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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瑚大氣不敢喘,一個勁跑上樓,在門口被付深習慣性地攔住,看清是誰后松開手,又見只有她一人,皺著眉替她開了門。 屋內(nèi)臨窗掛著燈籠,一旁準備著天燈,窗前背對站著一人。 聽到聲音,宋如瀾幾乎是立刻轉(zhuǎn)過身來,片刻后眼眸瞇起,慍怒之態(tài)漸漸涌上臉。 珊瑚忙跪下,心跳個不停:“王爺,奴婢、奴婢本想偷偷帶著娘娘出來,但、但是……” 話沒說完,她不敢說。 宋如瀾勾起笑,明明臉上有弧度,笑著卻給人一股陰森之氣,如墜極寒之地。 他走到太師椅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啜著,居高臨下地看她:“但是什么?” 珊瑚頭低了又低,咽了幾口唾沫,盯著地面說:“……玉簪帶著娘娘去了御花園,說是太子殿下叫娘娘去的,不許奴婢跟著——” 話音剛落,珊瑚正欲抬頭替自己辯解幾句,只聽得“啪”一聲,方才王爺手里的茶杯瞬間摔在她跟前,濺起guntang水花點點,杯子在地上碎開,茶水灑了出來,流到她膝蓋上,很燙,但她不敢動。 門沒關,付深聽到動靜立刻進來:“王爺——” “出去!”宋如瀾眼皮都沒抬,目光中泛著殺意,付深忙退出去,順帶關好了門。 樓上很安靜,全是王爺身邊的人,戒備森嚴,無人靠近。 他這一聲嚇得珊瑚顫了顫,聽到宋如瀾冷冷道:“往年不是都稱病,難道今夜她去大殿了?” 珊瑚哆哆嗦嗦著說:“娘娘、娘娘她今夜確實去了大殿……” “本王不是叫你一早便告訴她?!”宋如瀾站起身,踱步走到她面前。 “奴婢、奴婢說了?!睔鈩萜热?,珊瑚有些欲哭無淚,“但娘娘說她不想出宮……” 珊瑚說完就低下頭,再不敢抬起。 一陣安靜,徒有窗外的熱鬧,這里像是與世隔絕。 宋如瀾很久沒說話,珊瑚唇咬地死緊,不敢讓自己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等了一會,終于,面前的長袍轉(zhuǎn)了方向,走到窗邊。 她松了口氣。 只是這氣還未妥妥松完,極寒冷一道聲音就響起:“你這條命,本王留的也夠久了?!?/br> 仿佛當頭一棒,珊瑚愣住,回不過神來。 宋如瀾背對著她,根本不在意方才說過什么話,只低頭看著外面摩肩接踵的人影,三三兩兩有耐不住偷偷牽手又立馬松開的人,他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些小動作他都有過,哪怕是現(xiàn)在這屋內(nèi)的布置,桌上的點心,哪樣不是費了心思的。 他笑夠了,又立刻收了臉色,恢復一如既往的淡漠。 轉(zhuǎn)過身,珊瑚開始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定能將娘娘帶出宮的!” “機會?”宋如瀾冷笑,“本王給過你多少機會?” 珊瑚眼眶里涌起淚水,是害怕的,照理說她不該怕,本就是早該死掉的人,因為王爺路過好心的幫忙,才活到現(xiàn)在。 不過多活了幾年而已,她竟妄想活一輩子了。 “血跡讓你用真正的蛇血,為什么用了自己的?嗯?本王讓你隨時注意東宮的事,太子親自處置了邵惠然為什么不報?”他邊說邊蹲下.身,視線與她平齊,不放過她臉上驚慌失措的每一個表情。 “月兒馬場腹痛,宋景年抱著她回宮……”宋如瀾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但是他繼續(xù)道,“再加上今天的事,本王看你真是活夠了?!?/br> 珊瑚聽的后背發(fā)涼。 宮中不乏王爺?shù)娜?,就算她不說,王爺還不是通通都知道了。 面前的人壓迫感實在太強,他手垂在膝上,這雙手殺過多少人,沾了多少鮮血…… 自古成王敗寇,她知道王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旋即他直起身,珊瑚這才低頭解釋:“蛇血的事,娘娘和殿下都不在宮里,但月嬤嬤在。原本奴婢以受傷不易被人懷疑,提前叫了內(nèi)膳房的龍保準備蛇,但那晚他竟出去喝酒將此事忘了,時間緊迫,奴婢不得已才——” “你可知道,張?zhí)t(yī)家中的確有祖?zhèn)鞯姆ㄗ域炑会槍ι哐?,你用了自己的,他連一點證據(jù)都拿不出來,才會到現(xiàn)在都被關在牢里?!彼稳鐬懙穆曇魶]有一點溫度,“內(nèi)膳房那人在哪里?” “王爺放心,奴婢已吩咐人將他處置了?!鄙汉髡f,“沒敢跟王爺報太子殿下與娘娘的事,是因為奴婢覺得,娘娘同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了……”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王爺手段多殘忍,他雖救了她,但當她有意識了,饑餓使她無力睜眼,聽見的第一句話,是王爺說的。 能救你,也能殺了你,明白嗎。 珊瑚閉眼,就算活不了,也不能死在王爺手上。 她說的宋如瀾不是沒注意到,上回在尚書府他便有所懷疑了。 只是…… 他道:“哪里不一樣?” 珊瑚抬頭。 ****** 御花園 玉簪守在園子外面,眼尖瞧著一人快步走來,她微瞇了眼,才看清是瑞香。 “娘娘呢?”瑞香走近了問。 玉簪給她指了指,瑞香抬眼望去,離得遠看不清,但借著月光依稀能分辨出是兩個人的身影。 ……似乎抱在一起。 她臉有些紅。 玉簪笑:“娘娘和殿下在上面好一會兒了?!?/br> 瑞香收回視線,笑著說:“皇后娘娘有些擔心,特地著我來看看,既然無事,我便先回去稟報了?!?/br> 玉簪點點頭。 ****** 蘇皎月其實有些喘不過氣了,但宋景年不撒手。 她心里頭確實郁悶著,也氣,氣他為什么不早些告訴她,就算她曾經(jīng)如是猜測過,可總歸是不敢相信不敢確認。 這時候塵埃落定,反倒有幾分平靜了。 說不清心里什么感覺,像是如釋重負,大雁南歸,都有種歸屬感,想不理他,心上又忍不住冒泡。 宋景年就像穩(wěn)穩(wěn)拿捏著她的七寸。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宋景年說完話,平息下來,第一次這么明目張膽地抱著她,實在舍不得松手。 她久久不說話,他害怕一松手她就跑了。 但懷里傳來動靜,是蘇皎月有些忍無可忍的聲音:“你……能不能先放手啊?” 帶著商量的語氣,逗的他笑,估計是抱的太緊了,他松了些力道,但就是不放手,還問:“這樣好點了嗎?” “……” 有點無可奈何,但不甚熟悉,因為他以前也是這樣。 蘇皎月忍不住扯開笑,覺得悶在懷里他看不見,但宋景年卻低頭,在她耳邊摩挲:“我聽到了?!?/br> 她一驚:“聽到什么?” 宋景年不說話了,也勾起唇,第一次覺得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