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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林縣令的臉色比她還難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斷滑落。 “周管事,這……這……” “這什么這?你還要狡辯什么?” 周管事指著跪在地上衣不蔽體的三個女人和一個孩子,鐵青著臉道。 “還好老爺聽到了風(fēng)聲,讓我查了一下,不然怎么被你害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老爺指的自然不是林縣令,而是他自己的主子。 “你貪財也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種勾當(dāng)!你是這些年過的太順心了,嫌命長了是吧?” 林縣令臉色煞白,兩腿直打哆嗦:“我……我現(xiàn)在就把他們送走!這就送走!” 說完卻又搖了搖頭:“不,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就沒有證據(jù)了!” 說著便要轉(zhuǎn)身去找刀。 周管事卻呸了一聲:“晚了!” “老爺已經(jīng)打聽到消息了,陛下所說的查你是否貪墨實際只是個幌子,你是因為動了不該動的人,所以才被一狀告到了陛下面前的!” 林縣令腦子里嗡的一聲,再次看向那幾個女人和孩子。 “別看了!” 周管事道:“能直接在陛下面前告御狀還不暴露身份的,又怎么會把自己看重的人留在這里?肯定是已經(jīng)被人救走了!” 如果是被林縣令玩弄死了,那他現(xiàn)在必然不可能活著了。 他能活著,就證明對方也還活著,所以才多留了他幾日。 林縣令一愣,頓時想起之前那對兒姿色絕佳的母女。 那母親被他的人殺了,孩子卻被一些不知什么人救走了。 額頭又是一層汗落了下來,林縣令兩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他就說流民里面怎么會有如此貌美之人,原來……原來那根本就不是流民! 周管事看著他癱軟在地的樣子,冷哼一聲,道:“你既然動了不該動的人,這件事就絕不可能善了了?!?/br> “你不死,對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說著扔了一條繩子在地上,道:“給你點兒時間和家人敘敘舊,明日日出之后,不要再讓我看到活著的你!” 從內(nèi)院趕來的林太太聽到這句,腳下一頓,兩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第12章 剪發(fā) 三月二十一,衛(wèi)麟縣縣令的府邸著了一場大火,火舌席卷著將整棟宅子吞沒,府內(nèi)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后來大家得知,這場火并非意外,而是人為,縱火者正是林縣令本人。 林縣令搜刮民脂民膏,貪墨朝廷賦稅的事情被人直接告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命人嚴(yán)查。 他自知此次逃不過去了,攜一家老小自.焚于府中,連下人都沒有放出來。 百姓得知后拍手稱快,紛紛跪在街上向京城的方向磕頭,高呼“陛下英明”。 而周管事則坐在街角的一架馬車上,透過掀開的車簾縫隙看向那座已經(jīng)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宅院。 “給你機會跟家人敘舊自裁,你卻非要逃。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們一家一起上路,免得你路上孤單?!?/br> 說完放下車簾,吩咐車夫駕車離開。 ………………………… “去他娘的!” 齊玖一拳砸在了桌上。 “又是哪個賊廝走漏了風(fēng)聲!” 眼看著京城派來的欽差過幾日就要到了,林縣令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死了。 自.焚?鬼才信! “這一把火燒的,真是及時啊,所有人都死了,留下的物證最多能證明他曾經(jīng)貪墨,至于濫抓孤兒寡母用以泄.欲的事……卻是死無對證了?!?/br> 甄大向來有些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幾分正色,語氣也有些沉重。 “不止如此呢,”甄二嗤笑一聲,“最重要的是他和他那表舅往來的證據(jù)也全都一把火燒了,半點兒不剩,所有的罪名都由這林縣令一人背了?!?/br> 他們之所以留著林縣令,就是想用他把他背后的表舅也牽扯出來。 所謂拔出蘿卜帶出泥,就是這個道理。 對方可能起初認(rèn)為把證據(jù)盡可能的消除掉,不被抓住把柄就可以了。 但是后來知道了林縣令豢養(yǎng)孌.童的事,猜到如果一味的消除證據(jù)想要證明自己和林縣令的清白,反倒會惹怒他們,索性就把林縣令舍棄了,只撇清自己的關(guān)系,將此事就此打住。 “好歹也是自家親戚,之前還給了他不少好處,如今說殺就殺說舍棄就舍棄了……這位舅爺也真是狠心啊。” 周老八沉著臉說道。 齊玖冷笑:“這大概就是那些大人們口中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吧?!?/br> 什么親戚不親戚的,有好處你才是我親戚,沒好處誰還認(rèn)這門親戚。 余刃一直沒有說話,等到他們都說完了才道:“大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不一定能成,既然如此,此時也不必太過失望?!?/br> “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吧,這件事暫時不要再提了,尤其不要在小玥面前提。” 大家知道寧玥的母親是他的恩人,他心里一定比他們更希望這位舅爺被繩之以法。 但眼下既然沒有別的辦法,多說也沒什么用處,便都起身準(zhǔn)備散去了。 幾人還沒走出房門,卻見一下人跑了進(jìn)來,顧不上跟齊玖等人打招呼,直接對余刃道:“國公爺,東子他……他又闖禍了!” 又闖禍? 齊玖等人紛紛停下腳步,問道:“怎么了?他又干什么了?不會是又欺負(fù)小玥了吧?!” 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幾位對新來的小玥格外寵愛,所以也不敢隱瞞,點了點頭道:“對,他……他把小玥的頭發(fā)剪了……” ………………………… 就在不久的剛才,程伯與程文松的院子里。 寧玥看書看著看著睡著了,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程文松見狀也沒叫醒她,笑著給她搭上了一件小斗篷,就去找程伯一起核對今日新到府中的藥材了。 這時,一個小小的人影從門外悄無聲息地溜了進(jìn)來,手中拿著一把閃著金光的小剪子。 東子看著獨自在房中熟睡的人,憤憤地瞪了她一眼。 這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他要收他做小弟他竟然還不愿意? 不僅如此,還當(dāng)著余大哥他們的面搶了他的蜜餞,反過來讓他叫他大哥! 呸! 東子心里啐了一聲。 不給你點兒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大哥! 他自己因為之前受傷,腦袋后面的一塊兒頭發(fā)被程伯剃掉了,光禿禿的特別難看。 上藥的時候被布條包起來還好,看不出什么。 布條一摘,就像是長了塊兒癩子似的,要多丑有多丑。 不過好在只是一小塊兒而已,雖然現(xiàn)在因為傷口還沒好不能把這處遮住,但等過些日子好了,就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