕頭下摸出一個石娃娃出來,和之前那個石娃娃的刀工如出一轍,只是先前雕刻的還是個未出生的胎兒,而這個卻是個兩三歲的孩童,眉心點了一點,看起來很可愛。 然而這份可愛在沈洛看來就有些妖異了,這個石娃娃雙眼睜著,黑漆漆的眼珠定定的望著她,令人十分毛骨悚然。 不過沈洛卻不怕,因為她知道這石娃娃里原本存在的東西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何賢妃肚子里,占據(jù)了她的zigong。 這石娃娃已經(jīng)是個空殼。 沈洛眼神再次看向何賢妃的肚子里,那團黑氣依然不動的待在肚子里。沈洛這時突然伸出手直接伸入何賢妃肚子中,猶如拔草一般,連根將黑氣從何賢妃肚子里拔起,幾乎是立時寢宮里傳出尖細(xì)的叫聲,就如同孩童的驚恐尖叫聲一般。 何賢妃眉頭皺起,她眼皮下的眼珠亂動好像隨時會醒來一樣,沈洛快速伸手在何賢妃眼睛上方晃了晃,何賢妃再次進入深沉睡夢中。 沈洛將黑氣扔回石娃娃中,貼上封印道:“竟然想喚起何賢妃的母愛之心,真是大膽?!?/br> 想了想,沈洛又掏出一瓷瓶來,倒了一粒小小的丹丸塞到何賢妃口中。 在心中數(shù)了約十下后,她開口在何賢妃耳邊道:“何賢妃還記得你枕頭下的石娃娃是從哪里得到的嗎?” 何賢妃閉著眼,猶如夢游般回道:“這是從靈安廟求來?!?/br> “靈安廟?” 何賢妃像是無所覺一般繼續(xù)回道:“靈安廟是城內(nèi)的一間小廟,聽說求子很靈驗,許多婦人求了個娃娃回家,沒多久就懷上孩子了?!?/br> 沈洛恍然,娃娃一類的人偶在宮中可是禁止入內(nèi),很容易跟巫蠱案扯上聯(lián)系,幾乎沒有后妃原因冒著危險將這類東西帶入宮,賢妃冒著大不諱的危險帶進宮,也只有子嗣這一事,讓她甘愿冒險。 “靈安廟是寺廟?” “靈安廟不是寺廟,是大師的廟,大師法力無邊,可令人心想事成。” 沈洛再問就發(fā)現(xiàn)問不出什么重要的消息來了,和那大師接觸的都是她身邊的宮女,這么晚,沈洛也找不出到底是哪個宮女來。 不過,能得到那背后之人的落腳點也算是很大的成功。 沈洛原想就這么離開,考慮到何賢妃也是求子心切,才會遭了別人的算計,沈洛便抹除了她關(guān)于這段的記憶了,反正皇帝就快要恢復(fù)了,到時何賢妃完全可以生,不必去求神拜佛。 等沈洛摸回自己寢宮,剛一進屋,她就轉(zhuǎn)身想走。 “你再走一步,朕不保證你這雙腿還能留著。” 沈洛苦著臉轉(zhuǎn)回身,看著坐在床上的皇帝問,“陛下,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說今晚不過來嗎?不對,是沒翻牌嗎? 皇帝板著臉,“若是朕不過來,還發(fā)現(xiàn)不了你不在寢宮。說吧,這么晚不休息跑哪兒去了?” 沈洛摸了摸鼻子,走到皇帝身邊,幫他捏捏手臂,一邊諂媚道:“沒什么,就是前兩天發(fā)現(xiàn)何賢妃宮中有些不對勁,今晚特意跑過去看了看。” 皇帝也沒問什么不對勁,動了動另一只手,示意她換另一邊。 沈洛巴巴的跑到另一邊,繼續(xù)捏,然后吧啦吧啦將事情全說了一遍。 “上次我就感覺到了宮中有邪氣,沒想到中招的會是何賢妃?!?/br> 皇帝聽了無動于衷,沈洛偷眼看了他沒有表情的臉,為何賢妃點了個蠟,這人真是冷心冷情,跟了他十幾年的女人出了這種事,竟然還如此冷淡。 “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朕?”皇帝斜眼看她,沈洛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怎么敢罵陛下您呢?” 皇帝好整以暇問,“真沒有,比如罵朕冷心、冷肺、冷血、冷酷之類?” 沈洛簡直以為他會讀心術(shù),不然怎么猜的這么準(zhǔn)? “看你這樣子,朕是猜對了?”皇帝沉聲問。 沈洛連忙收回驚呆的表情,向皇帝搖頭,“不是,絕對不是。”她說著一跺腳,“哎呀,都這么晚了,人家該睡美容覺了。” 說完,她鞋子一踢,往床上一躺,閉上眼裝睡起來。 皇帝見她耍起賴來,也沒追究到底,直接把她往里面推了推,也跟著躺了上去。 沈洛原本是在裝睡,不過等皇帝也躺上床后,她聽著他的呼吸聲,很快便真睡了過去。 皇帝等她呼吸平允,才睜開眼轉(zhuǎn)頭看她,隨后下床吹滅了蠟燭,也跟著睡去。 第二日,京城里一間小廟無緣無故被查抄,不過這個消息只是個浪頭,很快消失在京城民眾的日常生活中。 “跑了?”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看向跪在御桌前的人,“你可是朕的羽林軍統(tǒng)領(lǐng),什么人能從你手上跑了?” 跪在下方的人抬起頭來,若是沈洛在此,她必定會認(rèn)出這人正是之前受皇命保護她的侍衛(wèi)姜霖。 與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即沖動又愣頭青不同,此時跪在皇帝面前的姜霖一身沉寂就像是一把收斂了危險氣息的劍,而握住劍柄的人正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