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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信服, 林鳶微瞇著眼, 總覺得他這副無辜的表相之下隱藏著什么。 那片小區(qū)已開盤三四年,但是因?yàn)榉績r高昂,住的人并不是很多, 他為什么不把自己帶到售樓部,而是直接帶到了小區(qū)里, 還有售樓小哥提前在那里等著,顯然是事先打過招呼的……然而合同已經(jīng)簽了,錢也交了,手續(xù)都辦好了,林鳶也不計(jì)較, 輕哼一聲說:“房子確實(shí)是蠻好的, 裝修風(fēng)格我也喜歡,不然你說再多的好話也沒用?!?/br> 傅白舟唇角一直微微上揚(yáng)著,聽到她似賭氣又似不一般見識的輕哼聲, 唇邊的笑意更大了:“你看我們那棟樓七層只有我一戶,平時也挺無聊的,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搬家?要我?guī)兔幔俊?/br> 林鳶看著窗外,想了想說:“不著急,這周末再搬吧,還得跟房東說一聲,到時候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能搞定?!?/br> 新房雖說精裝得很到位,家具家電一應(yīng)俱全,但要入住,少不得要添點(diǎn)東西,再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一番。舊家里也沒有什么必須要帶走的東西,一個大行李箱應(yīng)該能裝完。 傅白舟眼眸斂了斂,似乎他從她嘴里聽到最多的話就是“不用”“我自己可以”,連搬家這種事也要自己來。倒不是見外,見外就不會把找房子這事交給他去辦,應(yīng)和他一樣,自己一個人在外打拼習(xí)慣了,什么事都想著自己能辦到,不去麻煩別人。 傅白舟心中嘆氣,也沒說什么。很快,車子駛?cè)肓肆著S的小區(qū)。 此時已近六點(diǎn),正攤小孩子放學(xué),家家戶戶都飄著飯菜的香氣。等車開到單元樓下,飯菜的香味更加明顯。林鳶輕輕嗅了嗅,就知道是隔壁的大爺又給他孫女做糖醋鯉魚了。 林鳶從車上下來,傅白舟比她的鼻子更靈,抬頭看了眼她廚房的窗戶,又看了看她:“房子的事陪你搞定了,也不請我吃頓飯?” 林鳶有點(diǎn)猶豫:“請你吃飯是應(yīng)該的,不然,改天吧,今天家里什么都沒準(zhǔn)備……” “改天就不知道是哪天了,就今天?!备蛋字蹚能嚿舷聛恚P(guān)上車門,走到林鳶面前,插在褲子口袋里的手就勢按下了鑰匙的鎖車鍵,把她要說的話生生堵了回去。 林鳶無奈,只得帶他上了樓。 她也有些不明白,為啥身為米其林三星餐廳的主廚兼老板,怎么就這么喜歡來她家蹭飯? 進(jìn)了家,林鳶給傅白舟拿了拖鞋,隨即走到冰箱前。 偌大的箱室空蕩蕩的,只有兩條她前幾天在漁場里釣到的龍利魚和辮子魚,連新鮮的蔬菜都沒有。她這兩天犯懶,要么在外面吃,要么叫得外賣,好幾天沒去菜市場了。 林鳶尷尬地想合上冰箱門:“要不我請你去外面吃吧?” 一只修長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過來,阻擋了她關(guān)冰箱的動作:“家里有食材就在家吃唄,外面的菜不營養(yǎng)又不干凈,”傅白舟探過身子,看了看,伸手把那兩條魚取了出來,掂量了兩下,“這兩條魚不挺好的么,晚上就吃它倆了?!?/br> 說罷,一手托著一條翻著白眼的凍魚,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廚房。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傅白舟來,做起菜來還有些拘謹(jǐn),連她家鹽罐子在哪都不知道,這次儼然已經(jīng)把林鳶的廚房當(dāng)成是自己的廚房了,從上層的抽屜里取面粉,從下層的櫥柜里拿油,無比熟稔。 每回都是美名曰她請客,結(jié)果都是傅白舟做飯,她坐享其成,不僅省了請客的錢,還能品嘗到一般吃不到的三星大廚的手藝,這么看,好像還是她賺了…… 然而對此,林鳶絕不承認(rèn),心安理得地準(zhǔn)備去客廳看電視。 這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林鳶打開門,一個有些肥胖、燙著小卷發(fā)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是住在樓下的房東劉阿姨。林鳶想了想,還有一個月房租便到期了,房東來應(yīng)該是要房租的。 果然,劉阿姨開門見山:“小林,剛剛在樓下聽到你回來了,這下季度的房租啥時候交啊?” 林鳶客氣地回:“正好您今天來,我正想跟您說,這房子下季度我就不再續(xù)租了?!?/br> 劉阿姨愣了愣,納罕道:“怎么忽然就不租了呀?” “嗯,有別的住處,大概下周就搬走,剩下一個月的房租也不用退了?!?/br> “哦……”好端端地怎么就找新住處了,劉阿姨心里想著,恰聽到廚房傳來陣陣水聲以及刷鍋的聲音,劉阿姨眼中閃過精光,她家里還有別人?怪不得不租了,想來是跟別的男人合租去了…… 奈何林鳶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紋絲不動地站在門口,沒有一點(diǎn)讓她進(jìn)去的意思。 “劉阿姨您還有事嗎?” 林鳶的眼神有點(diǎn)涼涼的,劉阿姨被這么看著,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繼續(xù)在人家門口賴著了:“沒、沒事了,你什么時候搬家再去告訴我一聲啊,鑰匙記得給我留下?!?/br> “嗯,那是肯定的。” 劉阿姨走之前還不死心地往廚房方向瞟了兩眼,然而因?yàn)榻嵌葐栴}什么都沒看到。 那邊把門關(guān)上,傅白舟這邊邁出廚房,手指上沾滿了淀粉,抬眸問林鳶:“你能吃辣么?” “能吃?!绷著S邊說,邊走進(jìn)廚房。 得到答案的傅白舟轉(zhuǎn)身繼續(xù)做魚,他只知道有人敲門,聽不清她們的對話,見林鳶過來,隨口問了句:“剛剛是你鄰居?” “是房東阿姨,正好我跟她說了不再租房子的事?!绷著S倚在門框邊道。 想到剛剛劉阿姨那副想要窺探她隱私的八卦神情,林鳶悠悠地問傅白舟:“對了,你上次來找我,聽到她們在背后都是怎么說我的?” 傅白舟手下的動作頓了頓:“……那些話你還是不要聽了?!?/br> 林鳶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我想聽,我想知道這些鄰居到底是什么議論我的。” 傅白舟被她追問得無可回避,只得將那天聽到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 開著窗戶喊男人去買鹽…… 林鳶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哪回事,詫異道:“那是顧陽,潘曉琳的男朋友,上回我喊她倆來家里吃飯的……” 她沒想到連這些都能成話柄,有些怒從心起。 傅白舟猶記得他當(dāng)時聽到那些大嬸惡意地八卦她時,也很氣憤,然事情已過去很久,他只能安慰她道:“不要往心里去,馬上就要搬走了,何苦跟那些人一般計(jì)較……” 傅白舟本就相信林鳶不是那種人,聽到她的回答只是更確定了些,反正她就要搬到對面,對這些人眼不見心不煩了,傅白舟心里也跟著愉悅很多。 雖是這么說,林鳶還是氣呼呼的:“可我就是生氣啊……” “……” 他本來就不想說給她聽,她非要知道,知道了又生氣。傅白舟深知這種矛盾的心理大概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