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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情相悅, 何來勾.引之說!” “狗屁的兩情相悅!” 寧琰一怒之下連臟話都說出來了。 “玥兒小你整整十歲!你一手把她帶大的,怎么下得去手!” “還有, 她額頭的朱砂痣是那么明顯的記號,你為什么要讓她遮起來?若不是因為這樣,我早就認(rèn)出她了!” “那要問你了!” 余刃大聲道:“我救回她之后她就一直不喜歡這個朱砂痣,定要找什么東西遮起來才行, 她當(dāng)時才不過五歲,為什么會對這顆痣這么反感?你們寧家人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寧琰一怔,跟余刃扭打在一起的動作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向?qū)帿h。 寧玥剛才拉了半天拉不開,見兩人終于停下了,皺眉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真實原因說不出口,自然只能說不知道。 寧琰癱坐在地上, 愣怔片刻。 “怎么會呢?你小時候明明很喜歡這顆朱砂痣的?!?/br> “你出生前不久二嬸他們遇上一個道士, 那道士說我寧家額頂朱砂者有極貴之命?!?/br> “因此祖父雖然不喜歡女孩子,但你出生之后他也沒像對待三妹那樣苛待過你。” “后來是因為出了母親那件事,他才一氣之下任由你被帶走的……” 子不語怪力亂神, 寧老太爺雖然沒有功名,但也自詡是個讀書人,對那些道士的話并不大相信。 但不信歸不信,心里還是多少有些期盼的,對寧玥也就寬容了幾分。 寧玥聞言沒理他,將余刃拉起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邊拍邊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真如余大哥所說,我并不是你meimei呢?這幾顆痣說不定真的是巧合呢?” “不可能!” 寧琰自己站起身來,嫉妒地看著余刃站在原地任由寧玥幫他撣去身上的灰塵。 “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幾顆痣的位置都對上了,年紀(jì)也對上了,離家的時間也對上了?!?/br> “你就是我的meimei,絕對錯不了!” 他再次強調(diào)道,說完又忽然想起什么,眸中一亮。 “我那里有母親的畫像,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寧玥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他。 “跟你說了五歲前的所有事我都不記得了,就算把畫像擺在我面前又如何?我根本就不認(rèn)得。” 寧琰一怔,緩緩道:“連母親……都不記得了嗎?” 寧玥垂眸,臉上神情看不出悲喜。 “嗯,不記得了?!?/br> 寧琰沉默許久,心頭漫上無限悲楚,忽又看向一旁的余刃。 “那昭國公呢?總該有印象吧?” 既然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當(dāng)時時隔半年他還能一眼認(rèn)出來,那現(xiàn)在多少也應(yīng)該還能認(rèn)出一些吧? 余刃沒想到會忽然問道自己頭上,愣了一下,旋即轉(zhuǎn)頭看了看寧玥。 寧玥也正看向他,目光清澈讓余刃根本就不忍欺騙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他心中千百個不愿意寧玥認(rèn)回寧家人,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們相認(rèn),她就要從昭國公府搬出去了,他們的婚事也將遇到很多阻礙,再不是他進宮去求一道賜婚的圣旨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可是看著女孩兒信任的眼神,那句不記得了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她有權(quán)知道她的母親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有權(quán)知道她的母親長什么模樣,而不是一直對著那塊兒沒有名字的墓碑幻想那個曾經(jīng)真實存在過的人,幻想那個用自己的性命護著她的人。 何況他之前答應(yīng)過她,今后再也不隱瞞她,她的事情都讓她自己做主,他不再為她代為決定。 “我……記得?!?/br> 余刃艱難地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若是見到畫像,該是能認(rèn)出來的?!?/br> 寧琰聞言松了口氣,對寧玥道:“玥兒,你們跟我去寧府看看那畫像可好?看過你就知道了,我絕對沒有騙你!” 寧玥和余刃一樣,并不想認(rèn)寧家這門親。 可她也知道,既然寧琰認(rèn)出她了,就絕不會輕易放手,事情鬧大了對余刃和余夫人都十分不好,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寧琰是朝中重臣,和余刃齊名的皇帝心腹,于趙乾而言,手心手背都是rou,一文一武他向著哪邊都不是,何況這種家事本就不好管,他就是身為皇帝,也不能攔著別人認(rèn)回meimei。 寧玥若是沒有家人,住在昭國公府也就算了,有家人卻還住在那兒,而且昭國公府還不放人的話,滿京城的人會怎么說? 寧玥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不能不在乎余刃和余夫人的。 她深吸一口氣,對寧琰說道:“好,我們跟你去看看?!?/br> 寧琰大喜,唇邊剛剛勾起一抹笑意,就聽她又說道:“不過當(dāng)初是你們寧家把我們母女趕出家門的,我就算不認(rèn)……” “玥兒你放心,”寧琰沒等她說完就道:“當(dāng)初你們母女雖然離開了,但我一直堅持沒讓人把你的名字從族譜上抹掉,所以你現(xiàn)在仍舊是我寧家人?!?/br> “如今我已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我了,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再趕你走!” 寧玥:……你誤會了,我是自己想走。 她后面的話被直接堵了回來,只能改口道:“你想認(rèn)回我是一回事,我想不想認(rèn)回你們是另一回事?!?/br> “寧大人最好記清楚,就算確定畫像上的人真是我母親,你們也不能因此就逼迫我做什么?!?/br> 她說著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手臂上那兩顆黑痣。 “你認(rèn)出我無非是因為額頭上的朱砂痣和這兩顆小黑痣,我若將這兩顆痣抹了,咬死不認(rèn)自己是寧家人,你就是說破天去,也沒有硬逼著我回寧家的道理?!?/br> 寧琰聞言臉色一變,余刃亦是眸光一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兒:“玥兒!別胡說!” 這幾顆痣都是天生的,要抹去的話自然要想別的辦法,那就只能毀了這處的皮膚。 余刃縱然不想她回寧家,又怎么舍得她做出這種事? 寧琰也沒想到自己的meimei為了跟寧家劃清界限竟能說出這種話,心里一時間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兒似的,生疼生疼。 寧玥不以為意,繼續(xù)說道:“你別不信,別說這兩顆黑痣了,就是額頭上的朱砂痣,我想毀一樣能毀掉?!?/br> “反正全京城的人都以為我額頭上是個月亮胎記,知道我有朱砂痣的人少之又少,我能貼個假月亮,就能讓它變成個真月亮。 ” 至于破不破相什么的,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貼了這么多年的假月亮也沒見余刃嫌棄她,變成個真月亮余刃也不會因此就不喜歡她了。 余刃聽了卻是臉色鐵青,不待寧琰開口便沉著臉斥責(zé)道:“玥兒!住口!” 他是不在意她額頭上到底是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