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金銀,只別了兩只通體透亮的鏤空玉簪。 付巧言今日還是那天去乾元宮的打扮,這身衣服實在很襯她,涼快又靚麗, 付巧言平日里也很愛穿。 少女溫婉婀娜,仿佛初夏的蓮塘白荷, 端是亭亭玉立。 待一走進(jìn),更是一陣清爽的梔子香味撲鼻而來,淑太貴妃伸手叫她扶著, 一老一少兩人慢慢往御花園行去。 “你這丫頭,我不叫你就不來看我?!笔缣F妃埋怨道。 付巧言撒嬌道:“娘娘那么忙,我怎么好老去叨擾。再說今日不是就見著了?等過些日子我再去陪娘娘讀書。” 淑太貴妃高深地看了她一眼, 神秘道:“也是,到時候你得天天陪我了。” 付巧言沒怎么聽懂,只淑太貴妃不肯再說,她只好撿著最近看的書來給娘娘講。 她記性很好, 能記住近日瞧過的大半細(xì)節(jié),講起來惟妙惟肖的,讓淑太貴妃恍惚之間好像回到了景玉宮陽光爛漫的小書房。 那是她住了二十幾年的家,曾經(jīng)以為的最終歸宿。 不過,淑太貴妃想到慈寧宮那個花草盎然的小花園,又覺得現(xiàn)在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你這身倒顏色夏日里穿合適,冬日里就要換個重些的壓一壓?!?/br> 付巧言笑道:“多謝娘娘提點,前些時候尚宮局的小宮人特地來問過的,多虧娘娘仁慈賞了我許多料子,這才能多做一身衣裳?!?/br> 淑太貴妃倒是不知道尚宮局手腳這么快,聽了不由有些好笑。 “她們那地方,巴結(jié)起人來都不叫你拒絕的?!?/br> “可不是,娘娘肯定是經(jīng)過的,”付巧言苦笑,“我說不用麻煩,人家小宮女都不肯走的?!?/br> 淑太貴妃確實是被尚宮局狠狠關(guān)照過的,那時候她剛進(jìn)宮封妃,又是元后堂妹,實在很紅火了一陣。 只是后來…… “你啊,沒見過尚宮局那些手段,只你要記得她們不過為的是你那幾分寵,不是為你這個人。” 付巧言認(rèn)真點點頭:“諾,巧言謹(jǐn)記?!?/br> 兩人說著話,慢悠悠往御花園走,付巧言能感受到身后許多扎人的目光。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去管,只依舊笑嘻嘻陪著淑太貴妃走。 宮道漫長,宮墻高大,墻角的陰涼地很寬,走在下面竟一點暑熱都無,陰陽間仿佛是兩個世界。 等到了御花園,老遠(yuǎn)就能瞧見太后娘娘身邊的另一個管事姑姑,是專管太后懿旨詔書的司言姜語。要說皇后身邊最體面的,自然是尚宮馮秀蓮,次一位的不是坤和宮上監(jiān),也不是司容葉真,而是這位富態(tài)和善的姜語。 她寫得一手漂亮工整館閣體,為太后書旨三十年,沒有被太后駁斥過一句。 大越詔書以館閣體、楷體為主,前朝大臣上奏折、安和殿下發(fā)詔書政令多用楷體,后宮皇后、太后懿旨就多用館閣體,略作區(qū)分。 她老遠(yuǎn)就瞧見淑太貴妃一行人,趕緊小跑著湊到跟前,見付巧言扶在邊上,也沒硬要把她擠走:“這大熱天的,都是小子們不懂事,怎么不給娘娘備個步輦?!?/br> 遠(yuǎn)看看不出來,近看付巧言才發(fā)現(xiàn)她臉上一點汗都沒有,倒也是奇了。 淑太貴妃淡淡一笑,客氣道:“許久沒走動,出些汗也是好的。這天氣jiejie怎么叫你在這接人?其他幾個呢?” 一聽這話,姜語胖胖的圓臉頓時皺成一團:“她們都有事忙,不愿意這會兒過來,只奴婢好欺負(fù)呢。” 她這話說得半埋怨半逗趣,里頭官司多得很,淑太貴妃沒去接這話頭,一行人又繼續(xù)往御花園里走:“園子里有活水,倒是涼快些。” 可不是,這一進(jìn)御花園,一陣清涼的風(fēng)撲面而來,帶來濕漉漉的水汽。 宮里是有幾處活水的,遠(yuǎn)從玉泉山引過來溪流穿過金水河流淌進(jìn)長信宮,御花園這一處是仔細(xì)做過景觀的,那小溪繞著園景繞了一圈,竟川流不息,一點都不滯澀。 因有這水,御花園里很是涼爽,比她們悶熱的西六宮好了不少。 御花園北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這會兒已經(jīng)擺好了桌椅,眼熟的眼生的小妃子們零零散散坐著,卻安靜得很。 淑太貴妃來得算早,她正要同付巧言交代幾句,那邊的小妃子們凝視的眼神一下子就投了過來。 “得,過去吧,怕要把我盯出個窟窿來?!?/br> 付巧言哭笑不得,知道娘娘是真不往心里去,她也沒那么慌了。 淑太貴妃要喜歡誰,同哪一個妃子親近,都是她老人家自己的事,這些小妃子無論你們什么出身,且是敢到她老人家面前多說一句? 也不過去拿眼睛酸付巧言而已。 付巧言臉上淡淡,她同淑太貴妃告了罪,退著去了妃妾們的地兒。 那邊來的有幾位付巧言以前都認(rèn)識,其余大部分都很眼生,都是這次選秀新入宮的。 既是選秀入宮,身份肯定比她們要強上一些,總有那自覺得意的,趁著太后和太妃不在亂嚼舌根。 “就有那骨頭輕的非去巴結(jié)討好,也不瞧自己什么身份。虧的是娘娘心慈不計較!”那聲音聽著溫溫柔柔的,說出來的話卻不是。 付巧言往邊上一瞧,卻是個瘦高個子姑娘,她瞧著比付巧言大上那么一兩歲,面容只能說是濃眉大眼,看著不像是個小心眼的人。 她身后站著的晴畫笑著問:“請問您是?” 那姑娘仿佛被打了耳光,她上一陣紅一陣白,還是她身后的大宮人得意道:“我們小主是單選侍。” 付巧言半垂著眼,“哦”了一聲。 姓單的,應(yīng)該是叫單稚娘,上京一個小書吏的女兒。 單稚娘興許是瞧她穿著沒那么華貴,以為她是專巴結(jié)娘娘的小淑女呢。 晴畫眼睛一轉(zhuǎn),講出來的話客氣極了:“真巧,我們小主是付選侍。” 倆人都是選侍,誰都不比誰高貴,那單稚娘的臉色更是難堪,陰沉沉坐在那一句不言。 付巧言接過晴畫端給她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這會兒園子里的大小主位來了一多半,剛付巧言是陪著淑太貴妃進(jìn)來的,看那親近勁兒也能猜出她就是付巧言,也就單稚娘腦子不好用,給自己鬧了個沒趣。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就連王昭儀都一句沒說。就算平日里在自己宮里有些折騰,場面上的事還是端得住的。 可付巧言得了淑太貴妃的喜愛,宮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人看不過眼,更別提皇上招幸她許多回,她們這里大半人連皇上長什么樣都還不知道呢。 她們這邊話仿佛還沒講完,那邊又一把聲音橫插進(jìn)來。 “單選侍興許不知道,付選侍以前可是太貴妃宮里的紅人,一貫伺候淑妃娘娘筆墨的,很得娘娘喜愛,你這么說她會不高興的?!?/br> 這聲音不大,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