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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咬字清晰,一字一句讀道:“景玉宮付氏巧言,至孝至誠,柔嘉表范,淑儀素著,毓秀書門,著冊封為五品昭儀,欽此!” 付巧言又三叩九拜,伸手接過圣旨:“多謝陛下垂青?!?/br> 寧城親自過來虛扶了一把付巧言,笑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br> 他領了賞賜就走了,留下晴畫陪在付巧言身邊,跟她一起瞧著那冊封的詔書看。 從今日起,她就是宸昭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 女主有特封,待遇位高一級ヾ?≧?≦)o ☆、迷茫 晚上榮錦棠回來的時候, 就見付巧言正坐在院子里等他。 倒也知道不能冷著自己, 她身上裹了厚厚的披風, 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榮錦棠把手里的暖爐扔給張德寶,過來拉她起身:“怎么坐在院子里?” 付巧言沖他笑笑, 攙著他的胳膊往屋里走。 “今晚月色很美?!?/br> 榮錦棠也抬頭望了一眼天,確實星光璀璨,明月皎潔,他笑:“很有詩意了?!?/br> 付巧言搖了搖頭,屏退了宮人,親自過來幫他更衣。 往日里榮錦棠都不叫她忙這事的,今天見她面色沉重,就乖乖站那里沒動。 宸娘娘生起氣來, 還是有些兇的。 “今天升為昭儀,怎么反而不高興了?”榮錦棠問。 付巧言抿抿嘴唇, 心里頭的滋味有些說不清。 她給他換下披風和外套,又取了一件屋里穿的常服過來,仔細給他換上。 榮錦棠見她竟不說話了, 也覺得事情有些重,不由嚴肅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不恭敬?你只管叫拖出去打便是了?!?/br> 付巧言嘆了口氣,等衣裳換完便讓他坐到椅子上, 她又想蹲下要給他換鞋。 榮錦棠皺起眉頭。 他拉她起身,叫她坐到自己身邊:“再不說,朕也要生氣了?!?/br> 榮錦棠捏著她的下巴,叫她看向自己。 付巧言見他真的沒有意識到任何事, 才小聲道:“我去伺候娘娘,不是為了位份的?!?/br> 榮錦棠握著她的手一緊。 “陛下,其實我知道您想給我升位,要去撒祭種身份上總得過得去,可……這位份落到了給娘娘侍疾之后,我總覺得……”付巧言頓了頓。 “總覺得仿佛是為了那個昭儀位份,我才那么努力去巴結娘娘的?!?/br> 升位她高不高興?自然是很高興的,這段時間榮錦棠隔三差五的暗示,她其實是聽懂了的。 可給娘娘侍疾這件事是她真心實意發(fā)自內心的,她不想叫他誤會自己。 榮錦棠這才松了眉頭,伸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捏了一下:“傻丫頭,沒人會那么想你的?!?/br> “但這些事你都做了,也加倍地孝順了娘娘,怎么不能叫外人知道呢?詔書上那句‘至孝至誠’就是為了讓滿朝文武知道你是個多么孝順的好姑娘,這沒有什么不好的?!?/br> 宮里頭人人都忠義誠孝,這里面有幾分真心,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付巧言其實有些鉆牛角尖。 在她的思維里,她努力去做一件事,無論是孝順娘娘還是用心伺候他,都是她的本分,已經不需要再去額外地夸獎和表彰了。 因為這樣的事被夸贊,仿佛她的用心就不純潔了,沾了名為“勢利”的雜質。 榮錦棠心里頭微嘆,以前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姑娘竟是這樣的性格。 她為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努力去做,從來也不需要別人評判,也完全不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 這樣的性格,實在難能可貴。 可在宮里頭要想走到最后,卻不能只憑自己良心活著。 榮錦棠把她摟進懷里,道:“我和娘娘心里都知道你是怎樣的人,這樣足夠嗎?” 付巧言呆愣在那里,那些阻礙在內心的枷鎖與迷霧都消散開去,只留下那顆熱意滿盈的心房。 “您真的會一直相信我?娘娘也是嗎?” 一直到現(xiàn)在,她才把心里最忐忑的隱憂說了出來。 哪怕這已經是榮錦棠認為最穩(wěn)妥的升位方式了,可在付巧言眼中,卻仿佛飛在風箏上。一下子她便翱翔于天地間,只有一條細細的繩牽著她。 那條繩子握在他的手上。 她不怕在天上飛,卻怕他不知何時松開手。 當繩子斷了,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榮錦棠拍了拍她僵硬的后背,苦笑著道:“傻姑娘,你這是不相信我啊。” 這話叫他說的有些苦澀。他們兩個人是這樣身份,付巧言對他能這樣坦誠相言已經非常難得。 他只覺得心里頭一陣冷一陣熱,那些苦悶、煩躁一下子涌上心頭,他講不出來那是什么滋味,只是很難受。 這一年來,他與她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到相知,已經到了如今這樣相伴的地步。 可她仍然沒有對他全然放心,還是小心翼翼活在她的小世界里,害怕著將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一切。 榮錦棠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五味雜陳。 榮錦棠又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已經表現(xiàn)的足夠明白,也對她足夠坦誠,在這一瞬間他竟然有些失望。 為什么巧言不懂我的心呢? 我明明這么愛護她了??? “你告訴我,你心里最怕的是什么?”榮錦棠看著她問。 他連嗓子都啞了,這句話說出來,連他都覺得聲音難聽。 付巧言緊緊咬著嘴唇,剛才的那些忐忑和擔心都不見了,現(xiàn)在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心里既苦又甜。 她不是不想全心全意相信他。 只是這宮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她與他身份天差地別,真的沒有辦法假裝什么都看不見。 “我也不知道的?!备肚裳阅剜馈?/br> 她依賴他、關心他、敬仰他甚至愛護他,每天心里面都是他,在她這里他已經成為最重要的那個人。 可在他心里呢?又會是誰呢? 付巧言真的不敢問。 她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此時此刻,她都覺得自己矯情得面目可憎。 榮錦棠嘴里都泛起苦味來。 他沉思很久,久到外面人影晃動,顯然是晚膳早就擺好,張德寶有些急了。 榮錦棠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先用膳吧?用完膳我們晚上繼續(xù)說,好不好?” 付巧言抬起頭看他,小聲問:“晚上,不走了吧?” “走去那里?”榮錦棠竟覺得她傻得可愛,問她,“我一直都是回來這里的?!?/br> 那個回字仿佛帶著千軍萬馬,一下子驅散了付巧言心里的不安,她深吸口氣,道:“先用膳吧,都是妾不好,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