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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總監(jiān)考官的禮部尚書趙大人一時風光無限,他的生辰宴自然賓客眾多,更何況這人還是當今趙貴妃的嫡親哥哥,準國舅爺。 不少六部的官員都趁機巴結(jié),紛紛對起長子夸不其口,趙徹被這般眾星捧月著,竟一時忘記了從京城國子監(jiān)被迫到麓山書院讀書的屈辱史,可他還未高興多久,隨著門外走來一抹玉冠紫金袍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 長身玉立的少年每一步都如閑庭信步,深入骨髓的清貴是那些有幸前來道賀的寒門學子所遠不能及的,即便無人相捧也是目光焦點,更遑論那些奉承趙徹的普通官員已不動聲色圍至了裴恪身邊。 他有禮而疏離地應(yīng)下恭維,輕牽唇角,標標準準的貴公子笑顏,略微上挑的丹鳳眸卻掃向趙徹,無視他面色不虞,揚了揚燙金請柬,意味分明: 你老爹親自派人請我,不來實在過意不去。 趙徹冷哼一聲,麓山書院未能除去你算你走運,總有一日我趙徹會踩在你頭上,思及此他望向那群坐在下座的寒門學子,神色不屑,卻與其中一人頷首相對。 慕容朔見狀亦點點頭,一貫純粹無害的笑意,瞥見裴恪投來的目光,他不動聲色回望,笑意如初: 裴世子,不,裴小王爺,別來無恙? 混帳!芝蘭玉樹般的少年低咒一聲,千絕宮一事還未找你慕容朔算清,如今又敢出現(xiàn)在我眼前瞎晃,便是有天大的事,我今日也不放過你。 裴恪不知,隨后有件事對他而言,真的比天大。 華燈初上,晚宴隨之而起,觥籌交錯,歌舞笙簫,從里到外都透著紙醉金迷的意味。 于貪戀美色的壽星趙大人而言,一輪又一輪的歌舞并不乏味,裴恪卻是看厭煩了,期間有一位被酒水打濕了衣衫的大人離席而去,他亦借著這個開頭,也悄然退了席,偌大的趙府,沒一點意思。 那廂,供來賓換衣服整理儀容的耳房內(nèi),兵部主事李大人隨手換下被婢女不小心打濕的官袍,秀氣的眉頭不禁輕皺,直教跪在一旁想上前幫忙的丫鬟不敢抬首。 這兵部主事雖只是五品官,卻深受宣帝寵信,且這位李大人長得與“京城雙璧”之一的辭言公子很有幾分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此,他與謝辭言政見一向不合,常干詆毀人的事,一個大男人倒像爭寵般。小丫鬟不明白這些,卻知道惹不起,不去惹。聽說呀,這李大人極不喜歡女子近身。 小丫頭思怵間,后頸忽傳來刺痛,她還未看清就昏了過去。 而那邊,李大人在屏風后換完常服轉(zhuǎn)身,卻見那討人厭的丫鬟消失了,一旁低眉順眼的,竟是一名鐘靈毓秀的少年郎。 眸似星辰,唇若含丹。 他不禁挑起那人下巴,“告訴本官,你叫什么?” “阿月,奴才阿月?!泵记迥啃愕綐O致的“少年”定定望著這位好男風的大人,眸底亮得出奇......謝辭言,這討人厭的替身,我今日便為你除去,從此你我之間便兩清。 玉鐲之碎,再與我無關(guān)。 第69章 女兒心思⑨(修) “來人啊, 殺人了!” 昏迷的小丫鬟醒來便望見一片血腥, 哭喊著奪門而出。 趙府前院被驚動, 頃刻間全府戒嚴起來, 府邸內(nèi)外被圍得密不透風, 一撥又一撥護院提著燈籠四處查詢,只要這刺客未離府就一定能把他翻出來。 蘇袖月隱匿在草叢中,身上的男衫已換下,變作了趙府侍女服, 只是未料到那小丫頭醒得那樣快, 險先壞了自己的事, 轉(zhuǎn)念一想,即便不是她,門外的護衛(wèi)久久不見那李大人出來, 也會心生戒備。自己想出去, 亦不是那般容易。 趁著兩撥護院交替的空當, 蘇袖月縱身飛躍到樹上, 她安裝好藏在袖中的折疊箭弩, 剎那間,射出的銀線就越過重檐, 用勾爪鎖在了臨街對面府邸的房頂上。 輕輕一扯, 就可離開。 卻在這時, 長廊拐角處快速走來一群人影,蘇袖月眸光一凝,愣神之際已錯過了最佳時機。她翻身隱于樹干后, 帶起了輕微響動。 “誰在那里?!”趙徹當即喝道,父親的生辰宴出了人命,他這個做兒子兼攬下今日府內(nèi)事物想好好表現(xiàn)的少公子,若給不出一個交待...今夜定顏面盡失。 “只怕是什么野貓野狗吧。”令人驚艷的聲音淡淡傳來,趙徹望向身旁的青衣少年,微怔: “慕容朔,你...”一向不是最謹慎的嘛。 “趙兄,那刺客定不會這般愚蠢?!鄙倌暄饻\笑,眼尾余光卻掃向樹后,不動聲色地拖延時間。 那樣利落的一擊致命,是熟悉的...她的殺人手法。 “你說的是有道理?!壁w徹頷首同意,卻仍提起燈籠向樹后走去。寧可抓住,不可放過。 燈籠透亮的光線越來越近,微微刺到蘇袖月的眼睛,她抬手遮擋,想伺機擒住趙徹為質(zhì),卻在下一刻,整個身子忽然一轉(zhuǎn)被抵到樹干上,她錯愕間抬眸,一個微涼柔軟的吻就印在了唇上。 很快,趙徹所提燈籠的光線就全部照了過來,他看清后愣了愣,隨即嘲諷道: “裴世子,看來王府里的婢女已經(jīng)滿足不了你了...”堂堂小王爺,還要到我這趙府偷香竊玉。 “呵。”裴恪放開了扣住蘇袖月的雙手,不著痕跡地將她擋在身后。 他笑意輕佻,連眼尾都染上一絲桃花色,“趙公子,你這樣窺視,也太...”變態(tài)了吧。 趙徹冷哼一聲,他當這裴恪有多厲害,不過也是個好色之徒,拍了拍慕容朔的肩,只道: “我們走?!?/br> 他領(lǐng)著護衛(wèi)繼續(xù)向前搜查,沒有注意身后同伴微變的神色。 “好?!蹦饺菟诽岵礁?,深深望了暗影里的人一眼,他藏在袖中握著暗器的手,捻得更緊了。 塵埃落定,裴恪斂去輕浮笑意,望了眼隨趙徹離去的慕容朔,若沒有自己插科打諢,這人只怕早就出手了...罷了,今日就先放過你。他瞇了瞇眸子,轉(zhuǎn)身回望—— “啪”地一聲,迎面而來一個巴掌,霎時讓少年僵在原地。 蘇袖月收回手,狠狠擦了擦唇角。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少年又氣又惱,他不過一時無聊躺在樹頂上看星星,偶然得見偷偷摸摸的他,好心解個圍,自己沒有嫌棄他是個男人,他倒好,反過來還打他?什么人嘛。 “蘇袖月,你自己男扮女裝,鬼鬼祟祟,還有理了?”他雙手環(huán)抱胸前,一臉嫌棄: “扮也不知道扮像點——” 少年睨了她胸口一眼,“切,還是我吃虧?!闭f罷,舔了舔唇角,狠狠一拳砸在粗大樹干上。 cao!老子的初吻... 特么的,給了個男人。 風清涼,頭頂?shù)男切呛芰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