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解,管事姑姑們教過她們許多事都不能說不能問,卻沒提為何。 到了淑妃這里,付巧言心里有些疑惑,卻沒同任何人講起。 午膳時她回了屋用過后,搶著洗了一屋的碗筷,這才躺在炕上假寐。 忙碌一上午,她是有點累了,可景玉宮的活計就那么點,比之之前輕省不知凡幾,此刻躺在炕上頓覺渾身舒服。 吃飽穿暖,她又開始思索景玉宮的事。她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只是跟在淑妃身邊,將來總會遇到各宮宮人和各位娘娘,有些事鬧不清楚很容易出亂子。 思來想去,她也只能歸結(jié)為淑妃是元后顯慶皇后堂妹這一身份了。 隆慶帝對元后情深義重,她薨后甚至親自扶靈至永寧寺停靈。隆慶二十年秋,他的平陵剛一建成,他就立刻下旨讓顯慶皇后先于他安葬至平陵地宮正殿。 當時送葬,他也親自去了。 一并建成的還有皇子陵園,那位沒出生便薨了的小皇子被他追封為明崇皇太子,安葬在陵寢主宮,而后于他薨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則陪葬在陵寢副宮,可見親疏遠近。 這些事不光宮里小宮人們知道,外面酒肆茶樓也多有說書先生講談。 這里面沒什么皇家隱私,也能彰顯隆慶帝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因此也從未限制過民間流傳,如今看來竟是當成佳話來講。 付巧言不知道王皇后對這事如何作想,如換成她設身處地,怕是心都會跟著涼了。 四十年陪伴,抵不過少年夫妻的兩小無猜,細心慈和撫育的皇嗣,比不過未出生的那個嬰孩。 然而付巧言想著去歲那個影影綽綽的華麗身影,她又把這些事壓了下去。 也可能幾十年過去了,王皇后對這些事也沒那么在意了。 無論怎么看,那都是主子們之間的故事,跟她又如何相干呢?不過就是小宮女們私下無人時偷偷講的“小話”罷了,她一貫不同人碎嘴,至今也沒跟旁人念過一句主子的不是。 付巧言翻了個身,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 她沒敢睡死,淑妃午后也要歇一個時辰,等到申時正她便會起身,洗漱后去書房看書寫字作畫,到了晚膳才會停歇。 作為伺候筆墨的宮人,付巧言要早一步到書房,把淑妃要用的紙筆都潤好,煮上一壺熱茶,備好茶點,省得娘娘過來沒口水喝。 這些事知畫都同她一一交代過了,今日也會帶她一起去準備。 往常這些都是知畫的活,準備好就得離開去起居室跟著寒煙一起收拾,如今付巧言接手,倒是給她省了不少事。 沈福手下四位大宮女,寒煙和另一位叫寒絮的是貼身大宮人,她們一人手下兩個小宮人,跟專門輪班伺候淑妃衣食住行,除了桃蕊這位掌衣宮人不在跟前伺候,還有一位掌禮宮人名叫桃陌,是專管景玉宮器具和小庫房的。 而黃門中正監(jiān)林泉是專管外事的,他同沈福關(guān)系很好,平日里笑瞇瞇的,用午膳前付巧言還同他見過禮。 兩名少司,一位叫張有酒的帶著一個小黃門專管小廚房,另外一位叫陳澤的領(lǐng)著剩下兩名小黃門干些力氣活。 她們宮里原本是少了兩名無品小宮人和小黃門的,不過如今付巧言來了頂了一個缺,依舊不顯得人多。 加上淑妃,一個院子里通共就這十幾口人,倒也簡單。 付巧言記性好,一天就把這些人記了個七七八八,院子里見了也嘴甜記得問好。 這滿宮里哥哥jiejie的,就屬她人微言輕,自然是要端正態(tài)度的。 未時正她便醒了,輕手輕腳打點好自己一身行頭,便就出了門。剛一跨過垂花門,便瞧見知畫站在回廊拐角處等。 今日風停雪靜,雕欄畫柱梅上雪,襯得她滿目璀璨光華。 原本只六分長相,硬生生叫那眉心朱砂痣襯成了八分麗人。 付巧言快走兩步,跟到她身旁淺笑問安:“叫jiejie久等。” 知畫微微搖頭,伸手幫她正了正衣襟。 小丫頭依舊瘦成一把骨頭,她本就身材修長,這一瘦下來連脖子都跟著纖長不少。她眼睛毒,自是看得出來她里面還穿了一身夾襖,因人太過瘦弱,也因面容清麗無雙,倒也沒顯出半分臃腫來。 真是個難得的好顏色。 知畫不知怎么,突然想起經(jīng)常來景玉宮的那位八殿下。 她偶爾書房伺候,見過那位好幾回。 八殿下是如今宮里最英俊的一位了,將束發(fā)的年紀卻已七尺有余,他同皇上最為相似,都是頗為英朗的長相,卻也隨了生母溫才人,平添了幾分俊秀。 加之又是著淑妃長大,他性子上偏了養(yǎng)母許多,最是溫和有禮,時時都能吸引小宮人們的目光。 大約是兩三年前,他才十二三歲的年紀時,多少有些雌雄莫辯的美麗,跟眼前這位小宮人倒是有些相似的。 倒不是說長得像,而是那種給人的美感,大抵都讓人見之心喜。 知畫微微瞇起眼睛:“聽說你之前生過?。俊?/br> 付巧言輕聲答:“去永巷前挨過凍,多虧那邊姑姑體恤,月余才熬過來。如今很是怕冷,衣裳都要多穿幾件。” 她語氣很淡,這話講出來沒多少起伏,卻也讓知畫知道當時她的遭遇。 在宮里最怕得病,不是說沒有藥,使點銀子攀點人情多少都能弄到,可活卻拖不得。 你躺在床上,那一天天活誰做?該你的事要擔在別人身上,也要看旁人樂不樂意。所以知畫聽她說感謝永巷姑姑體恤,想必那位姑姑是真的給過她寬裕的。 “你倒是命好?!敝嫶鬼馈?/br> 付巧言輕笑:“可不是,我也覺得自己命好,如今又來了景玉宮,沒有比這再好的地方了。” “你倒是通透。”知畫笑出聲來。 她們這邊說邊等,那邊正殿的門便開了,知畫領(lǐng)她直接去了書房,把一整套茶具都端了出來。 “娘娘醒來后大抵要半個時辰,這會兒你把茶碗燙好,煮上水,再把墨硯好便可以了。” 知畫說著頓了頓,先叫她去書桌那:“你讀過書,這個會吧?” 付巧言忙點頭,接過她手里的松墨,在端硯上研磨起來。 因不知娘娘每日會不會寫字作畫,所以墨只淺淺備上一層,隨著黝黑的松墨推開,一股子清香散了出來。 這是四大名墨之一的松墨,全為御供。 這墨研磨出來黝黑油亮,一丁點墨渣都無,也沒普通黑墨的臭味,只能透出香來。 “好墨?!备肚裳杂芍再潎@。 知畫見她頗為上手,也沒再費勁同她說筆墨紙硯的事:“娘娘對這些沒什么講究,好用便是了,倒是茶水記得每日都不能重樣,娘娘什么茶都喝的,這套紫砂龍鳳茶壺是娘娘最心愛之物,切記每幾日都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