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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不時添了幾句話語。 多是莫十一問,蘇袖月不偏不倚答,君子之交淡如水,何況初相識,她并不想太熱切。 行至山門,莫十一忽然道:“阿朔果然沒看錯人?!?/br> 什么意思?是因為自己一路話不多嗎?蘇袖月不知說什么,被別人夸,好像說什么都不合適。 謙虛吧,會被說虛偽,承認吧,會被說不要臉。 果然師兄景一是對的,人帥話不多,就是干,行動勝于一切言語,思及此,她只是抬眸微微一笑,未再言語。 莫十一點點頭,“你先去上課吧,我把阿棠送回去。” “好?!?/br> ...... 麓山午時的鐘聲格外慵懶,蘇袖月甚至能想象到敲鐘人剛剛午休醒來,打著哈欠撞鐘的模樣。 一路踩著點行至書舍,站著門口,兩道目光霎時就望了過來。 講堂上一身道袍俊逸的少年回首微微一笑,翻開經(jīng)書的手頓了頓,拂袖示意蘇袖月:“請坐?!?/br> “謝謝云先生。”蘇袖月先是錯愕,而后釋然拱手一禮。 該料到的,云笙是祈愿寺的翹楚,被書院請來當講書并不為奇,若忽略他的年紀的話。 “你去哪里了?”剛一坐下,身旁的慕容朔就不輕不重說道。 他略略收回眸光,故作不在意。 “下山了?!碧K袖月就當他不在意,寥寥三字敷衍過去,就認認真真盯著講堂上的云笙。 “今日...”云笙望了蘇袖月一眼,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擱下經(jīng)卷,對學子們道:“今日天色正好,不若來一場蹴鞠比賽,如何?” “真的?”懷疑的呼聲代表了眾學子的內心,他們可不相信這小正經(jīng)能放他們出去。 “走罷。”云笙果然說到做到,率先往校場走去,書舍里的人走了大半,剩下蘇袖月和慕容朔面面相覷,她首先打破對視道:“慕容兄,走啊?!?/br> “你...真的要去?”少年面色有些遲疑,耳根竟微微泛紅。 “難道有假?”蘇袖月睜大眼睛望著他,驚呼道:“哦,我知道了?!?/br> “知道什么?”慕容朔不自然地低下頭,望在蘇袖月眼里卻成了嬌羞,她笑道:“你不會原來是女子吧?哈哈哈。” “怎么可能?!”少年如沐春風的臉孔微惱,蘇袖月一拍掌,無賴道:“開個玩笑,慕容兄,咱可都是純爺們!” 狠狠拍了拍慕容朔的肩膀,蘇袖月偷笑著走在前面,就是要先發(fā)制人,讓慕容朔徹底打消她是女子的念頭。 只是奇怪,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蹴個鞠怎么了? 等到了校場,蘇袖月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學子們今日都是一身白衣,外罩墨衫,許是天熱,一個個都把上衣褪至腰間扎緊。 這場景...蘇袖月不禁低首,悄然間,身后傳來一聲輕笑,有人貼近耳語道:“這便受不了了?蘇...姑娘,那你來書院做什么?倒不如早早離去,整日和一堆男子為伍,不好,不好?!?/br> 少年的聲音帶著玩味,莫名的,蘇袖月卻聽出了里面的認真,她轉身,定定望著云笙的眼睛,“我不會離開的。” “好?!鄙倌晁查g恢復淡漠,“你自己小心點?!?/br> 莫名其妙,蘇袖月總覺得云笙突然提出來的蹴鞠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可他的態(tài)度,又是那樣捉摸不定,這一點,倒和慕容朔那小子不謀而合,都把真正心思藏得死死的,只不過一個表面克己冰冷,一個表面皎潔若水,溫潤如玉。 可說到底,云笙和慕容朔骨子是同一種人,悶sao。 想到此,蘇袖月往那群蹴鞠的學子處望去,只見大片光著膀子的少年里,有一個人,衣衫只褪了一半,露出半邊肩膀和修長頸瘦的手臂,似乎在遮掩著什么。 慕容朔他,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蘇袖月不禁聯(lián)系起他先前的扭捏和害羞,莫非他用衣衫擋住的后背,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的目光隨之望過去,卻在不經(jīng)意間,與剛進一球,回眸而望的少年對視。慕容朔眸光微閃,扯了扯后背的薄衫,輕喚道:“蘇弟,過來一起。” “來了。”蘇袖月隨口應了聲,卻在這時,學子們腳下踢偏的藤球直朝她面門而來。 “小心!”身后云笙低呼一聲,他伸手一攬,頃刻間帶著蘇袖月飛身后撤,見狀,慕容朔藏在手心的輕巧暗器也收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那只藤球突然裂碎,眾人在錯愕中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藤球的裂縫處正插著一根長細的銀針,不似普通的醫(yī)用銀針,藤球上的,約三倍粗,三倍長,倒像是小型箭頭一樣。 而且只怕是,從遠處高空射來。 眾人反應過來后,相繼往周遭望去,可方圓幾里,比麓山書院處在更高地的——只有摘星樓。 毗鄰麓山,建于玄山之上的摘星樓,公子辭言下江南暫住的行宮,難道是? 學子們一時心思各異,只有慕容朔悄然低下了頭,袖中的手不由輕輕握緊,是他來了。 那樣的遠程距離發(fā)射,只有謝辭言設計的折疊弩能做到。 以寒冰為箭身,銀針為致命利器,百米之外殺人于無形,只有他謝辭言。而證據(jù),早已隨著箭身的寒冰消融,只留下銀針,一般人...很難將這銀針與弓|弩聯(lián)系在一起。 慕容朔倒不驚異,他只是不明白,一向清冷,從不多管閑事的謝辭言,竟會為了蘇袖月出手。 這其中...到底有何淵源? —— 重山疊翠掩映中,摘星閣觀景臺上,推著輪椅的年輕男子收起折疊弩,緩緩往室內走去。 “公子...”泠二輕聲喚著,不解地望向那一身月白長袍,雖不良于行,卻恍若謫仙的男子。 謝辭言沒有應聲,只略略回眸,眉眼如清風明月,淡到恰到好處,卻不顯得單薄。 反而有一種驚艷之余的耐看。 泠二的心微微一怔,即便跟隨了好幾日,她還是輕易被那抹不染人間煙火的清冷所蠱惑,越禁欲,越無形吸引。 難怪,大楚宣帝視后宮于無物,這也注定了——泠二通過成為妃子刺殺謝辭言的任務必然失敗。 不僅如此,她還受制于眼前看似純粹無害的男子。每月...需靠他的解藥活下去,而與千絕宮失聯(lián)也是緣于此,泠二不得不倒戈為謝辭言所用,更何況,她心里忌憚之外,是有幾分歡喜的。 謝辭言,真的是一個...輕易就讓人動心喜歡的人。 泠二不禁想,連宮主葉菱裳那樣的女人都不能幸免避開的男子,究竟有多優(yōu)秀呢? 來之前,她想象過,可真正見到謝辭言后,泠二才發(fā)現(xiàn),有的人...遠遠凌駕于想象之上,讓人望塵莫及。 謝辭言就是這樣的人,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