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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每個時空悲一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手上卻快如生風,三下兩下把棺蓋合上,指尖一凝,嗖嗖嗖打去幾道金光,將蓋子死死封住了。

    白殷神色凝重道:“不是我的,但我聽說過這張琴,天下第一兇琴。”

    沈南昭抖了抖:“有多兇?”

    “這琴是由凡塵一個叫公孫茂的斫(zhuó)琴師做的,這張琴是他晚年所做,也是他最滿意的一張琴,琴音空靈通透,可以說天下古琴無出其右。此琴完成后,他就把這張琴送給了志同道合的友人。那人名叫陳客,同樣也是個斫琴師,雖然他的水平也很高,但心里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出這樣一張好琴,于是他心生嫉妒貪欲,假意邀請公孫茂喝酒,把他灌醉后殺了,并對外宣稱,霜赤是他做出的琴?!?/br>
    沈南昭隱隱知道了這張琴兇的原因,道:“所以,那個公孫茂怨念不散,附在琴上,就導致它成了一張兇琴,對吧?”

    白殷頷首:“差不多,事實還要殘酷一點?!?/br>
    沈南昭繼續(xù)聽他講解。

    原來那一晚陳客殺死公孫茂后,就趁夜把他埋在了不遠處一座小山丘上,因為霜赤,陳客名聲大噪,還有幸在御前獻曲,得到極大的褒獎。

    他本以為飛黃騰達的日子會一直這么繼續(xù)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家,看見桌子上有酒有菜,還趴著個人,頭和身體是分離的,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桌凳地板都是血,酒菜碗碟也都濺滿了血,地上還有一把沾著血rou骨渣的斧頭。

    這分明是他殺死公孫茂時的情景!

    他嚇得臉色煞白,撲通跌坐在地,抓住一個丫鬟就問:“桌子上這是誰弄的!想嚇死我嗎!”

    丫鬟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桌子,疑惑不已,都忘了行禮,道:“老爺是說桌子上的茶具不好看嗎,奴這就拿掉?!?/br>
    陳客眼睜睜看她走上前,竟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頭顱,他正要喊住她,誰料就在她的手快碰到人頭的時候,那人頭忽然一動,露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魅影般朝他撲了過來!

    陳客嚇得魂飛天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還是在自己的房間,丫鬟小妾們圍了一圈,問他身體如何。

    他哪里還顧得了身體,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朝桌子那邊看去。

    桌子上什么都沒有,擦得干干凈凈,沒有血,沒有尸首。

    但他知道他看到的不是假的,一定是公孫茂冤魂不散,來找他索命來了。

    于是陳客輾轉(zhuǎn)四方,處處托關系,終于得到了宮里一位大師的指點。

    那大師讓他在公孫茂祭日的那天,將公孫茂的尸首從刨出來,灑上糯米和白酒,暴曬七天,最后再用火燒成灰。

    公孫茂依言做了,在暴曬的時候,他在那座山上特意打了個棚子,白天時不時去看看,晚上當然不敢呆在那里,就打道回府。

    某一日他正要上山,忽然傳來一道圣旨,說是皇帝南巡至此,想要聽他彈奏一曲。

    圣上的旨意,不從便是死罪,陳客不敢不從,又想到這種丑事不能吩咐人去看守,好在山林隱蔽,人跡罕至,便放心面圣去了。

    他在一處涼亭內(nèi)彈琴,皇帝坐在一旁聽著,這時天際傳來一陣轟鳴,原來風和日麗的天空轉(zhuǎn)瞬黑云滾滾,陰風陣陣。

    陳客心中害怕不已,生怕山上那具尸骨出了問題。但皇命難違,他只好繼續(xù)彈琴,心不在焉中彈錯了幾個音調(diào)。

    彈著彈著,他眼前的石桌上又出現(xiàn)了公孫茂死時的畫面,這下他的曲子全然錯了,成了一團亂麻,不堪入耳。

    皇帝大怒,一氣之下將陳客斬首。

    他死后被暴尸荒野,霜赤琴不知為何,漸漸由純黑色變成了血紅色,傳說公孫茂和陳客的魂魄全都附在了上面,兩人擠在一張琴中,怨氣沖天,只要碰過這張琴的人,通通都死于非命,于是再沒人敢碰它了。

    后來霜赤幾經(jīng)輾轉(zhuǎn),下落不明。

    聽完故事,沈南昭又看了一眼那口棺木,昏黃燈光打在純黑的漆面上,說不出的詭異,瞬間毛骨悚然。

    突然,她猛打一個冷顫,問道:“那他們兩個魂魄能從琴里出來嗎,我剛剛,好像看到棺蓋動了一下哎……”

    ☆、血琴霜赤(六)捉蟲!

    白殷本要去看那棺木,頭頂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眉目一凝,施法隱入墻體之中。

    須臾,上方吱呀一聲開出一道暗門,天光透進來,照出一層層伸入室內(nèi)的石階。

    石階以整塊整塊的大理石鋪成,披了一層毯子,緩步下來個人。

    沈南昭心道原來這是個地下室,怪不得黑不隆冬的連個窗戶都沒有。

    又去看進來那人,是個妝容妖艷的女子。說妖艷有些俗了,應該是妝容精致,精致中透著幾絲妖魅之氣。

    著一件紫色長裙,后頭跟著兩個侍女,一步一蓮花地走到棺木邊上,輕輕摸了一下,微微側(cè)首:“怎么只亮著一盞燈?”

    兩個侍女惶恐,連忙點燃其他燈臺,燈火漸次亮起,描摹出地宮內(nèi)的景象。

    長方形的一間宮室,墻上涂滿壁畫,地上跪著成行的銅人,放了兩具棺木,放著霜赤的在前,還有一個在后,是個厚重的石棺。

    之前那邊一片黑暗,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還有一張棺材,這下燈火一亮,沈南昭便忍不住好奇了。

    這棺材里去天下第一兇琴,那個里面又是什么厲害的東西?

    顯然白殷也是好奇的,小步往石棺走去。

    反正是隱了身的,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

    他圍著石棺走了一遭,這口棺材簡單樸素,除了刻著個“奠”,再無別物。白殷正要鉆進去看個究竟,紫衣女子忽然轉(zhuǎn)身,朝這邊走了過來。

    別看她瘦弱,手上輕輕一推,重逾數(shù)十斤的棺蓋一聲悶響,被推開一塊。

    算上躲在元嬰里的沈南昭,三人同時望向里面,柔軟的金色綢緞上,安安靜靜躺了個男子。

    穿著一件淺藍滾邊的白衣,左右腰間各別著一把短刀,古樸的黑金刀鞘,低調(diào)奢侈有內(nèi)涵。

    沈南昭指著那兩把刀,小聲道:“這個值錢嗎?”

    話這么一說,才想起來她拿了人家的純金貔貅,而這女的居然沒發(fā)現(xiàn),神經(jīng)可真是夠粗的。

    因為是在白殷元嬰里,所以這聲音只有他能聽到,他微微搖頭:不值錢。

    沈南昭立刻沒了興趣,摸出那個貔貅,親得比親媽還親。

    紫衣女子低著頭,在棺中男子臉上輕輕撫過,仿佛放心了似的一笑,隨即合上棺蓋。

    她抬頭的那一瞬,無意間與白殷的視線碰在了一起,一雙眼睛有些木然無神,半晌,忽然指著白殷所在的方向,問道:“這里有人嗎?”

    兩個侍女皆隨侍身側(cè),悄悄看了一眼,一個答道:“回閣主,沒有人?!?/br>
    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