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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脾氣就差了些。若是皇上來都不來就走了,更是要發(fā)指桑罵槐一番?!?/br> 付巧言有些吃驚,她不知道為何小宮人要跟她說這個(gè),只甄姑姑那么嚴(yán)肅的勁兒,也有宮妃敢在這添亂? 宰相門前三品官,哪怕甄姑姑只是八品管事姑姑,她也是敬事房的管事,管著石榴殿的所有事,得罪她真沒好處。 許是付巧言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那小宮人沒等付巧言問話,利落地繼續(xù)道:“她們瞧不起咱們伺候人的,甄姑姑的臉都敢不給,不就是生來銜著金鳳凰,總覺得自己比旁人高貴?!?/br> 這話就意有所指了。 付巧言依舊沒接話,倒是教她:“這話以后別亂說,叫人聽到不好。” 小宮人給她洗干凈頭發(fā),認(rèn)認(rèn)真真給她上發(fā)油,付巧言一聞,又是梔子香的。 她心里一動(dòng),恐怕近日里陛下老去望春亭那賞花,小宮人在跟她賣好。 “奴婢知道的,小主不是那樣人,旁人奴婢也是不敢亂講?!?/br> 付巧言笑了笑,她洗好起身穿衣,招呼她過來幫自己干發(fā)。 “你手藝還挺好的?!?/br> 小宮人專是伺候嬪妃沐浴梳洗,干發(fā)很有一套。她先用棉布巾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擦干水,換到第三塊就停下,改用手爐溫發(fā)。 手爐的溫度要掌控的恰到好處,才能烘干頭發(fā)而不燒焦。 這一套活平時(shí)在自己宮里晴畫要忙很久,在這兒小宮人一炷香的功夫就弄完了,頭發(fā)還清爽舒服,倒很是享受。 小宮人笑:“多謝小主夸獎(jiǎng),奴婢就是學(xué)這個(gè)的,要做不好可不給乾元宮丟人?!?/br> 可不是,哪怕是石榴殿伺候沐浴的小宮人,也是乾元宮的宮人。 沒這點(diǎn)手藝還怎么混得下去。 付巧言今日沒帶碎銀,只好摘下腰間掛著的香囊,直接塞進(jìn)她衣袖里:“沒帶什么值錢物件,這香囊是我跟前大宮女親手繡的,且不要嫌棄。” 見小宮人笑著收下,她問:“你叫什么名?” 小宮人給她行了個(gè)禮,笑嘻嘻回答:“奴婢聽雪,給小主請安。” “下回我來,再給你帶見面禮?!?/br> 付巧言說罷出了暖室,外面比里面涼快許多,她輕呼口氣,覺得暢快不少。 甄姑姑照例等在堂屋里,見她利落出來,一張嚴(yán)肅的臉依舊沒有旁的表情:“陛下還要等會兒,小主先去寢殿小坐片刻?!?/br> “多謝姑姑。” 寢殿還是那個(gè)樣子,只床上的錦被換了棉紗的,夏日里用起來也不會悶熱。 付巧言把自己這段時(shí)間做的荷包和之前的腰帶都準(zhǔn)備出來,放在膝上撫平褶子。 “怎么,今天沒忘記帶?”榮錦棠的嗓音從門邊想起。 可能是剛沐浴過,他聲音比往日更低一些,聽到耳朵里怪癢癢的。 付巧言動(dòng)了動(dòng)耳朵,站起來向他行禮:“諾,時(shí)間緊,只做好這兩件?!?/br> 榮錦棠拉她坐到床邊,摟著她的腰去看那兩件繡品。 他呼出的熱氣一直在煩惱付巧言泛紅的耳朵,讓她講話都沒那么利落了。 到了這間屋子里,付巧言總是有些額外地羞赧。 “這條腰帶繡得早,圖案很素凈。荷包就是如意吉祥的紋路,里面空著,看陛下喜歡什么香?!?/br> 那條腰帶紋樣非常別致,繡著層巒疊翠的千里江山,這江山里有道觀、江水、孤舟、漁翁,也有山寺、行人、高僧和一閃而過的桃花。 它不過寸寬,卻把圖案展現(xiàn)的細(xì)膩豐富。 徐徐展開,就是大越萬里河山。 “很漂亮,”榮錦棠認(rèn)真去摸那條腰帶,別看這窄窄的一條,做到這么細(xì)膩的繡品恐怕要很久才能完成,“什么時(shí)候開始做的?這件不好做吧?!?/br> 付巧言羞澀笑笑:“去年做的,其實(shí)也沒一直在繡,閑了就多繡幾日,累了就歇歇,斷斷續(xù)續(xù)做了一年?!?/br> 她偷偷看向榮錦棠,眼睛里閃著期待:“陛下,喜歡嗎?” 榮錦棠握住她的手,把她單薄的身體摟進(jìn)懷里:“喜歡,很漂亮,很用心?!?/br> 付巧言輕聲笑了。 那笑聲里有滿足,有安慰。 忙活了一年,能得他這樣一句夸獎(jiǎng)已經(jīng)非常難得。 去年一年榮錦棠一步都沒往后頭來,前頭事太多,他還要給先帝守孝,付巧言這樣的小淑女就成了活擺設(shè)。 有時(shí)候等待是一件很難熬的事。 因?yàn)椴淮_定能不能等到想要的結(jié)果,一日一日數(shù)著光陰,懸著的心放不下來,連覺都要睡不好。 榮錦棠從回憶里找尋去年的付巧言,依稀想起在文墨院后殿里的那個(gè)少女。如今的她高了瘦了,身材豐腴了,臉蛋也紅潤起來。 還好她沒有受等待的苦。 不能說她不期待他,只是她選擇給自己找點(diǎn)事情做。給他做條腰帶、繡雙襪子,一年里流失的拾光,換成手中瑰麗的珍寶。 榮錦棠確實(shí)沒有想到,她這個(gè)年紀(jì)的小女子會選擇山水圖紋繡來送他。 很合心意,恰到好處,精美絕倫,也用心至極。 “真的很好,朕都舍不得用了。” 榮錦棠嗅著她發(fā)間的梔子花香,把那兩件繡品放回她手中:“包上吧,要仔細(xì)收好?!?/br> 他這樣狠狠夸了兩次,付巧言高興地臉都紅了。 小姑娘一邊疊著錦帕,一邊絮絮叨叨:“怎么能不用呢?東西做出來就是給人用的,陛下若是親自用了,那才是給妾臉面呢?!?/br> 榮錦棠把那包袱放到床邊的茶架上,回身一把把她按在床上。 溫?zé)岬拇秸业搅怂?,直到小姑娘喘不過氣,他才在她耳邊問:“現(xiàn)在這種臉面,要是不要?” 付巧言的臉頰一下子就燒起來,她低喘著氣,腦子里一片空白。 榮錦棠微微抬起頭,在她額頭、眼皮、臉頰上細(xì)膩親吻,就是不去碰她嘴唇:“傻姑娘,要不要?” 付巧言簡直害羞的一句話講不出來。 她迷迷糊糊想以前怎么會覺得陛下風(fēng)光月霽不似凡人,這調(diào)戲人的手段可真是無師自通,簡直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付巧言緊緊閉著眼睛,她伸出手去拽榮錦棠的腰帶,柔軟的小手在他腰上胡亂摸,榮錦棠的呼吸更沉了。 “嗯?” “要的,陛下別鬧我?!备肚裳越K于破罐子破摔。 榮錦棠在她耳邊低聲笑笑,翻了個(gè)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明明算是高挑的北地女子,在他懷里還是這么嬌小可人。 “為了感謝你的山水腰帶,朕且稍稍滿足下你?!睒s錦棠說完,一把扯掉了窗幔上精致的櫻桃鈴鐺。 叮鈴鈴的聲音越滾越遠(yuǎn),帳幔里的聲音卻越來越響。 直到風(fēng)雨初歇,榮錦棠才又拉起帳幔,好歹透了透氣。 付巧言聞著屋里若有若無的特殊味道,臉上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