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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反派的朱砂痣(時間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后必成大器。

    思及此,他手上力道悄然加重,打算一次到位,少些折磨...

    情況已危急到如此,哪怕蘇袖月的額頭上密布著冷汗,她的長睫依舊連眨都不眨。

    “住手!”清清冷冷一聲怒喝從室外傳來,蘇袖月提著的一口氣終于xiele下來...嚴(yán)慎言,你這個救場,來得太及時。

    “臣...拜見圣上,”他不慌不忙地行禮,微微不悅道:“我的人,先帶走了。”

    蘇袖月愣了愣,未曾想,他也有這樣強(qiáng)勢的一面。

    “慎言,你的語氣,是在問罪嗎?”徐芷聽言,黯然低垂著眼眸,她真正在乎的是...嚴(yán)慎言的態(tài)度,拿這小僧下手,只是不肯發(fā)難于嚴(yán)慎言而已。

    她一開始,其實(shí)就很清楚對方想要什么,也拿著皇權(quán)牽制得很好,只是多多少少的縱容,讓嚴(yán)慎言日益強(qiáng)大起來,事到如今,這個人,已完全不受任何人掌控。

    徐芷難免是不甘心的,這就好像你苦苦追逐了許多年的事物,你以為只需要時間就可以牢牢掌握,卻發(fā)現(xiàn)正是因為時間,這件事物已慢慢成長,一點(diǎn)一點(diǎn)不受掌控,眼睜睜地從你手心流失。

    很少人,能做到不計較。

    徐芷還想再說些什么,嚴(yán)慎言已把“昏迷”的蘇袖月搭到了自己背上,他一步一步極為沉穩(wěn)地走向殿外,待旁若無人地躍過門檻,才回眸對徐芷道:“圣上——”

    “下不為例?!?/br>
    嘖嘖嘖,趴在他清瘦卻有力的背上,蘇袖月不禁暗嘆,現(xiàn)在的嚴(yán)慎言...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這要擱現(xiàn)代,妥妥的男友力max,她閉著眼顧自想著,絲毫未注意到前面的人眸色的變化。

    出皇城的路很長,嚴(yán)慎言一路靜默無言,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走了很久,他才停下腳步,未回眸,只淡淡問到:

    “不累嗎?”裝了這么久。

    “嘿嘿,你知道???”蘇袖月尷尬一笑,打算從嚴(yán)慎言背上跳下來,卻被他扣得更緊了。

    “上來容易,下來難?!彼月砸痪?,又不緩不急地往前走。

    “你喜歡背啊,那你背啊?!碧K袖月索性無賴起來,緊緊勒著他的頸項,似賭氣般,忽然想到什么,她稍稍松手,認(rèn)真問道:“你再厲害,也不可能來得剛剛好吧?”

    “是啊,”嚴(yán)慎言低頭無奈一笑,“來得早了點(diǎn),正好看見某人...”

    “用力地撒潑,還挺——”

    “生動賣力的?!?/br>
    蘇袖月一驚,這“和藹可親”的語氣...嚴(yán)慎言,不會是認(rèn)出我了吧?

    第40章 丞相作妖時⑩

    “嚴(yán)三...”嚴(yán)慎言忽然喚了蘇袖月一聲,背著她的禮儀手也不由緊了緊, 漫漫余暉掃過宮墻, 映在他眉眼上, 說不出的孤寂。

    “什么?”蘇袖月低低應(yīng)了聲。

    “嚴(yán)錯, 叫嚴(yán)錯好不好?”

    “錯?我做錯什么了?”憶起先前,蘇袖月越想越氣,順手揪了揪他頰邊的一縷青絲。

    嚴(yán)慎言沉默了。

    良久......才道:“是我錯了。”

    “那...你又做錯了什么?”他的顫抖通過挺直的脊背傳來,蘇袖月怔了怔,指尖從他頰邊滑落。

    “不知道啊?!眹?yán)慎言的聲音壓得很低, “也許做錯太多,錯得太過了?!?/br>
    “錯得太過?”不知道為什么,蘇袖月總覺得“錯”和“過”這兩個字咬得格外低沉壓抑。

    “你放我下來吧?!彼睦锕止值? 卻明白...這層薄薄的窗戶紙, 誰也不愿意捅破。

    “不,我們回家?!眹?yán)慎言深吸一口氣, 背得更緊了,離得這樣近,連蘇袖月呼吸的頻率...都是那樣清晰, 熟悉。

    你知道嗎?有些東西, 刻入骨髓,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留露出來。

    你的動作, 你的字跡,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記得。

    因為喜歡。

    ***

    回丞相府后, 嚴(yán)慎言不知想到什么,摸了摸蘇袖月毛毛的發(fā)頂,莞爾一笑就離開了,十分神秘。

    倒是小九兒過來陪著她嘮嗑,他說了很多,嚴(yán)慎言怎么怎么,蘇袖月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

    很沒禮貌,但她確實(shí)是故意的。

    其實(shí)...不是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是一句也不敢聽進(jìn)去。

    那些平平無奇的描述,曾是嚴(yán)慎言掙扎痛苦過的歲月,如今都化成一柄刻刀,讓蘇袖月被碰出一下血后,就躲開了。

    不是怕疼,是怕留下傷痕,留下牽扯,留下羈絆。

    她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并沒有暈眩難受,是因為嚴(yán)慎言的喜歡吧。

    抬至眼前,錦帶上圓滿的光亮紅得刺眼,蘇袖月卻想逃。

    “只差一點(diǎn)了,袖月...”腦海里忽然響起空靈飄渺的聲音,循循善誘中似乎帶著急色。

    是卿瑾!

    他一直監(jiān)視著自己...

    蘇袖月很清楚這一點(diǎn),再遇嚴(yán)慎言,她就試著態(tài)度消極,果然...卿瑾按耐不住了。

    此刻,站在往生臺旁注視著一切的卿瑾,掀了面具,狠狠捻在手中,若雪砌的指尖滑落下一滴滴血珠......

    蘇袖月,你又讓我失望了。

    卿瑾憤怒地拂去往生臺上的畫面,蒼白的唇幾欲透明,一字一句卻比冰雪還要森寒:“第二次,蘇袖月,收起你該死的同情心,若再出意外,我不介意第二次抹去你的記憶,從頭開始?!?/br>
    回到最初的你。

    瞧瞧,失去已穿梭過這段記憶的你,面對是容玨時,做得多好......

    卿瑾重新戴上面具,望向最角落博古架上擺放的七個白玉瓶,他指尖輕劃,月白色的光芒越過時,仿佛是障眼法,透著緋色的瓷瓶變?yōu)槲鍌€,而不僅是容玨那一個。

    “咳咳...”卿瑾收回法力,咳出一灘血,嚴(yán)慎言的一血遲遲未到,他早已入不敷出,強(qiáng)行突破禁制的下場便是如此。

    拭去唇角血漬,卿瑾直起腰,想瞬移到門外,一次又一次,都以磕在冰冷的門板上告終。

    “還是...出不去嗎?沒有她蘇袖月,我就如同廢人嗎?”卿瑾痛苦地合上眼眸,整顆心似千瘡百孔,即便如此,面具下的那張臉也呈現(xiàn)不出絲毫陰暗殘忍的表情。

    連唇角,都是微微揚(yáng)起。和煦若清晨第一縷光線。

    仿佛他整個人,只有光明和善,與黑暗和惡涇渭分明,連邊都不沾。

    “呵...光明和善被困在這里,覺醒了惡。黑暗和惡被流放在外面,衍生出了善?!鼻滂獕阂值啬钪?,沉默良久,終是凝神對蘇袖月道:

    “袖月,求你...盡快回來。”

    求...我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恍若一場地震,讓蘇袖月驚得失去分寸的同時,腦海里也閃過零星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