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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都沉了,蘇皎月正在羅漢床上看書,月嬤嬤照樣遣了宮女下去,這才說:“娘娘,奴婢未找著手鐲,卻看見了其他的?!?/br> 言罷從袖里取出一塊方方正正的手帕,上面什么都沒有,又道:“娘娘,這帕子做工不錯,來歷卻不明,埋在樹下的土里,奴婢找了出來,一般宮女的手帕,何故會埋了它?” 半晌,宋景年收回視線,淡淡吐出兩個字:“不去?!?/br> 蘇皎月聞言一愣,不去? 又看他低下頭不再理會了,便猜想這兩人難不成是起了爭執(zhí),所以鬧起脾氣來,可分明回宮后他們還沒見過面,若真是因為爭執(zhí),那也是征戰(zhàn)前的事,哪里還會氣到這個時候。 更何況他不是還因為聽聞邵惠然有了喜,火急火燎就往回趕,連戰(zhàn)事也不顧??涩F在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與傳言判若兩人。 蘇皎月忽然不知所措起來,既想著他能去邵惠然那里,又希望自己不會因此寡不敵眾。 她便為此早想好了法子,不過是平日里少些走動,不跟太子做言語沖突,謹言慎行,他自然找不到她的錯處。 可此情此景,全然不在她意料之中。 宋景年回了她那話,也不是很吃得下了,便起身去了書房。 月嬤嬤守在門外見他出來了,就行了禮,等太子走了忙進屋來:“娘娘同殿下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了……蘇皎月還未緩過神,見嬤嬤進來了,就說:“月嬤嬤,太子他從前時常是冷落我的,是嗎?” 月嬤嬤被她問的發(fā)了愣,便說:“奴婢跟在娘娘身邊的時間不長,知道的不多,瑞香那丫頭倒是一直陪著娘娘的,娘娘若是想知道些什么事,倒可著了她來問問?!?/br> 蘇皎月便又喚了瑞香進來,重復了剛才的問題,瑞香自是一清二楚的,就說:“娘娘自進了宮里,殿下就未對娘娘好過,一開始還能相敬如賓,后來有了那邵選侍,娘娘這便是來也不曾來的了。” 月嬤嬤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就說:“娘娘不必多想,殿下在外邊那么長的時間,許是想開了些,曉得娘娘待他的一番苦心,回宮后心里自然是向著娘娘的?!?/br> 蘇皎月沒再說話,也吃不下了,便吩咐她們叫人收拾了月牙桌,自己去了內室歇著。 她越想越是覺著猜的不錯,一時拿不住主意來,又覺得人不該留在她這,若等以后邵惠然小施苦rou之計,或是生了孩子下來,兩人和好了,他倒來指責是她的不是,說她不夠寬容大度。 既是遲早的事,還不如她提前先去勸的好,興許以后宋景年想著她這點,還能留幾分情面。 打定主意,于是從榻上起身,帶上瑞香同她去太子那處。 這邊宋景年回了書房,就叫了個小太監(jiān)進來,他隨意從書案上拿起一本翻閱,漫不經心地問:“似錦院情形如何?” 那小太監(jiān)聽了就答:“選侍派人來問過幾次,都被太子妃身邊的嬤嬤找人攔下了?!?/br> 宋景年皺了皺眉:“她現在怎么樣了?” 小太監(jiān)畢竟是一直跟著太子的,自然同似錦院的人親近些,言語間就偏向了那處:“選侍有了身子,情緒不怎么穩(wěn)定,成日里盼著殿下過去,聽說飯也吃不下。” 宋景年沒見過他口里說的選侍,倒不自覺想起蘇皎月來,他今日天色未明就醒了,屋子里只他一人,不記得如何回到這里的,倒是口渴地緊,他便起身去了外面倒茶,就看見她睡在羅漢床上。 身上蓋著薄被,縮成一團,不似古時女子臥榻那般規(guī)矩,她似乎做了噩夢,眉心緊皺,睡顏格外安靜。 他喝了茶,替她往上攏了攏被子,又回內室去了。 再次醒來,就看見她毫無溫度的眼。 那小太監(jiān)見他不理,就繼續(xù)說:“奴才斗膽勸勸殿下去似錦院看看,實不相瞞,就太子妃時常都欺著選侍,您再不去,娘娘以后定會更神氣了些,選侍卻又如何招架的住?!?/br> 蘇皎月站在門上將這話聽了個干凈,霎時氣不打一處來,原來宮人眼里頭她竟才是個惡人。 只不過她身形未動,等這股子氣過去了,才踱步進了屋子。 小太監(jiān)背對著門,沒看見她,還在喋喋不休,宋景年依舊低著頭看書,只耳上靜靜聽著。 可他對這些話也是半信半疑,蘇皎月他見過,偶爾也說上過一兩句話,她不像是趾高氣揚的人。 可還沒等他出言說些什么,蘇皎月就進來了,邊走邊說:“公公這話本宮聽著有些不明白,你倒是說說,我如何欺負她了?” 那小太監(jiān)聽到她的聲音就哆嗦了一下,轉過頭看見是娘娘來了,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奴才口不擇言,奴才該死,求娘娘恕罪!” “你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我怎么會罰了你去?!碧K皎月看也不看他,朝太子福了福身,“殿下,妾身有一事相告?!?/br> 第14章 “你說?!彼尉澳攴畔铝耸掷锏臅?,淡淡看她。 “似錦院那人有了身子已三月了,殿下此番回宮,理應去那處看看。”蘇皎月一直垂眸,看不清眼底情緒,只聲色漸軟,“臣妾聽說邵選侍為此,幾日里食不下咽。畢竟肚子里是殿下的骨rou,有什么爭執(zhí),見一面說清便是了。” 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額間冒了汗,聽完太子妃說的話,心里有些虛,也不敢抬頭看太子。 宋景年倒是看了眼蘇皎月,一時摸不清她想些什么,便說:“你既不愿我過去,何必來勸?!?/br> 蘇皎月聞言緩緩抬起了頭,他這才看清了她的神情,格外平靜,目如秋水:“殿下此話臣妾不解,不過臣妾身為太子妃,該守的本分還是明白的。” 皇家的媳婦,理應大度寬容。 雖她心里不這樣想。 但宋景年竟然說出了這話,蘇皎月心里就微微一沉,他這幾日,果然是在試探她。 心中逐漸冷了幾分。 一旁的太監(jiān)心里更冷,太子妃這話倒像是指責旁人不懂分寸,隨意開口。他閉了閉眼,汗珠順勢滑到了臉頰上。 瑞香在后面低著頭,心里不明白娘娘在想些什么,有些著急,就算是為著給殿下留個好印象,可殿下一旦回心轉意,娘娘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宋景年背手而立,頓了幾秒,才說:“我自有思量,你下去吧?!?/br> 蘇皎月才福了福身,道:“妾身告退?!?/br> *** 回去路上,瑞香覺著氣氛不對,也不敢跟她說話,走在園子里了,蘇皎月捂著肚子突然停下了。 瑞香急忙走上前來扶著:“娘娘這是怎么了?” 蘇皎月皺著眉,覺得小腹撕扯般陣痛著,方才在書房里就有些發(fā)作了,現在實在撐不住,連咬牙都使不上力。算起來這幾日身上是干凈的,又怎會疼痛至此。 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