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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太平公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

分卷閱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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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太平公主

    作者:千里相逢

    文案:

    我是大綏國的鎮(zhèn)國太平公主。我爹是皇帝,我娘是皇帝,我嫡兄、我庶兄和我侄子也是皇帝。簡言之,我們?nèi)叶际腔实?。故而,我是不是也?yīng)該弄個皇帝當(dāng)當(dāng)?我要是當(dāng)了皇帝,一定要立太傅蘇棠為皇后,不管他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李若白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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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我是大綏國的公主。

    曾經(jīng)有得道高人說我命煞有劫,若能潛心修行,平安渡過十五歲,便能一生太平了。

    于是,十五歲以前,我是白云觀的道姑太平,十五歲以后,我是大綏宮的太平公主,太平是我的道號,也是我的封號。

    如今,我是大綏國的鎮(zhèn)國太平公主。

    鎮(zhèn)國兩個字,是三年前我的庶兄李卓御極時賜封的。我推說擔(dān)待不起,他說:公主深明大義功不可沒,有何擔(dān)待不起?

    同樣的話,四年前我的嫡兄李哲御極時也對我說過,他當(dāng)時要追加公主府的實封,我自然是感恩戴德樂意之至,畢竟錢多不扎手誰會嫌錢多嘛。但他又說要特許我開府設(shè)置官署,參與國政,這著實讓我惶恐。我一個婦道人家素來安分守己,對國事無興趣,對政事不擅長,對錯綜復(fù)雜的人事既無頭緒也不耐煩,嫡兄的好意我自知無福消受,我實心實意地推說擔(dān)待不起,可是皇帝嫡兄非說我擔(dān)待得起,滿朝文武也說我擔(dān)待得起。盛情難卻之下,我只得恭敬不如從命地?fù)?dān)待了。

    女子參政自古罕有,但在本朝卻有先例可循,開創(chuàng)這個先例的是我母皇。

    我父皇在我十六歲那年英年早逝,我母皇受父皇遺命登極臨朝,母皇治下國泰民安四海升平,朝野上下無不臣服,再無人敢說牝雞不能司晨。

    母皇仙逝后,我的嫡兄李哲即位。他繼承了父皇的才,母皇的貌,生得才貌雙全,正值年富力強,本可以像父皇和母皇一樣干一番宏圖偉業(yè),名垂青史,怎奈天妒英才,嫡兄御字不到一年,便因為過勞,倒在了皇貴妃的鳳榻上。對此我痛心疾首,萬分后悔把國色天香的皇貴妃介紹給我嫡兄,以至于間接釀成如此大禍。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嫡兄的訇然離世讓我體會到,做人做事量力而行很重要。

    我的庶兄李卓卻不以為意,結(jié)果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了他身上,同樣是御字不到一年,同樣是因為過勞,不同的是,庶兄是倒在了御書房的龍案上。

    短短數(shù)年間,江山幾易主,人事多變幻,天意不可測。我曾一度十分擔(dān)憂,我們老李家是不是有什么隱性疾病,導(dǎo)致宗室子嗣單薄,壽數(shù)不長,這個病什么時候會發(fā)作?是不是只傳男不傳女?會不會有一天突然落到本宮頭上?這些問題困擾了本宮好一陣子。

    但往深處想一想,本宮也就寬心了。

    其實,本宮在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先后經(jīng)歷了父皇、母皇、嫡兄、庶兄四代帝王,對很多事已經(jīng)看開了,看淡了,說穿了榮華富貴生老病死不過是過眼云煙,道家講究樂生忘死,本宮修道多年未有所成,卻也耳濡目染受到了熏陶?;叵肽莻€未曾謀面的得道高人,興許是有些道行的,他說的,未必不是真的,至少迄今為止,本公主還是比較太平的。

    不太平的,是大綏國。

    現(xiàn)如今,我侄子李凌治坐上了皇位,他是我庶兄李卓的庶子,也是獨子,子承父業(yè),名正言順。

    他對我也說過類似的話。

    當(dāng)時,在御書房的大殿上,內(nèi)閣宰相們上表請我垂簾聽政,我推說擔(dān)待不起,有李凌治他娘,也就是我的嫂嫂韋太后,有滿朝文武輔佐國事,有沒有我這個鎮(zhèn)國太平公主著實無關(guān)痛癢。

    殿門外風(fēng)停雪住,如千帆過盡塵埃落定,亦如我倦了的心情,我是實心實意地推辭。

    十三歲的李凌治突然開口說:“江山社稷為重,還請姑姑多多擔(dān)待?!?/br>
    李凌治素來沉默寡言,一開口就江山社稷為重,不單是我,就連韋太后和宰相們也是一愣。他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輕和重,我知道,一定是他的西席蘇棠教他這么說的。蘇棠素來恭謹(jǐn)端方,見了我目不直視,不逾男女之防,那日,他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眼波幽幽,目光溶溶。

    如他所言,江山社稷為重。

    但說到底,讓我心軟的是李凌治喚我的一聲姑姑。

    大冷的天,李凌治身上的縞色孝袍有些單薄,青澀少年,顯得弱不禁風(fēng),一雙眼眸卻是倔強而清澈,定定地望著我。這孩子從小就沒了娘,上有哥哥下有meimei,爹不疼,正宮娘娘不愛,可以說是拿了一手十三不靠的爛牌,直到死了哥哥沒了老子才被正宮娘娘韋氏想起來。論起來,韋太后不是他親娘,我李若白卻是他親姑。

    我一應(yīng)承下來,內(nèi)閣們山呼跪拜,蘇棠臉上隱隱有若有似無的笑意。

    韋太后一面抹眼淚一面點頭,她斗大的字不識幾個,說話也俗白:“太平,凌治是你親侄子,自家人幫自家人,李家的江山就拜托你了?!?/br>
    太后她太言重了。

    但李家的江山我的確是責(zé)無旁貸,除非我不是鎮(zhèn)國太平公主。

    兩年多過去,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逢三六九坐在丹陛之上珠簾之后,一抬頭是我侄子李凌治稚氣未脫的背影,一低頭是文武百官錯落有致的隊列……

    今兒是三月三,暮春之初,桃花盛開,是賞景賦詩、男女相會、踏青游玩的好日子。

    我低頭,隔著珠簾看到隊伍前列的太傅蘇棠,他一襲紫袍,腰間的玉帶上墜一只紫金袋,手執(zhí)一柄象牙笏,長身玉立,卓爾不群。同樣是朝服,他穿起來生是比別人多了分清麗俊逸,讓人不由多看幾眼。他的手指毓秀修長,適合撫琴,而不是拿著笏板,我正如此想著,忽見他手中的笏板似是抖了那么一抖,一抬眸,恰對上他的眼波。

    他這是在看我?

    我心尖一顫。顫完一想,隔著珠簾他根本看不見我。

    “姑姑意下如何?”

    李凌治的聲音入了我的耳。

    我知道蘇棠他不是看我,而是像李凌治一樣在等我答復(fù)。

    一陣彷徨,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我壓根就沒有聽到李凌治所問的是什么問題,況且,我素來是不愛拿主意的。許久凝滯,我開口道:

    “皇上有何高見?”

    說完這句話,我面前的珠簾突然被撩開了。

    白色的承塵映入眼簾,我揉揉睡眼,心中唏噓,已經(jīng)有小半年不曾上過朝了,竟然做起了舊夢。

    窗外桃花三兩枝,明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