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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似乎踉蹌了一下,然后順勢將木桶往前一潑,滿滿一桶泔水就朝寧玥和東子兜頭潑了過來。 兩個下人反應很快,一人護住一個牢牢將他們擋住。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里飛來一張寬大的斗篷,在兩個下人身后又形成一層遮擋。 雙重保護之下,兩個下人身上雖然沾染了一些泔水,但是寧玥和東子身上卻依然干干凈凈,沒有染上分毫。 寧玥回過神來大怒,正欲去罵那個故意往他們身上潑泔水的人,卻已經(jīng)聽到身后傳來一句仿佛結了冰的聲音。 “給我廢了他的手。” 說話的人正是余刃,而這句話是對那兩個下人說的。 下人聞聲應諾,同時上前兩步將那伙計拉住。 只聽咔嚓兩聲,伴隨著伙計的一聲慘叫,他的兩條手臂被人同時折斷,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這慘叫聲不僅驚動了街上的人,讓他們驚呼著四散退去,同時也驚動了毫升賭坊的人。 管事立刻帶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伙計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在見到馬背上的余刃的那一刻卻陡然收住了腳,向后退了半步。 “昭……昭國公,安陽郡主,不知您二位大駕光臨,小的……哎呦!” 話沒說完,就被一鞭子直接抽在了臉上,嘴角頓時裂開,滿臉血污。 安陽郡主那根向來纏在腰間輕易不拿下來的九節(jié)鞭握在手里,面色沒比余刃好看多少。 “不過是毫升賭坊的幾條看門狗,也敢欺負我公主府的人?找死!” 管事捂著臉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跟他一起出來的幾個看似是伙計實為打手的人也被余刃帶來的人輕易拿下。 余刃翻身下馬,走到寧玥跟前。 “怎么樣?沒事吧?” 寧玥搖頭:“沒事。余大哥,郡主jiejie,你們……你們怎么來了?” 余刃冷笑一聲:“聽說你們在這兒跟人開賭,誰輸了誰就脫衣服,我們就來看個熱鬧?!?/br> 寧玥聽出他聲音里的怒意,縮著脖子沒敢吭聲。 一旁的東子站了出來:“跟小岳沒關系!是我要賭的!” “閉嘴!” 安陽郡主瞪了東子一眼,把寧玥拉過來護在自己懷里。 “真的沒事?那些臟東西沒蹭到身上?” “沒有沒有。” 寧玥說道,怯怯地看了余刃一眼。 余刃沒理她,抬腳往毫升賭坊內走去。 毫升賭坊的掌柜已經(jīng)聞訊迎了出來,邊走邊道:“國公爺,安陽郡主,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都怪我們這店里的伙計不長眼,倒泔水的時候不小心沖撞了兩位小公子?!?/br> “小的待會兒就打斷這小子的腿,給兩位小公子出……” “滾?!?/br> 余刃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下人立刻將掌柜推到一邊,給他騰出了去路。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毫升賭坊,原本在賭坊內的人都被這陣勢嚇到了,如潮水般退散,膽子小的更是在他們進去之后立刻就奪門而出,不敢多停留片刻。 余刃走進去之后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兒,問:“你們剛剛在哪兒玩兒的?” 寧玥趕忙狗腿的向前走了一步,指了指一張桌子:“那兒!” 余刃點頭,讓人搬了兩把椅子過來,自己和安陽郡主一人坐了一把。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兒在桌案上輕點:“去把杜坤叫來?!?/br> 杜坤就是剛才跟東子對賭的人,此刻正在毫升賭坊的二樓休息。 掌柜的臉色微變,笑道:“國公爺,杜二爺剛才已經(jīng)走了,您要是有什么事……” 砰! 一聲巨響嚇的毫升賭坊里所有人都顫了顫。 只見余刃猿臂一抬,猛地把掌柜的腦袋按在了桌上,聲音之大讓人懷疑掌柜的腦袋是不是已經(jīng)裂開了。 “我讓你,把杜坤叫來?!?/br> 他一字一頓的再次重復,說話時手上力道不僅不減,反而越來越大。 掌柜的掙扎了半天也掙脫不開,只覺得這只手像座大山似的壓在自己頭上,隨時都能把他的腦袋捏爆。 “去……去把杜二爺叫來啊!” 他就這么趴在桌上對伙計們哭喊道,同時心里忍不住罵娘。 就是因為剛才昭國公不在,只有那兩個小孩子,所以他才敢跟杜坤一起大著膽子欺負欺負他們。 畢竟這兩個小家伙不過是長公主的面首而已,欺負了也就欺負了,只要不過分,不傷了他們,裝作不小心潑他們一身泔水并沒有什么。 長公主知道了就算不高興又怎么樣?難道還要為這種不小心的事來砸了他們毫升賭坊嗎? 這些年朝中人多少也看出來了,長公主雖然喜好豢養(yǎng)面首,但并不愿給陛下多惹是非,所以只是自己在公主府中尋歡作樂,偶爾出來賞個花狩個獵,從不生事。 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輕易是不會過問的。 這也是為什么她豢養(yǎng)面首引得眾人不滿,但大家最終都漸漸不再說什么的原因。 可是余刃就不一樣了,同樣是深得陛下寵信,這個人喜怒無常且恃寵而驕,今天不高興了打斷這個人的腿,明天不高興了扭斷那個人的胳膊,甚至連正二品官員的嫡子都敢說閹就閹了。 如果早知道余刃會來,他是說什么也不敢動那兩個小祖宗的! 有伙計回過神來趕忙連跌帶爬的上了二樓,把正準備爬窗逃走的杜坤帶了過來。 杜坤哆哆嗦嗦地來到余刃面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昭……昭國公,好久不見?!?/br> 作為京城里的紈绔,雖然他也曾和余刃在一起飲酒作樂,但也很清楚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之間有什么交情。 因為余刃這個人……是隨時都可以翻臉不認人的! 余刃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對面:“給杜二少加把凳子?!?/br> 下人立刻搬了把椅子放到桌子對面,把杜坤拉過去硬按在了椅子上。 待他坐下之后,余刃又轉頭問東子。 “你們剛才玩兒到哪兒了?” ??? 東子回神答道:“我贏了,他脫的只剩褻衣褻褲了?!?/br> 余刃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寧玥。 寧玥打了個哆嗦,往安陽郡主身邊靠了靠。 安陽郡主把她攬過來護在懷里,點了點她的鼻子,低聲道:“你膽子可真大!” 竟然敢在這里看男人脫衣服。 寧玥低著頭一聲不吭,余刃已經(jīng)收回視線,道:“我聽說你們在比看誰能讓對方光著屁股出去?” “對!” 東子說道。 余刃再次點頭:“那還沒有分出勝負呢,怎么就停了?來,繼續(xù)啊?!?/br> 剛剛在樓上穿好衣服的杜坤趕忙搖頭:“不不不,我……我認輸!我認輸!” “認輸?” 余刃挑眉:“杜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