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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小子是有真才實學啊。 不知道怎么地,榮錦棠倒是很想見一見他。 想想現(xiàn)在到明年春闈也不過就半年光景,那時候他年紀也大了些,可以叫進宮來給巧言見見,省得她天天心里惦記。 榮錦棠這邊琢磨一陣,心里頭痛快了,態(tài)度就更是和煦:“沈愛卿勞苦功高,還望繼續(xù)為大越選良納才?!?/br> 沈枚這才松了口氣,頓覺衣領一片濕意,剛才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冷汗。 榮錦棠意味深長道:“這小解元倒是好苗子,愛卿務必好好培養(yǎng)啊?!?/br> “自是應當?shù)?,這位解元無父無母,一直住在府學,幾位先生講解都很照顧他?!?/br> 看來他確實不知道付恒書的背景,而付恒書自己也一字未提。 榮錦棠把這里面的事了解清楚就舒坦些許,又勉勵了他幾句就讓出去了。 晚上他回去景玉宮,一進門就趕緊給付巧言念白。 “朕已經(jīng)問清楚了,如今恒書住在府學,有老師先生照顧,你放心了吧?” 雖說當時淑太貴妃給她的承諾是沈家來照料付恒書,但付巧言很是知道他的脾氣。他必不喜歡一直寄人籬下受人照顧。哪怕這陌生人的來意都講明,他也不會太過接受。 他現(xiàn)在年紀漸長,從幼學畢業(yè)后就住進府學,靠自己的成績成為有廩米的廩生,年紀輕幼卻能養(yǎng)活自己。 因他年幼又無父無母,旁的學生也不會去找他應酬,這筆銀子省下來,旁的開銷就沒什么了。 付巧言嘆了口氣,笑道:“我原也沒太過憂心他生活,他聰明又上進,就算年紀小也能好好經(jīng)營,只怕他太過拼命讀書,熬壞了身體?!?/br> 榮錦棠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叫付巧言“哎呦”一聲叫出來。 “陛下!” “你啊,cao的心太多了?!睒s錦棠道,“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了,就叫他好好努力一回,那才是少年人應當做的事?!?/br> 如果現(xiàn)在阻止了他,恐怕付恒書會抱憾終生。他唯一能為jiejie做的就是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人,為著這個目標,他不懈奮斗,矢志不渝。 榮錦棠心想,這一點跟我還是挺像的。 他莫名美了一會兒,直到付巧言給他夾了塊四喜丸子才回過神來。 付巧言有點無奈,就瞧他說完話自己在那樂,也不知道高興什么勁兒。 “陛下先用膳,一會兒菜涼了仔細胃疼?!?/br> 榮錦棠輕咳一聲,這才開始認真用膳。 用完膳兩個人照例是要在后院散步的,榮錦棠道:“晚上手談一局?” 付巧言棋藝實在不精,見他興致勃勃,只好舍命陪君子。 行至中盤,付巧言問道:“上午太后娘娘還叫我參詳今年冬衣事宜,這事……” 榮錦棠抬頭看她,見她皺眉跟那里沉思下一步怎么走,知道她并不是太抗拒多cao心些宮事。 他想了想,道:“既然是娘娘叫你辦的,你就好好辦,去歲這個時候太后和母親都忙了許久,很是耗神。今年既叫你過去,你就聽娘娘的?!?/br> 付巧言其實心里頭有數(shù),只這話還是要再講給他聽,叫他知道這差事是娘娘安排的。 她點了點頭,手上捏著棋子,還是猶豫不決。 “也就是給核對各宮數(shù)目和實發(fā)數(shù)對不對得上,還要安排織造局調撥人手專門用做冬衣事宜?!备肚裳蚤_始絮絮叨叨。 織造局的宮人很多,年年換季都要忙,已經(jīng)很有自己的一套體系。 她們從來也沒叫宮里頭的娘娘鬧心過,只要布匹針線分發(fā)到位,每季的新衣是絕對能出來的。 尤其是這兩年宮里頭主位少,精細些的禮服和常服都少了四成,榮錦棠那也要求一切從簡,這樣就不用日夜忙碌了。 不過縱然娘娘們少了,可需要盡心盡力做得好上加好的娘娘今年卻多了一位,空閑的優(yōu)秀繡娘和掌衣宮女就努力在這位宸娘娘身上忙活了,只要能得了她贊賞,今年就沒白做。 不過她們卻不知道,如今安排冬裝的活,也是由她管了。 一說起這個,付巧言就忍不住開始走神。 發(fā)放冬衣不是件簡單的事,各宮的人數(shù)衣物都要對上,棉鞋也要一人兩雙,剩下還要派發(fā)棉布麻布叫她們自己回去做里衣襪子,每一件的數(shù)量都要能對上,也要統(tǒng)一品相,并且保證發(fā)放到各宮,就需要管事的人一直盯著,才能確保不出錯。 為什么王皇后當年身邊除了尚宮還有四位大姑姑,大姑姑之下還有四位大宮女?就是因為需要cao心的事太多,沒有人盯著就很容易出亂子。 她現(xiàn)在剛上手,就什么都得自己上心,反正她也覺得這事很有意思,很有勁頭去認真做。 大概日子有了盼頭,有了份正經(jīng)“差事”,就很容易叫人覺得滿足。 榮錦棠見她舉著棋子發(fā)了好一會兒呆,就知道她心思沒用在棋盤上,不由出言提醒:“再不落子,就算你輸了?!?/br> 付巧言回過神來,急急忙忙下了一手,然后就叫起來:“哎呀,落錯了?!?/br> 她沖榮錦棠甜甜笑笑,小聲音別提多諂媚了:“陛下最好了?!?/br> 榮錦棠嚴肅道:“怎么好?” 付巧言就卡了殼,好半天才憋出幾句來:“陛下英俊高大,聰明絕頂,料事如神,威儀堂堂?!?/br> “哈哈,”榮錦棠笑出聲來,“你啊,就知道糊弄朕。” 他搖了搖頭,伸手捏她的鼻尖:“巴結人都不知道好好巴結。” 付巧言皺皺鼻子,搖頭躲掉了他作怪的手:“我是真心那么想的?!?/br> 她難道能說“陛下最好了,我怎么看怎么好,再多的好講不出來”? 必然是不能的。 榮錦棠搖了搖頭,道:“行,饒你一手,撿回去吧?!?/br> 付巧言高高興興把棋子撿了回去,特別認真思考一番,又在旁邊一路落了下去。 榮錦棠憋著笑,打趣看著她:“不改了?” 他這么一問,付巧言就有點慌了,畢竟她棋藝不高,算力比他差了得有五十步,每次下棋都是輸?shù)暮軕K。 她認真想想,還是覺得自己的落子沒有問題,于是便點了點頭。 榮錦棠嘆了口氣,伸手在棋盤上點了幾下:“其實剛才你隨便落的那處更好一些,如果這樣這里的子就會被提掉,你這一路和這一路的棋就能連起來,最后說不定還有些希望。” 付巧言很受教。 這大概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因為知道自己必輸,她就耍賴說不下了,非叫他給自己講棋。 榮錦棠只好領著她復盤,每一步都講解了一遍。 等到沐浴過后,兩個人回到房里,付巧言就道:“今日里問了問明棋怎么干發(fā),要不我來伺候陛下一回?” 榮錦棠挑眉看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