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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以為意,翠云想,他大概根本就沒注意過這些,他每次來別院幾乎都是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沒人走得進(jìn)去。 可你不能想象,就是如斯冷酷的一個人,當(dāng)他溫柔的望著你,對你露出迷人的笑容時(shí),那令人陶醉的感覺,無法形容!硬要描述的話,只能說那簡直是一個仙境般的美夢。 翠云就經(jīng)歷過這樣的美夢。那一次,凌大官人照舊喝了很多的酒,他迷蒙著眼抬頭看她們時(shí),突然下令讓她一個人留下來。 姐妹們只當(dāng)大官人有意留她侍寢,又羨又妒。就是她自己心里也是小鹿亂撞,心頭惴惴。大官人端著酒杯,搖搖晃晃走到她面前,黑眸迷離癡癡看她。 他看著她笑,神情溫柔而癡狂。半晌,他的手指輕柔的撫上她的唇,低低開口語聲喃喃:“香兒,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不要和我生氣!原諒我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好不好?你說啊,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想你!” 在她的錯愕中,他吻上她的唇。瞧著風(fēng)雅斯文的人,卻吻得兇狠霸道。她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被動的承接著他突來的侵襲,鼻端盈滿了他身上清冽好聞的體息,并沒有任何酒臭的異味。 他認(rèn)錯人了,她想。 然而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沉醉在他的熱吻中,可是,沒過一會,他就猛然推開她,氣怒大叫:“你不是我的香兒,不是!你是誰?滾出去,滾出去!”他面色茫然,神情哀痛,象個迷途的孩子。 她在他的怒喝中害怕的退出房間,聽得他在里面憤怒的砸著東西。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失控的樣子,看到他冷淡安靜以外的面目與情緒。 一直以來,便是喝醉了酒,他也是安靜無言,從來沒有發(fā)過酒瘋。 那一晚,他瘋狂的砸,房間里所有能砸的東西,他都砸了,砸了個精光。 砸累了,他頹然坐到地上,語聲乞求而低微:“香兒,你回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走!你不要走!你回來,香兒,你回來………”他一遍一遍哽聲嘟噥,直至筋疲力竭的睡去。 姐妹們被動靜驚了起來,嚇得驚慌失措。急問她怎么回事,是不是她伺候不周,惹怒了凌大官人。她只是哭,淚如雨下說不出話來。 姐妹們只當(dāng)她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單是受了驚嚇,感覺委屈而哭。她也是為他而哭。 那一刻她終于想明白,他為什么會買下她們?為什么從不召她們侍寢?為什么他望著她們的目光,總是那般說不出的傷痛?為什么他只聽?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他看著她們,想的是另一個女子——他的心上人。 他透過她們思念著他心尖尖上的那個人。她猜,她們長的也許與他愛的人有相像之處,這應(yīng)該就是他買下她們的原因。 難怪她們這群姐妹相互間總也有相像的地方,有的是鼻子,有的是嘴唇,有的是臉型,或者笑起來的樣子。也許還有眼睛。她們都是標(biāo)本,是他愛的人的影子。 他的表情那么的絕望,聲音那么的痛楚。她覺得他很可憐。這個梁城鼎鼎大名,呼風(fēng)喚雨的錦衣公子,不過是個相思成疾的可憐人。 他絕世的容貌,通天的財(cái)勢,還有他國色天香的妻子——有著“梁城第一美”殊榮的凌夫人。這些都不能給他快樂,令他滿足。 他思念的另有其人。 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個人去了哪里?或者已是不幸紅顏薄命,天人相隔了嗎? 她為他感到心痛! 同時(shí),她對那個女子,他口中的香兒欣羨不已。能讓這樣驕傲淡漠的男子,放進(jìn)心坎里頭,刻骨銘心的愛戀,是多么奢侈的幸福。 她們永生可望而不可即。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另一篇連載文又名,連載中,歡迎看文。 第2章 蘭煙 是夜,凌府。 內(nèi)宅的院子里,一地清輝。靜寂的月色下,一位絕代佳人靜靜的坐在院中央,她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美食佳肴。 桌上放置的果盤內(nèi),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各式造型的月餅,譬若兔形、猴形、佛形、蓮花形、桃形等等,無一不工巧精致,奪人眼目。 教人見了便要心生讒意,只想食指大動,吃進(jìn)嘴里。果盤里還有個醒目的雕成了蓮花狀的西瓜,分外的好看。 如此美食,美人卻仿佛視若無睹。而桌上的菜肴早已冷涼,她未動一箸,獨(dú)自一人,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絕美的臉龐上,眼神黯淡神情空茫。清冷的月光襯著她清冷的面色,俱是蕭索,俱是寂寥。 這位女子正是有著“梁城第一美”稱號的凌夫人。凌大官人凌逸軒現(xiàn)在的正室——蘭煙。 她知道,他今晚不會回來,一如過去三年中的每一個中秋夜。三年了,他以這樣的方式緬懷著那個女人,那個早已灰飛煙滅,死去多時(shí)的女人。 三年前的今夜,那個女人墮胎死于大出血。她人死了,可是陰魂不散。自此他便似魔障了般,陷入追憶中不可自拔。 他無視于她的感受,肆意表達(dá)著他無望的愛戀。毫不在乎會因此傷了她的心,折了她的顏面。 即便每次中秋,她遣退奴婢,也不過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凌家上上下下,哪個不知她是孤伶伶一人獨(dú)過中秋。哪個不知,她和他貌合神離,她獨(dú)在冷宮。 那個女人的忌日,生辰,他們成親的日期,他們在一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是他的魔,也是她蘭煙的痛!他活在回憶里,她活在煎熬中。 他對那個女人日夜思念,朝思暮想。然諷刺的是,給他心心念念的人,奉上致命墮胎藥的不是別個,正是他自己。 他親手送他的心上人,下了黃泉,一尸兩命。那女人死得極慘,藥效太猛,回天乏術(shù)活活痛死。 蘭煙的臉上驀然浮現(xiàn)冷笑,他害了那個女人,卻再也忘不掉她。她成了他心中永恒的白月光。 那個女人死了,仿若活著。她活著,卻不如死了。生不如死! 人人都道凌大官人,鳳表龍姿萬里挑一,財(cái)勢雄厚手眼通天。她嫁了一個這么好的郎君,梁城不知多少,待字閨中的閨秀明里艷羨,背地里卻是討厭她,妒忌她,甚至?xí){咒她。巴望著她能從凌夫人這個位置上,栽下來,永不超生。 “呵呵呵……”她自苦大笑,笑聲穿透在寂靜的月夜里,顯得鬼魅而凄清。 他們是夫妻,那個女人死后,他終是娶了她。卻再不與她親熱,洞房那晚,沒有人敢鬧洞房。。 他揭了喜帕,打發(fā)了喜娘,連合巹酒也不愿與她一起喝,悶頭上了床,顧自睡去。徒留她與滿室紅燭形影相吊。 起初,他們同睡一張床,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