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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羅淺依,少年稍感無措的抓住風語的衣袖,“風,風語姐,那笨蛋沒事吧?” 風語點點頭,安撫的拍拍靳子非的肩膀,“放心,已經(jīng)給她吃過丹藥了,一會就好了。”突然,風信子中傳來的訊息讓她稍稍一頓,她指指羅淺依,翻手取出一套紅色羅裙遞給靳子非,“有人上來了,去給小依打理一下?!?/br> 言罷,風語轉(zhuǎn)身下山,打算先去攔住那些察覺不對勁之后要上山的藥王峰弟子。 靳子非點點頭,拿著衣服剛走了兩步便臉頰爆紅的停在原地。 玄色的長衫之下,脖頸的皮膚已然如同火燒一般。 他愣愣的轉(zhuǎn)身看向遠去的風語,這,這怎么讓他去?! 不該是她去嗎?! 夜闌在旁邊,默默的把腦袋埋到了兩之前爪中間。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確定了,風語的神魂絕對是稍稍蘇醒了些,當年的記憶或許還沒有覺醒,但是這些習慣,卻差不多都回來了。 四方神獸也不是生來就是四方神獸的,當年的朱雀,不過一只剛剛產(chǎn)生靈智不久的鸞鳥,卻天生擁有著火紅的翎羽。 筑基之時,一股腦的沖進劫云,被劈的遍體鱗傷。 天衍四九,唯留一線生機! 大荒時代,八荒九州遍布大能,爭得的生機又何止一線! 那位自是不想再看見任何一個超越它的存在誕生,一只小小的鸞鳥想要變成神鳥,后果自是嚴重。 然而,就像今天一樣,即便是身受重傷,皮開rou綻,依舊成功了。 作為第一只渡過筑基雷劫的鸞鳥,那丫頭很是自得的為自己取名朱雀! 之后,每一次的雷劫都過的這般慘烈,青龍總是讓玄武為她打理,以免神獸朱雀的狼狽模樣傳遍八荒九州。 閉目假寐的夜闌,心中偷偷發(fā)笑,神識破體而出,惡劣的看著手足無措的少年。 第25章 風波將起! 西北界, 圣魔嶺。 一天魔宗弟子歡呼著奔來,“出關了!小師叔祖出關了!” 外門之中,有剛剛進來的弟子不解, “這位師兄, 這小師叔祖究竟是何人?怎么他出關你們這般激動?” “小師叔祖可是圣魔嶺上的神話!”那人一臉驕傲的向著新進的師弟科普,“小師叔祖是去年進天魔宗的, 被北峰那位親自帶回來的,北峰之上的第一嫡傳!” 他眉飛色舞的解說吸引了許多外門弟子的注意, 一會功夫身邊便聚起了一堆豎耳傾聽的修者。 而此時, 傳言之中冷漠非凡的師叔祖, 正一臉焦躁的在屋子里踱步,左手拇指輕輕撥動無名指上的朱紅色鳳戒,右眼被一條紅底繡金的緞帶遮住, 左邊露出的黑眸之中帶著一絲隱藏的極深卻不容忽視的期待。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筑基期第六重了,僅僅一年時間從從先天鏡第二重到達這樣的高度,在這圣魔嶺上他被稱為神話!那么, 是否他再見她,或許已經(jīng)能夠和她比肩? “師兄!”一藍衫少年急匆匆地跑進來,站到他面前, 訥訥的張了張嘴,好像在糾結(jié)要不要說。 流千颯斜上云鬢的劍眉輕皺,有些著急的看著那個不說話的少年,“顧藍寶!你探聽到了什么就快說!” 顧藍寶哭喪著臉蹭到門邊, 做出一副隨時逃跑的姿態(tài),小心翼翼地說:“那,根本就沒有那么個人嘛!” 一句話說出口,顧藍寶干脆抓緊門框,心一橫,剩下的也就被他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我找了,這西北界就沒有一個稍稍有點名頭的修者整日穿著青衫,身邊跟著一只能變大能變小的白虎,更沒有一個雷!靈!根!的女修叫‘風語’!” 他說完,也不敢抬頭看自家脾氣差勁的師叔祖那張陰森森的臉,轉(zhuǎn)身就跑,仿佛背后有洪水猛獸一般。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想象中一臉陰沉的師兄卻只是抬手認真的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薄薄的眼瞼之下,那只黑眸中難得的露出迷茫的神色,又像是覆上了一層水汽,霧蒙蒙的看不真切。 他就這么赤著腳僵硬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緩緩地屈膝蹲在地上,把頭埋在兩膝之間,烏黑柔順的發(fā)絲掃在地上。 良久,他直起身,抬手扯掉了右眼上的緞帶,那只攝人心魂的魔眼微微睜開,他盯著桌上的水鏡,抬手觸上自家的右眼,指尖內(nèi)陷,微微用力…… “師兄!” 他恍若驚醒,一手劈碎面前的水鏡,背對著門口跑回來的顧藍寶,聲音依舊清冷,不見任何不妥,“怎么?” 顧藍寶撓撓頭,烏溜溜的眸子中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師尊找你!” 流千颯輕應了一聲,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顧藍寶如蒙大赦,轉(zhuǎn)身就跑,顯然對這個整天冷著一張臉還時不時的陰他兩回的師兄,沒什么親近的意思。 流千颯愣愣的看了一眼被他打碎的水鏡,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指。 剛才,他差一點就…… 流千颯左邊的黑眸之中閃過后怕,朱紅色的右眼卻是有一縷金色流光劃過,妖艷又美麗,奪人心魄! 他抬手挽起袖口,把那條紅色的緞帶一圈圈的繞在小臂上,又轉(zhuǎn)而隨手抽出一條黑色的覆在右眼上,在腦后系好。 他右眼常年戴著那緞帶的事情,天魔宗幾乎是人盡皆知,每月劃給他的衣物之中,總會捎帶著幾條精致的緞帶,現(xiàn)下倒也不必在刻意去尋了。 流千颯把當年拜師的時候收到的那個被他嫌棄的要死的黑戒指戴到手上,拿住紅色的鳳戒則被他小心翼翼地穿了鏈子掛在了脖子上。 他不認為風語會懂得什么掩飾啊低調(diào)啊這樣的詞,所以哪怕一開始他決定和她先分開一段時間,也只是建立在他能輕易的找到她的基礎上。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nèi)。 可是,流千颯并不傻,他對于一些細節(jié)性的東西很敏銳。 稍稍回想,他便發(fā)現(xiàn)怪異之處了。 風語離開的時候那副樣子,分明是在告別!也就是說,她清楚的明白,踏出那道門就是離別,所以她才給他留下了一堆東西。那鳳戒之中的高階丹藥數(shù)量之多,不知能引動多少人的貪念! 在這西北界毫無名聲,臨走的告別,還有…… 當初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于他的天魔嶺內(nèi)。 或許,她不在西北界,而是在其它某個世界? 這樣想著,流千颯便做出了剛才的那些舉動。 他確信自己能再見到她,但是明明都打算離開了,居然還做出那樣的事情!即便這世上把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似乎沒什么特別的含義,那也完完全全是她的錯! 撩完就跑! 當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