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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還私奔?不,這不是她記憶里的路影帝,他一定是被凍傻了。 門鈴響過三聲, 顏姝又用力敲了幾下門,終于聽見了門把轉動的聲音。 昏黃的燈光下,照著穿睡衣的外公的身影。 而今他已經(jīng)近七十高齡, 但頭上白發(fā)甚少,連老花鏡都不怎么戴, 整個人精神矍鑠。 記憶里外公的影子早就模糊不清了, 最后一面都不知在多少年前, 或許外公曾出現(xiàn)在她的葬禮上吧。 自從mama再嫁之后,她就來到了繼父所在的城市。同省,但仍有很遠的路。 “靜寶?”外公錯愣在原地。 顏姝這名字取自“靜女其姝”, 以“姝”為名, 以“靜”為小名。很小的時候顏姝還很喜歡靜寶這個名字,畢竟寶貝啊。直到以后記事了,某一天帶著同學回家, 外婆大喊一聲“靜寶”…… 再然后她就開始對這個名字產(chǎn)生膈應。顏母和顏玨改了口,只有外公外婆還叫著。 “老頭子,什么人在半夜敲門啊……”外婆悠悠的聲音傳過來。 “是靜寶?!蓖夤_門,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靜寶,快進來,外面多冷啊,把鞋換了……” 外婆一聽見是顏姝來了,衣服都沒套就從床上爬下來,“你這孩子,怎么大晚上的過來呢,很容易著涼的……我給你拿鞋子,瞧瞧,都放在那邊呢?!?/br> 話里話外,對顏姝深夜前來的原因只字未提。 外公外婆都是聰明人,外公教了一輩子書,外婆也是當年的才女,他們不可能不會懷疑顏姝。 只是,他們都沒有問。 顏姝先是笑了一下,一腳踏進門,二老正欲關門,卻發(fā)現(xiàn)……門口還站著個男生。 又高又瘦,十分好的身材比例,光線太暗看不清臉,但應當是不差的。 外公外婆都呆住了。 “這是我同桌,”顏姝干咳一聲,“我離家出走了,他被他爸爸趕出來了,我們兩個同命相連的人在街上相遇了……然后就過來了。” 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她只好如實說著。話里真假參半,愈是這樣愈難分辨。不然,剛一開口就得被外公識破了。 外公教了一輩子語文,初高中、文理科班、任課老師和班主任都當過,早戀的事情處理過不少,哪看不出顏姝提路錚的時候一點心理變化都沒有。 至于路錚那就更冷淡了,點頭之后道了聲“爺爺奶奶好”,再無他話。 兩人沒感覺,真的只是順個路。 “進屋說,進屋說。”外婆又端了雙棉鞋來,開了客廳的燈,招呼著顏姝路錚二人坐下?!澳銈兞陌?,我去泡姜湯給你們喝。我聽說你們那邊今晚是下了雪的,瞧瞧你這臉蛋兒……可把我的靜靜凍壞了?!?/br> “謝謝阿婆?!鳖佹鹛鸬貞?。她原本以為自己開不了口,可當這個稱呼說出來時,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 一般而言,她每年會跟著mama回外公外婆家兩次,分別在寒暑假。那對顏姝來講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對于外公外婆而言,他們上一次見面是去年的暑假。那一次還是外公外婆主動過來,而不是顏姝過去的。 所以顏姝到這里來才不認識路。 “你離家出走了?”當老師的本就要用嗓,外公又抽煙,到老來嗓音是嘶啞的,“我就知道那一家子不是好東西,逼得我們家靜靜離家出走了!靜寶,你們那邊的市私立高中請阿公去教書,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再帶一批呢,現(xiàn)在沒得想,過了年我就跟著你過去!” 還沒待顏姝開口呢,外公的話突突突跟機關/槍一樣冒了出來。 他情緒激動時習慣性地敲講臺,現(xiàn)在沒講臺,干脆以桌子為講臺:“我真不知道你mama怎么想的,女兒都要中考了,她去外省打工?連親生女兒都不管了?青少年時期是最需要引導的,很多學生就是缺乏家庭教育栽了一生的跟頭。她倒好,撒手不管了!現(xiàn)在好了,她不管,我老頭子來管!” 顏姝和路錚對視一眼。 路錚:這是你外公? 顏姝: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一上來就…… “阿公別激動,別激動,穩(wěn)住?!彼u了搖外公的胳膊,“是我自己要出來的……” “我當然知道是你出來的!”外公憤憤然,“但如果不是他們促成的因,你怎么會出來?根本原因還是在他們身上!” 說的很有道理。 顏姝附和著點頭。外公果然還是最懂她的! “姜湯來了——”外婆端著木盤,放置于手邊的茶幾上。這還是很早以前外公一個學生送的,上頭刻著精美的花紋,小時候顏姝抱著都不肯撒手?!跋群戎??!?/br> “謝謝?!甭峰P不自在地端在手里,輕輕抿了抿。他是不愛姜的,但在她家里,不愛的,當然也要喝下去。 相較于外公,外婆就顯得鎮(zhèn)定很多了。她先是坐下來,再問道:“靜寶,你是跟你mama吵架,還是跟那一家人吵架?” “肯定是那一家人!”外公毫不客氣地說道,“書蘭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容易被別人左右了,單跟書蘭在一起靜寶哪會跑出來?但這也是書蘭的錯!什么是態(tài)度,靜寶出門三個小時,現(xiàn)在都凌晨一點多了,她一個問靜寶行蹤的電話都沒打過來,這就不該是一個母親的態(tài)度!” 外婆掃過去一眼:“你閉嘴,讓我跟靜寶說話。” 外公:“……” 這一眼過去,讓他的氣勢陡然間就削弱了幾分。 沒想到外公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見外婆就慫。 顏姝忍著笑,“也不能說得上是吵架,我就覺得在那一家待不下去了,就出來了。” “你哥哥呢?”外婆問。 “還在家里,沒有車了,他說上午過來?!?/br> 聞言,外婆點了點頭。 “你應該告訴了你哥哥這件事。你哥哥一定會跟他們說的,書蘭電話都不打一個,應該也在生你的氣。這樣,你先在這兒住著,我們等他們親自上門來。如果不來,過了寒假再回去?!?/br> 外公一聽,又想說些什么。外婆早已察覺,一記眼刀掃去,把外公的話扼殺在搖籃之中。 “你是靜寶的同桌?”她問的是路錚。 路錚說:“打擾二老了?!?/br> “那倒沒事?!蓖馄判α诵?,“靜寶一個人過來我聽著可怕死了,還好你陪在她身邊,讓我放了些心。你家里是個怎樣情況我就不問了,你可以暫住在這里,等你想走的時候就走。” 顏姝受寵若驚。 原本以為外公外婆不會松這個口,沒想到外婆同意路錚留下,并且是無期限的。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無期限不代表真的沒有期限,可最起碼她開了這個口,給下了承諾。 外公當班主任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