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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凹凸,再一細碰嘶嘶地痛。 瑞香卻以為她想起什么來,以衣袖拭淚:“娘娘,您可是記起了,這傷便是前些日子您自縊留下的,到現(xiàn)在還泛著紅?!?/br> 自縊?蘇桃抬眸:“我為何自縊?” “是因為太子殿下?!比鹣愕?,“那日不知您從哪里聽來外面官人說的混話,跟奴婢說太子在平樂領(lǐng)軍無方,易守的地頭帶著陳將軍一行去攻,時辰又晚,將士們頗有微詞,都說太子是為了要早些回宮,故匆匆而戰(zhàn),本是必贏的,竟叫那敵軍事先有了防備,再加上地形優(yōu)勢,這一仗竟敗了下來,皇上在奉天門發(fā)了好大一通火。 太子也受了重傷,您說您在東宮沒了顏面,便鬧了自縊這一出……” 瑞香說這話時,有些躊躇,當日里都怪她和玉簪去送衣裳,碰巧月嬤嬤又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幸得珊瑚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若出了事…… 娘娘近來還是越發(fā)固執(zhí)了些。 蘇桃雖未做過這事,但此時也能聽出其中古怪之處。太子戰(zhàn)敗受傷,她一人打理東宮,想來是太子妃的名份,不去安撫皇后,鎮(zhèn)定人心,反倒先去自溢。 倘若不是這原身愚蠢至極,那便是受了他人的蠱惑。 難怪皇后會對她不喜。 瑞香自知說的含混不清,娘娘未必能明白,便又原原本本地講了講東宮里的事,大多是她跟在娘娘身邊的見聞。 說了好一陣,蘇桃總算摸清了些底細。 她原身的主人叫蘇皎月,是當今太后娘娘的侄孫女,父親是工部尚書蘇季明,母親陳淑尤家中經(jīng)商,做絲綢生意,富饒一方。 已故的嫡姐蘇皎皎嫁與藩王宋如瀾,而她同太子宋景年乃指腹為婚,宋景年跟她沒多少情分,卻對新娶進的邵選侍邵惠然至死不渝。 這次急于回宮,也是因為聽聞邵惠然有了喜。 在這一方面,蘇皎月倒是跟蘇桃一樣悲涼。但蘇桃上一世由于英年早逝,看開了許多。宋燃一年前出過車禍,那時她對他已有些喜歡,對他的照顧更是盡心盡力,哪曾想等他傷好以后,竟鬧了出軌這一出。 她就是因為太逆來順受,死的時候自己都覺得這一世挺沒意思的。 上天許是同情她,因為蘇皎月不知何種緣故的死,或是中了毒,或是遭人害,竟給了她再活一次的機會。 “瑞香,你替我更衣?!碧K桃下了軟榻,新生彌足珍貴,她得珍惜,自然該做的都得做。 瑞香機靈,動作快手巧,給她梳了鬅鬢,又戴了一對白玉耳墜,蘇桃掃了眼雙螭紋銅鏡,竟生生呆住了。 方才見瑞香她已覺如花似月,現(xiàn)在看這鏡中人,雙眉細長,眼眸彎彎,鼻若瓊瑤,唇色如桃,一顰一笑令人仿若身臨春色滿園,引得鶯燕神往。竟是說不出的秀色玉顏,溫婉動人。 如此絕色,和宋燃外面的女人竟有七分相似。 當日里她未及細看,今日平心而論,那女人的確是漂亮,至于這太子妃蘇皎月,更是美的真真讓人自慚形穢。 提步下了白玉階,原是冬季午后,卻日如玉盤,時隱時現(xiàn)浮在云間,難得的好天氣,不遠處金黃的琉璃瓦搭著朱紅的宮墻,無一不暗示著她身處深宮。 她微嘆了嘆氣。 此后再無蘇桃,只有太子妃蘇皎月。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謝謝支持。 本文雙穿,架空。 第2章 坤寧宮外 蘇皎月差了門口守著的李公公進去通報,方才來的路上瑞香又同她講了些宮里的規(guī)矩,這皇后娘娘午睡只消半個時辰,她們來的當頭剛好。 不多時,李公公出來傳話,說娘娘吩咐她們進去,蘇皎月對著李公公笑了一笑,這才進了門。 屋里很暖和,正中央放著個棠梨色宣德爐,地上鋪著淺黃色鳳紋毯,踩上去軟軟的。 蘇皎月不敢多看,先行了禮:“兒臣參見母后?!?/br> 半晌沒有回應(yīng)。 她仍低著頭,跪姿端正,未有絲毫不耐。 皇后坐在玫瑰椅上,捏著茶蓋輕掃過白玉杯里的蓮心,蓮心茶性涼味苦,卻對失眠治愈奇佳,她這幾日因為太子的事,整夜里極難入睡。 但凡身邊她想扶持的人,沒一個省心,東宮有難,宮中各方勢力頓起,蠢蠢欲動,后宮嬪妃也私下勾結(jié)。諸事不順,臉色也便憔悴好幾分。 又晾了皎月許久,皇后終于淡淡道:“起來罷?!?/br> “是,多謝母后?!?/br> 跪了很久,蘇皎月起身時腿已有些麻,咬咬牙站穩(wěn)了,就聽到皇后說:“這幾日可想清楚了?” 蘇皎月明白她問的應(yīng)是自縊那件事,便點點頭道:“回母后,兒臣想清楚了,是兒臣糊涂,犯了不該犯的錯,讓母后失望了?!?/br> 皇后手上動作一頓,倒是沒料到她終于覺悟了些,想來自縊也讓她吃了點痛楚,倒也是件好事。 白玉杯上輕煙繚繞,皇后吩咐婢女遣了雜人下去,讓皎月掇了個繡墩坐,抿了幾口茶,這才緩緩道:“你可有怪罪母后罰你禁足?” 蘇皎月忙道:“兒臣不敢,母后一番苦心,實乃皎月好歹不識?!?/br> 皇后嘆了口氣:“你是皇太后的親侄女,本宮看著你長大,知你這孩子心性單純。當初把你指給景年,也是覺得將來你擔得起這一國之后。” 茶蓋被她擱在桌上,輕煙少了些許,有淡淡苦味溢出杯來。 “那邵惠然,面上看著無害,心眼里的狡詐豈是你能相比的,何況她現(xiàn)在懷了子嗣,若是個男孩,景年對她的寵愛只怕會更甚,現(xiàn)在母后尚能保你,有朝一日等他坐上皇位,有的是法子貶你為妃?!?/br> 蘇皎月眼眶泛紅,低著頭不說話,終歸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皇后還是于心不忍:“你現(xiàn)在打理東宮,母后安排的月嬤嬤在你跟前伺候,她是宮里的老人,跟在本宮身邊多年,能指導(dǎo)你一二,你得多聽她的話……” “……有些話本宮不便多說,該信誰不該信誰,心里有個底,宮里的腌臜事,你總該明白著點?!?/br> 蘇皎月起身行了禮:“多謝母后指點,兒臣記住了?!?/br> “記著便妥?!彼沾_實疲頓,精神大有不濟,膚色久未打理,在這坤寧宮沉沉壓抑之下,更顯黯然無光。 蘇皎月定定看她,她戴著珍珠翡翠冠,冠上飾鸞鳳珊瑚,插金簪一對,著明黃色大衫。神色縱然憔悴,該有的威嚴氣質(zhì)卻不虛。憶起方才她柔聲的勸慰,苦口婆心,不由輕聲說:“兒臣幫母后揉揉肩吧?!?/br> 皇后未說話,微微點了點頭,蘇皎月便上前盡心伺候著?;屎笮睦镆膊簧鯇捨?,想她算是明白了些她的苦心,但愿今后行事莫要再莽撞了。 *** 蘇皎月在坤寧宮待了幾個時辰,瑞香在門口候著,見她出來了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