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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什么經(jīng)驗。 只這一日也是奇了怪,無論是不是她做莊,最后的贏家總是她。這樣挨了兩輪, 顧紅纓先撐不住了。 她掀起臉上的白條,怒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眼睛都要瞧不見了?!?/br> 付巧言抿嘴笑笑:“是你先說要玩的,這會兒又耍賴?!?/br> 顧紅纓扔掉手里的牌, 哀嚎一聲:“誰知道你這般厲害,手氣實在太好?!?/br> 可不是么,四個人摸牌,她自己不是天牌就是地牌,不贏都沒天理。 “這也不能怨我,還是前年玩過那么兩回,已經(jīng)許久沒摸牌了?!?/br> 顧紅纓搖了搖頭,從椅子上起來伸了個懶腰:“累了,先起來說說話,一會兒咱們賭金豆子,就不信我贏不了了。” 付巧言笑著起身,倒是覺得玩這一會兒十分愜意。 兩個人去書房里吃茶,顧紅纓見她書桌上擺了好幾本書,不由道:“你同阿紅一樣,都是書不離手的,到底有什么好看?” “阿紅是……?”付巧言疑惑地問。 顧紅纓一拍腦袋,道:“就是楚家的楚云彤。” 付巧言“哦”了一聲,笑問她:“上次也挺你說過楚昭儀幼年的事兒,在家中原是舊識?” 顧紅纓有些別扭,她把眼睛瞥到別處,好半天才道:“以前我們住一條巷子,在一處幼學(xué)讀過書?!?/br> 她聲音很輕,帶著些別樣的溫柔,同她往日里的形象實在是相去甚遠。 付巧言想,她們一定是很親密的朋友了。 “可惜楚昭儀這次沒有來,要不然你們能一起玩些時候?!?/br> 顧紅纓聽她感嘆這個,不由張大眼睛瞪她。 付巧言有些莫名其妙,問:“怎么了?” 打一場牌,人就能混熟。顧紅纓本就不是個扭捏人,很是能自來熟的。 她小聲道:“旁的人都不樂意來的人多,怎么你還可惜這個?” 付巧言淡淡道:“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顧紅纓一愣,她沉默了很長時間,突然就笑了。 “難怪呢,”她搖著頭笑道,“難怪淑太貴妃娘娘喜歡你?!?/br> 付巧言也笑:“都是娘娘慈悲?!?/br> 顧紅纓嘆了口氣,她出神地望著桌上的那幾本書,低聲道:“你且放心,我和阿紅跟你們是不同的?!?/br> 這話說得含蓄極了,付巧言一開始是沒有聽懂的,后來她隱約猜到了一些,卻沒問出口。 宮中女子不是各個都愿意進宮來,來的人各有各的因果。 她不能也不會去評判對錯,只她自己能過好,便才是真的。 正說著話,顧紅纓就不停撓著手,付巧言定睛一瞧,見她手上被蚊子啃了個包,紅彤彤的好不刺眼。 “這是怎么了,沒點香?” 顧紅纓苦著臉道:“屋里是點了,只我不愛在屋里頭待著,外面哪里防得住?!?/br> 付巧言想起剛來那日張德寶叫送來的蚊蟲藥膏,吩咐晴書取了來遞給她:“你用用,也不知好不好用?!?/br> 顧紅纓接過一打開,就聞到一股涼爽的薄荷味:“還是你心細,知道帶這物件,我那幾個宮女可一盒都沒裝。” 這藥膏原本還真不是她自己帶來的,付巧言想了想當(dāng)日那黃門的態(tài)度,不由有些恍神。 說不得…… 兩個人吃了會兒茶,外面的牌桌就打理干凈了,顧紅纓立馬精神起來,拉著她就要再去戰(zhàn)兩輪。 付巧言笑:“只能打兩圈,待會兒天都暗了。” “就兩圈便好,我也沒帶那么多豆子使?!鳖櫦t纓笑道,依舊坐了剛才的位置。 “我就不信了,還贏不了你們幾個新手。” 事實證明,新手確實有不穩(wěn)定的時候,等換了帶賭資的莊,付巧言就連走背字,把把都是小牌。 等輸出去十幾顆金豆子,這兩圈才勉強打完。 付巧言苦笑道:“得,這回你高興了吧?!?/br> 顧紅纓興高采烈在那數(shù)金豆子,越數(shù)越高興:“多謝才人高抬貴手,過年的壓歲錢都攢出來了。” 付巧言一下子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顧紅纓實在是個很好的玩伴,她開朗大方,一點的扭捏小氣都無。 “也是我才剛開始玩,待下回有空,再去請婕妤過來玩?”她笑著說。 與人相處不需要太長時間,總歸能玩到一起才是最要緊的。 她們兩個都是大方人,能玩的很好。 顧紅纓很是高興,她叫宮女們都出去,自己同付巧言說了幾句體己話。 “我剛說的是真話,你且真的不用擔(dān)心我們兩個?!?/br> 付巧言沉默一會兒,還是問:“那你們?yōu)楹???/br> 顧紅纓苦笑出聲,眼睛里的光彩也暗淡下來。 她這個樣子的時候,瞧著到有幾分淡然的清苦勁兒。 “家里是不會讓我一直待字閨中,還不如進了宮來,家里也放心,皇上那也好施展抱負(fù)?!?/br> “我們顧家滿門英武,是大越武家的名門,是不能容得下我這樣的老姑娘的?!?/br> 付巧言沒有問她為何不想嫁人,也沒有去點評她家里的對錯,她只是推了一杯茶過去,請她用:“喝過茶,靜了心,回去用了晚膳,在睡醒便又是一天。” “你說的是?!鳖櫦t纓一口悶掉清茶,起身離了書房。 付巧言去門口送她,剛一出來就同李信打了個照面。 李黃門還是那矮矮胖胖的和善樣子,遠瞧著比以前算是瘦了些,倒是顯露出幾分輪廓來。 興許是第一次撞見顧紅纓,他愣神了很久,還是沒把她認(rèn)出來。 晴畫這會兒已經(jīng)起了,忙走到他跟前提醒道:“這是顧婕妤?!?/br> 李信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給顧紅纓行了大禮:“婕妤大吉?!?/br> 顧紅纓隨意地擺了擺手,興許是明白了李信的身份,回頭沖付巧言擠眉弄眼一番,笑著走了。 留付巧言在院中哭笑不得。 她一走李信就仿佛松了口氣。 他給付巧言也行了大禮,恭恭敬敬道:“才人大吉,已經(jīng)是晚膳時分,張大伴特叫小的來請小主過去,大伴還吩咐叫晴畫姑娘也去,省得忙活不開?!?/br> 張德寶的意思是,付巧言今夜就不能留自己歸園居里住了,還得去偏殿安置。 晴畫笑了笑,倒是比以前含蓄穩(wěn)重多了,她沖付巧言小福了福,就領(lǐng)著晴書過去收拾。 倒是因為之前榮錦棠的囑咐,張德寶一字一句吩咐給了晴畫,她就一直有個小包袱收拾好,只取了明日要穿的新衣過去便是了。 晴畫安排晴書和陸六守好院子,這才跟著付巧言出了歸園居。 這會兒已是落日時分,落霞炫著燦爛奪目的暖光,火燒似的云映在湖面上,金紅的錦鯉從里穿梭而過,仿佛飛在天際。 付巧言遠遠望著那火燒云,心里頭寧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