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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巧言選了個前頭動靜小些的日子,主動讓晴畫去請?zhí)m若。 她等在院中,抬頭去看那綻放的桃花。 蘭若甜美的嗓子從她身后響起:“jiejie許久未見了?!?/br> 付巧言回頭,見她笑嘻嘻站在午后的光影里,嬌小而玲瓏,似比她要矮上許多。 “蘭meimei,許久未見。”她親自動手煮了杯茶,推倒蘭若面前。 “我這里就這一種茶,meimei湊合嘗嘗?!?/br> 蘭若坐到她跟前,付巧言定睛看她,才發(fā)現(xiàn)她面色不是很好。 她可能只比自己小兩三月余,年初時還是很康健的,除了瘦弱些沒旁的事兒,這會兒看著就不太好了。 “meimei是不是病了?要是不舒坦得早叫太醫(yī)來瞧?!?/br> 蘭若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來:“我哪里能請的動太醫(yī),不如jiejie好命?!?/br> 這話說得有些刺耳,付巧言微微皺起眉頭,沒再同她計較這個,只溫和問:“前頭王昭儀已經(jīng)搬了來,我們是否要去拜見?” 蘭若似沒聽到她這話,一直出神望著桌上的茶杯。 付巧言覺得她很不對勁,她有些擔(dān)憂,卻還是沒說什么,只問她:“meimei?meimei你聽到我說什么了嗎?” “恩?”蘭若想了半天,才答,“娘娘是大人物,我們必是要去的。” 付巧言道:“那是肯定的,只不知娘娘什么時候有空見我們,且我們各自去也不好,不如找個日子一起去?” 蘭若實(shí)在有些恍惚,她胡亂應(yīng)了幾句,就回去了。 晚上付巧言問晴畫:“你知道對面蘭小主是怎么了?我看著像是病了?!?/br> 晴畫正在那做繡活,聽罷想了想說:“我也不知,只前些日子她好像同芳年吵架,摔碎了她們屋的茶碗,芳年還為了這個同我抱怨過。” 付巧言若有所思:“她們因何爭執(zhí)?” 晴畫搖了搖頭,過來挑了挑燈芯:“小的也不知,芳年嘴很嚴(yán)的,這一次可能是心里憋氣才同我念叨幾句?!?/br> 付巧言從窗縫里往外瞧,見對面已經(jīng)暗了燈,不由嘆了口氣。 誰知道她們這邊已經(jīng)講好過兩日去拜見王昭儀,第二日一大早王昭儀就打發(fā)小宮女來了后殿,說要請她們兩位淑女去前面見見面。 付巧言也沒怎么拾掇,她還是穿著月白色的宮制襖裙,頭上的珠花也很簡單,看起來倒是很清爽。 因著那小宮女也叫了蘭若,付巧言忙完就在垂花門那里等,好半天才見她姍姍來遲。 或許是知道自己臉色難看,她面上輕輕敷了一層粉,比往日白了許多。只這樣看來更是有些慘淡,讓人形容不出的頹喪來。 付巧言微微皺眉,卻什么都沒說,跟著那小宮女去了前殿。 前院已經(jīng)煥然一新,跟去年她們搬來時已是兩個樣子了,就連院子里的花都換成了嬌艷的牡丹,這會兒正遲遲綻放。 付巧言個子很高,身形窈窕,一張臉兒已經(jīng)隱隱芳華吐露,竟比這滿園的牡丹還要美麗。 王婉佳端坐在正殿大堂的主位上,她穿著一身精致的織金醒骨紗,上面朵朵都是綻放的牡丹。她瞇著眼瞧著那淑女從屋外踏進(jìn)來,三分春色掃在她纖長的脖頸上,反射出瑩潤的珠光。 倒是難得的美人兒。 跟在付巧言身后的蘭若就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了,王婉佳端坐著未動,她身邊的管事姑姑先開了口:“兩位便是付淑女和蘭淑女吧?” 付巧言忙行了個大禮:“諾,奴婢付巧言?!?/br>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顯得整個人更是生動,實(shí)在是難得的佳人子。 王婉佳抿了抿嘴唇,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卻還是端著沒動。 那姑姑是她從家里帶進(jìn)來的,一番手續(xù)費(fèi)了好大功夫,自是十分了解自家小姐,開口就是下馬威:“見了昭儀娘娘怎么不跪?沒規(guī)矩?!?/br> 付巧言沒抬頭,她低著頭,好半天才緩緩跪了下來:“奴婢,給娘娘請安?!?/br> 她聲音很輕,很穩(wěn),仿佛跟剛才沒什么兩樣。 蘭若同她一比,就顯得有些呆愣了。 王婉佳沒應(yīng)聲,她伸出一雙細(xì)白的手,旁邊的大宮女就很貼心地遞上今歲新下的蘭馨雀舌。 氤氳的茶香彌漫在大殿里,只那味道就能品出些跟凡品的不同來。 這應(yīng)當(dāng)是她從家中帶進(jìn)來的。 她緩緩品著茶,好半天才輕聲說:“都是一宮姐妹,不用那么客氣,快快起來吧。” 還真是一點(diǎn)都不客氣,付巧言站起身來。 早年練過跪,她這一跪一起的動作干凈利落,一點(diǎn)丑態(tài)都沒出。 王婉佳看了一眼管事姑姑。 “賜坐?!惫苁鹿霉泌s緊說。 兩個小宮女搬來繡凳,放到了主位跟前。 付巧言道了聲謝,挺直腰背坐了下來。 她沒去看身邊的蘭若,只微微低著頭,既不冒犯王婉佳,也能叫她看清自己的面容。 王婉佳是剛學(xué)過宮規(guī)的,卻沒想到這個宮女出身的淑女能把儀態(tài)擺的這樣好,讓她一丁點(diǎn)錯都挑不出來。 “抬起頭來我瞧瞧,省得將來出了宮去反而不認(rèn)識?!?/br> 付巧言又抬了抬臉,用余光去掃王婉佳。 王婉佳同王太后一丁點(diǎn)都不像,或許因?yàn)椴皇峭跫业障担砩险娴臎]有王家百年世家的那種底蘊(yùn)和沉穩(wěn)。她的眉峰十分凌厲,丹鳳眼略有些小,面容只稱得上是清秀。 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就連蘭若這會兒滿臉疲憊,都顯得比她好看一些。 只不過到底是世家出身,她一身頭面衣飾都是精美絕倫,要不是礙著宮規(guī)不能僭越,她恐怕早就穿金戴銀了。 付巧言記性很好,只掃一眼就記住她長相,便沒有再看了。 只那王婉佳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最后在管事姑姑提醒下回過神來,有些不甘不愿道:“以后我就是長春宮的主位,你們兩個都要聽命于我,出去外面也要謹(jǐn)言慎行,不能給長春宮丟人?!?/br> “諾?!?/br> 王婉佳又道:“我也不是事多的人,以后也不用每日都過來請安,每旬頭一日過來便可,我們好說說話聊聊天,相互解個悶?!?/br> 話說開就順暢了,王婉佳端著世家大族的范,語氣里除了高高在上,旁的就沒別的了。 付巧言又乖乖應(yīng)了聲。 之后就只聽王婉佳一個人在那念叨,她每吩咐一件事,付巧言和蘭若就點(diǎn)頭,一個不字都沒有。 等到長春宮的早膳都領(lǐng)來了,她才揮了揮手衣袖:“行了,我從家里帶了些小玩意,賞你們見見市面,回去把玩吧。” 付巧言自然也就默默起身,向她行了禮,退著出了殿門。 留下王婉佳臉色青白,她起身回了寢殿,拿桌上的繡繃撒氣。 “小姐,可使不得?!?/br> 王婉佳咬牙道:“都說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