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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不相信那是她的阿寶。幾人合抱才能圍過來的榕樹主干上,一具沒有一絲水份的干尸□□,僵硬的靠樹而站,緊緊的貼在樹干上,歪在一側(cè)的干枯的臉大張著嘴,眼睛是兩個黑洞。幾個村民上前,把尸體放倒,卻看到尸體的某個部位從樹干上的一個小樹洞里抽出來。一個村民往樹洞里一瞧,嚇了一跳,里面有一只巨大的漆黑的蝎子。蝎子跟他對視一眼,倒退著爬向樹洞的深處。 “樹妖。樹妖!”阿寶娘咬牙切齒的說著,起身抄了一把斧頭,呼的朝著樹身砍去。 血光四濺。阿寶娘的左小腿被齊齊砍下,阿寶娘倒在血泊里,嘶聲大叫:“妖孽!妖孽!” 樹上有光滑細(xì)長的東西紛紛下落,落到村民們的脖子里,抓出來一看,是青綠的小蛇,無毒但冰冷陰森。 村民們抬著阿寶娘逃出樹冠的覆蓋。阿寶的尸體是由一個人用手拎出來的。被吸干□□的尸體輕的像個稻草人。 三個月后,阿寶娘傷口痊愈,裝上半截木腿,一拐一拐的走出家門,走向寨子里的巫師坡沃的家。坡沃坐門前,膝上橫著頂端鑲著蛇頭骨的權(quán)杖,看著阿寶娘的慢慢走近。阿寶娘跪在坡沃面前,泣不成聲。 坡沃嘆了一聲?!鞍毮?,這棵古榕一千年來吸收天地靈氣,再加上族人的香火供奉,終于修成人形,有一天或許能位列仙班。不料阿寶一時起意,破了古榕千年修來的人形,古榕這才殺了阿寶?!?/br> 阿寶娘咬牙切齒的說:“坡沃巫師,我只知道殺人就該償命!難道憑你的法力滅不了一個小小樹精?” “你不必用言語擠兌我。古榕既開殺戒,就已經(jīng)墮入妖道,終會成為禍害。我雖婉惜,也是要滅了她的?!?/br> 坡沃通宵未眠,用種種千奇百怪的東西熬制出一罐冒著黑色蒸氣的汁液。坡沃捧著罐子和阿寶娘走進(jìn)樹冠的陰影里,坡沃手中權(quán)杖頂端的蛇頭骨發(fā)出金黃的光芒,黑色蒸氣掃過的地方,葉子立刻變得焦黑。整棵榕樹的葉子都在瑟瑟發(fā)抖。 阿寶娘狂笑起來?!芭铝税??哈哈哈哈——今天要讓你魂飛魄散!阿寶!娘來給你報仇了!” 坡沃皺著眉:“噓——”阿寶娘不情愿的住了口。 兩人來到古榕幾人才能合抱的主干前站定。 “古榕啊,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不要怨我?!辈ㄎ指呗暷顒又湔Z,手里的罐子傾斜。樹干內(nèi)忽然傳來哼哼唧唧的哀求聲。坡沃聽了,一臉的驚訝。圍著樹身細(xì)細(xì)端詳,終于站定,手輕輕撫摸樹干上的一處隆起。 “阿寶娘,樹妖懷了阿寶的骨血?!?/br> 阿寶娘怔住。 ☆、第 3 章 (四) 坡沃對著榕樹,又似乎是對著阿寶娘說:“縱使懷了孩子,生出來也是個妖孽。母子兩個一起滅掉?!?/br> 阿寶娘突然搶過罐子,緊緊抱在懷里。 “坡沃巫師,樹妖懷的是阿寶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孫子,你放孩子一條生路?!?/br> 坡沃看著阿寶娘。發(fā)現(xiàn)她的眼里閃現(xiàn)詭異的光芒。 “阿寶娘,若是你真心想救這個孩子,樹妖也會感激你救命之恩,若是從此你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倒也是皆大歡喜。但是我看見復(fù)仇的火焰從你眼里冒了出來。阿寶娘,冤冤相報,會造成更大的劫難。” “你亂說什么,我只是想保住我的孫兒?!?/br> 坡沃盯住阿寶娘的眼睛足足有五分鐘,突然劈手奪過罐子欲倒,阿寶娘再度撲上來,用身體死死堵住罐口,毒液濺到胸前的皮膚上,頓時潰爛。 阿寶娘渾然不覺。“坡沃,這個孩子雖有一半是妖,卻也有一半是人!你要是殺了他,不怕天打雷劈么!” “阿寶娘,魔由心生啊!我今天不滅了它,將來會多一個妖一個魔,妖是這個孩子,魔是你?!?/br> 阿寶娘死死抱著罐子,絲毫不為所動。 坡沃長嘆一聲,從身上拿出一根長長的透骨釘,頂端雕刻有一個猙獰的神像。踱著步子,丈量著方位。突然停住腳步,手起釘落,透骨釘沒入泥土,深深扎在了樹根上。 “這根鎮(zhèn)妖釘可以把樹妖囚禁在這里,使她不能四處為害。” 嘆一聲,轉(zhuǎn)身走去。 之后的日子,阿寶娘不分晝夜守在樹下,生怕坡沃瞅空子把樹毒死。 有一天早晨,阿寶娘被一陣啼哭驚醒。榕樹下,一個白胖的女嬰握著小拳頭,皺著一張小臉,大聲啼哭著。樹干隆起的部分癟下去了,只留下一道還在滲出鮮紅血跡的裂痕。 阿寶娘抱起嬰兒。抬著看著榕樹。突然伸出指甲,在樹上輕輕一劃。一道傷痕立刻出現(xiàn)了。 剛生完孩子的樹妖非常虛弱,法力全失。 阿寶娘陰陰的笑起來:“樹妖,現(xiàn)在我用一把斧子,就可以結(jié)果了你。” 榕樹心里咯噔一下。 “但我現(xiàn)在不殺你,我要讓你看夠好戲再死。” 懷里的女嬰停止了哭泣,用她天使一般的眼睛看著抱著她的人,像所有嬰兒那樣企盼著關(guān)愛。 (五) 阿寶娘給女孩起了個名字叫“小夭”。取的是“小妖”的諧音。但這個名字基本不用,大多數(shù)時候都叫她“孽種”。 小夭從來沒睡過床。還不會爬的時候,躺在院子里的一個大筐里,她的奶奶每天會過來喂她一兩次,進(jìn)到嘴巴里的東西好一點(diǎn)的時候是稀飯,差一點(diǎn)時是豬食,反正餓極了,吃起來都是香的。 會爬的時候,滿院子亂爬,像只小狗??吹叫⊙蚋岢阅?,也拱上去吃,母羊的□□溫暖柔軟,她很喜歡。但有一次被奶奶發(fā)現(xiàn),用棍子打了她一頓,溫?zé)岬难獜捻樦鴣y草一樣的頭發(fā)流到嘴里,她再也不敢吃羊奶了。雞和豬的槽子里的東西如果想吃,也得小心一點(diǎn),被奶奶看見的話照樣會打。就算偷空得手,也不敢吃太多,如果雞和豬餓瘦了,也會被奶奶打。 小夭兩歲的時候,暗暗的給家中的成員的家庭地位排列了一下次序:奶奶、牛、羊、豬和雞并列、小夭。不覺的有什么不妥。大概所有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吧。 有時候挨打是因為犯了錯,有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從躺在筐子里的時候,奶奶就常常會莫名其妙的狠狠擰她一下,疼痛來的毫無征兆,自然會哭。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小夭不再哭了,她明白哭泣無助于減輕疼痛,只會讓喉嚨干啞。巴掌或棍棒落下來時,奶奶有時會覺得打了一塊木頭。木頭。這種念頭讓奶奶怒火中燒,下手更狠。小夭不哭,她對自己說:忍著,忍著,總會打完的。奶奶打完后離開,疼痛更清晰的在身體上跳動。小夭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tuán),這是她抵抗疼痛的姿勢。 疼痛也會過去,一夜之間,傷口迅速愈合,所有的傷痕都會消失的無痕無跡。奶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