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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亮平口中的魂罐,那么是不是說明,鳳仙坊與焦族有什么牽連,甚至說,鳳仙坊坊主舞天鳳很可能就是焦族人?但是這與自己先前打聽到的消息又有出入——焦族人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在一場大火中被滅族了嗎? 等等,二十年前?劉亮平父親在城外見到水中人,水中人送來的男嬰被帶到永順鏢局,也是在二十年前的雨夜。而那晚的男嬰江一木,前些日子忽然來問自己井子村有沒有發(fā)生過滅族的火災,所有這一切撞在了一起,說是偶然有些敷衍,但聯(lián)系起來卻又證據(jù)不足過于牽強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他李一禾不信。 五年來,這不是他作為茶館館主遇見最棘手的事情,卻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此瓢烁妥哟虿恢娜撕褪拢坪跄涿畹目缭綍r間空間絞合在了一起,況且,又牽扯上了自己生命中有分量的人,還不止一個。 阿禾頭有些疼。 忽然,窗外傳來一聲嘹亮的號筒聲,震得窗條似乎在嗡嗡打顫。 劉亮平抬頭:“嗐頭吹起來了?!?/br> 阿禾起身走到窗前,透過鏤空窗格向外望去。戲臺上果然站著一人,兩手高舉一銅制嗐頭,足有四五尺長,吹至高亢之處走到臺前,嗐頭折出的夕暉一片鎏光。 阿禾眼瞼一抬,湖邊那是,阿木?老徐也在? 阿禾:“我下去說個事?!?/br> 劉亮平:“你去?!?/br> 阿禾走的這一會兒工夫,劉亮平一人晃著茶杯,若有所思。他難得見阿禾對一件事情如此上心,又或許阿禾一直都是上心的,只不過很少這樣直接的表露出來,看來這次是真的遇到什么戳他心里的事情了??砂⒑桃恢弊龅檬墙①I賣,牽線的不是綠林就是商幫,是誰向他打聽三眼貔貅這種冷門的東西? 對了,前天晚上阿禾不是把林芙兒帶上了茶館三樓?難道說,這事是林芙兒打聽的?這林芙兒是鳳仙坊的,半月之前自己遇上的銀發(fā)女子也是鳳仙坊的,這當中,會不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來今早在林芙兒面前提起銀發(fā)女子的時候,她的神情是有一些不大對頭。 劉亮平突然血氣上涌,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動人的事情,回想起父親的手稿,竟有種冥冥之中天注定的意味。 就在此時,阿禾回來了。阿禾上下樓一來一回,也理了理頭緒,直截了當?shù)膯査溃?nbsp;“俑術是將魂魄注入載體cao控,但你可知這魂魄除了用來作俑,還有別的什么用處嗎?比如,下咒殺人?” 見劉亮平面露難色,阿禾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自己比起以往是有些cao之過急:“沒事,你撿知道的說。不清楚的,回頭我還有老徐呢?!敝徊贿^就怕這老滑頭,知道什么也全悶在葫蘆里不肯說。 劉亮平這才放心的開口:“這魂魄的用處,我也是聽亂七八糟的人說的,比如吊走陰氣可以治病,藏入地下可以消災,抹去吉星招來霉運,至于下咒……” 阿禾突然問道:“等等,如果說,將陰魂收走可以治病消災,那反過來的話……” 劉亮平一拍膝蓋:“對啊,反之,要想下咒,只要將陰氣煞氣注入目標體內就行了!這么說來,道理和俑術cao控人俑相似,只不過俑術的目標是死的,吊魂下咒的目標是活的!” 劉亮平面露得意,仿佛在鄉(xiāng)試中推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儒門心學,而非三教九流,旁門左道。 一旁,阿禾的神情卻真正凝重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舒了口氣:“亮平,你今天兩次幫了我大忙 ?!?/br> “嗨,我也是恰巧知道,又沒費什么功夫!”忽然想起禾木茶館拿消息給錢的規(guī)矩,劉亮平忙對著阿禾直擺手道,“大哥,你可千萬別給報酬?!?/br> 阿禾明白劉亮平的意思:“行,今后有事兒找我?!?/br> 劉亮平轉念一想:“話說,其實我現(xiàn)在就有事想問問你?!?/br> “哦?你說?!?/br> “你可知道藍城哪兒有賣正宗的法器嗎?就是那種能捉妖招鬼的,丁零當啷響的,什么鐺子,云鑼,木魚,三清鈴……” 阿禾不知劉亮平又是要搗鼓什么玩意:“這種東西,不該去寺廟道觀里頭請么?” “是啊,可藍城附近連半個和尚廟都沒有,東市我也想了一圈,古董行倒是不少,可我又不是行內人,看不出個名堂來,那些七七八八的老東西,隨便買回來,萬一不干凈怎么辦……” “你去問問看老徐???” 劉亮平看著阿禾頓了一頓,接著拳頭一握,眼角上揚:“我看成,對啊,怎么把這老頭子給忘了?!?/br> “我剛看見他了,就在樓下湖邊,你趕緊下去,說不定還能碰上?!?/br> 劉亮平倏地起身:“那么大哥,我先告辭了!” 阿禾笑笑:“快去吧。” ☆、第二十三章 老徐看著那茶館三樓的金字匾,緩緩說道:“藍城妖風橫行,東市地主自然要有所作為,說白了,我也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br> 夏梓童本以為老徐充其量是個中九流卜筮的,那種連龜甲蓍草都沒有就能開攤,摞幾本黃頁的、,放一桶小簽簽,就到處走來給人取名看地了。 “利用桃木牌匾擺卦陣,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br> “我?算了吧,”老徐指了指自己,嘟著嘴搖搖頭,“我哪會這個,多虧了東家大小姐當年收進來的毛頭小子,帶進來一手稿,神神叨叨的寫了一堆魂蠱巫術。旁人看來不過是邪魔外道,可那毛頭小子也不知怎的,一眼就看出了玄機。那手稿上的字式排列恢詭譎怪,十五的時候對著圓月舉起,月光透析全卷,月盤恰好闊起稿上共一千四百六十五個字符,二百八十三卷。” 夏梓童聽聞嘴角牽起:“一千四百六十五星,分屬二百八十三星官?!?/br> “你說巧不巧,這不是星圖陣法是什么!”老徐哈哈大笑,忽然對著遠處瞇了瞇眼睛,“喲,那不是毛頭小子的兒子嗎?” 夏梓童朝老徐指著的方向看去,小半邊湖水對岸,一青年小伙子,因肩寬個頭高,又身披綺繡,在東市一眾方巾盤領衣中顯得十分突兀。 年輕人看見了老徐,隔湖向他招手,腳下已經(jīng)開始往這邊跑,無奈他的方向逆著人流,總是一跑兩步就被堵上。 “估計找我有事?!?/br> 還真給老徐說中了,劉亮平跑到二人跟前,豎著濃眉喘著氣,張口便道:“老徐,你那有捉妖法器沒?” 老徐眉頭一蹙:“你要捉妖法器做什么?” “意思就是……有咯?” “法器哪是說借就借的,你也不看看今個是什么日子?” 劉亮平突然雙手搭在老徐的肩膀上,眼盯盯的望著他。 七月半,微風拂面,卻是燥熱腥黏的。 不知怎的,老徐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