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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名在皇后名下,可皇后卻是從來不虧著她。 那時(shí)候六公主才四五歲的年紀(jì),聽三jiejie感念有親生母親在多幸福,轉(zhuǎn)眼沒過兩年她便沒了母親,一切便再也忘不了了。 那種孤獨(dú)的寒冷滲透身體,寂靜的宮室仿佛吃人的怪獸,她縮在華麗的雕花木床上,身上蓋著錦被,只能在夜里悄悄痛哭失去的母親。 難怪三jiejie說:“我便是沒有了娘,也能理直氣壯在這宮里玩鬧,還管她陰陽怪氣諷刺我命不好。我是父皇的女兒,天生的公主,難道比不上她一個木匠的女兒?” “六丫頭你只管看,她這輩子都夠不上皇貴妃這三個字?!?/br> 榮靜柔從往事里回過神來,淡定答:“我知道的哥哥,就你愛cao心?!?/br> 榮錦棠伸手敲了敲她的小圓發(fā)髻,無奈道:“也就母親管得了你?!?/br> 一家人和和美美用過了晚膳,榮錦棠就要往外五所趕,沒講幾句就走了。 倒是淑妃在他走以后吩咐付巧言去請兩位姑姑過來。 在人來的空擋,淑妃回憶了一下剛才兒子發(fā)愣的表情,倒是難得一見的。 她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從小難猜心思,今日說了這半天話一句都沒肯說到點(diǎn)子上。 那些個侍寢宮人她是瞧過的,講句實(shí)話確實(shí)就那“病逝”了的顏色好些,其他都十分寡淡。榮錦棠自小就在宮里長大,看多了美麗無雙的母妃們,又加之自己實(shí)在是豐神俊秀更是出彩,多少會對妃妾有些挑剔。 最起碼,也得有付巧言那般的花兒樣,才能叫他“看呆”了去。 想到這里,淑妃難得沉下了臉……再等等吧。 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桓安、浪里七條的地雷*3,阿阿阿貍、科科的地雷 明天起還是每天19:15更新~特殊情況可能會加更或者掉落紅包,么么噠! ☆、潁州 給恭王殿下守喪之后, 便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最近宮里的日子越發(fā)嚴(yán)苛, 就連最活潑的雙蓮也許久沒有玩笑了。 圣上重病難愈,恭王盛年殉國, 賢妃并貴妃等也接連病倒,給隆慶四十三年的冬日蒙上一層陰影。 前幾日宮里又傳北邊蒙府雪災(zāi),數(shù)萬災(zāi)民無衣食過冬。南邊溪嶺和業(yè)康大旱,晚稻顆粒無收。 因?yàn)檫@個,隆慶帝甚至連養(yǎng)病都不顧不上了,連夜命內(nèi)閣與三省六部省令尚書匯同議事,務(wù)必要把災(zāi)情盡快控制住,并撥款賑災(zāi)銀用以賑災(zāi)。 邊境已同烏韃打了一年的仗, 然大越百年下來太平日子傳承,國庫如今還是撐得住的。 前朝都這般艱難, 后宮自然要有所表示的。 這頭剛撤了為恭王哀思的掛白,轉(zhuǎn)日皇后娘娘就上表要為民祈福,縮減衣食用度。 主位娘娘們每日膳食都減至十道以內(nèi), 就連冬衣也比去歲少了一半,炭火布匹也相應(yīng)扣減。 宮里人確實(shí)很多,先不說各主位娘娘和小主妃妾, 就連宮人們其實(shí)年年也很耗銀子。 付巧言這一年很是長了個子,現(xiàn)已同高挑的寒煙差不多個頭了,去歲的冬衣穿在身上短了一截,里面防寒的夾襖也舊的不成樣子, 根本暖和不了多少。 可宮里這一年的冬衣卻只一人發(fā)了一身,里面貼身的棉布也少了兩匹,她是要在主子面前伺候的,輕易寒酸不得。迫不得已,只好把里面的夾襖拆了一套最舊的,給外面的襖裙加了袖子裙擺,又連夜趕工繡了些云紋,這才勉強(qiáng)能看。 少了一身夾襖,日子便難熬起來。 她自從挨了凍,身子實(shí)在是算不上康健,也心知是傷寒入體沒有及時(shí)醫(yī)治??扇缃褚矝]個大夫能給她瞧病,便只能靠一次三餐吃飽穿暖些注意著。 可算在景玉宮吃穿都很好,偶爾主子還能賞些細(xì)致飯食下來,大半年來倒也一直沒生病。 這一到了冬天,宮里的炭火也跟著少了,便感覺不是太好了。 以往宮人們多是傍晚在屋的時(shí)候通上炕,等到晚上就滅了火封上爐子,爐子里面剩下的炭塊便能緩慢地?zé)?,一直到清晨才熄滅?/br> 這樣就能保證一晚上炕都是熱的。 如今炭火少了一半,晚上便不能在爐子里封炭塊了,剛?cè)胨瘯r(shí)是很緩和,可半夜炕就涼了,躺在上面凍得手腳都是僵的。 因著太冷了,她們一屋四個便合床一起睡,多蓋幾層棉被才算能挨過冬日里的漫漫長夜。 上面的主子們自然不會挨凍,她們確實(shí)是享受的少了,卻根本不會知道下面的奴婢們連基本的生活都艱難起來。 日子再難過,她們卻不能在主子面前抱怨。 往大里說這是皇后娘娘的慈心,是各宮主子們的孝心誠心,往小里說他們本就是宮婢,宮里給了好便是賞賜,不給也沒什么好爭取的。 又一個晚上付巧言被凍醒,艱難地搓著手想:冬日快些過去吧。 但隆慶四十三年的這個冬天卻異常漫長,仿佛熬了她半生時(shí)光。 當(dāng)有一日鳳鸞宮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嘈雜聲,這些后宮里的小宮人才隱約知道,十一月末的時(shí)候?yàn)蹴^又一次動作,這一次他們再也沒有留下情面。 先是出兵占領(lǐng)了與朗洲相鄰的平陽與洛水,當(dāng)即顧熙然派出大軍壓上,兩國便在朗洲與潁州交界處的太平山上交鋒。 大越的百姓原以為這一仗又要打上幾個月才能消停,卻不料烏韃亮出了這一年來一直沒有派出過的殺手锏--重騎兵。 這一下打的顧熙然措手不及。 大越歷來就重步兵和輕騎兵,原輕騎兵也不算太多,還是因?yàn)蹴^來犯而加練了幾支騎兵抵抗,如今重騎兵一出大越的士兵如草被刀割,實(shí)在是毫無抵抗之力。 還是大越的千人火鳳衛(wèi)臨危受命,艱難抵抗住了仿佛兇獸的烏韃騎兵,沒有叫他們踏出潁州。 一月之后,以烏韃占領(lǐng)潁州全州,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徹底改寫了大越歷史。 潁州淪陷了。 作為邊境最大的州,一州四府?dāng)?shù)十萬百姓,徹底成為烏韃的邊城。 那是十二月二十三日,隆慶四十三年的小年,再過七日便是除夕了。 當(dāng)八百里加急送抵勤政殿,滿屋的閣老大臣們都沉默無聲了。 這一次烏韃以雷霆之擊徹底攻陷了潁州,殺大越軍民數(shù)萬之重,重傷大將軍顧熙然,并以潁州相鄰的川西為要挾,命大越供給糧藥布匹牛馬。 甚至隨八百里加急而來的還有一封烏韃大汗胡爾汗的手書,他以鄰國君主身份,誠求大越公主為妻。 這一套做派,囂張、霸氣、冷酷且盛氣凌人,根本沒有把大越放在眼里。 整個勤政殿里的人都知道,烏韃雖說占了潁州,也同樣被大越數(shù)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