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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她一個人cao心,就連他自己他都沒那么上心過。 作為母親,她應(yīng)當(dāng)為孩子高興的。他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而整個人恰巧也是他的伴侶,簡直沒有比這更美滿的事了。 可作為淑太貴妃,她心里是有些擔(dān)憂的。 榮錦棠在這個年紀(jì)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壓力,所有人看他都是皇帝這個身份,可能除了付巧言,沒人能看到他袞服下那個青年人原本的樣子。 所以他對她越來越喜歡,簡直要疼到心里去。 “宮里頭的女人誰不生孩子?我這種命不好的沒懷上,如果當(dāng)時沒有你,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笔缣F妃嘆了口氣道。 她沒讓榮錦棠反駁,繼續(xù)道:“你擔(dān)心巧言的身體,怕她不能承受生育之苦,怕她經(jīng)歷不過分娩之痛,可你問沒問過她,自己愿意與否?” 榮錦棠有些愣:“這事我們聊過的,她那時以為自己身體不好,自己偷偷著急了許久?!?/br> 他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安慰她的話,突然覺得現(xiàn)在一個人鉆牛角尖的自己特別傻。 “朕明白了,之前是朕想岔了?!?/br> 淑太貴妃拍了拍他的手:“顯慶皇后那……是個例,你不要以偏概全,若是怕她辛苦,你就把所有事都安排好,叫她開開心心誕下孩子,這不就結(jié)了?” “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提前安排,只要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就算出了意外,你也能及時補(bǔ)救?!?/br> “道理你其實都懂,就不用母親細(xì)說了?!?/br> 只要把她身邊人、宮里事都安排好,以太醫(yī)院的水平,其實真出不了什么大事。 榮錦棠松了口氣:“是兒子著相了。” 淑太貴妃道:“你講你不喜歡別的妃子,那就不要去管那些事。大臣們也只是說說,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使勁還不一定呢,宗室們也不過就是干著急,他們還能進(jìn)宮來逼你不成?” “再說,”淑太貴妃笑了笑,目光沉穩(wěn)又篤定:“高祖皇帝就只有圣武皇后一位后妃,你見史書上敢寫他們帝后半句不是?” “既有先例,為何不能效仿?”淑太貴妃道,“他日你能像高祖皇帝那樣文治武功,巧言也一樣能名留史冊?!?/br> “她好與不好,全看你好與不好?!?/br> 歷史上多少紅顏禍水,不都是因為王朝末路,那些可憐的妃子成了后世人胡亂編寫的故事而已。 “就算退一萬步說,你們兩個真的沒有子孫緣分,難道別的妃子就能一定生得出來?”淑太貴妃笑道,“你兄弟那么多,榮氏宗室遠(yuǎn)近百人余,還能選不出繼承大統(tǒng)的好苗子?” 榮錦棠叫淑太貴妃一串的話砸暈了,他沉思良久,一雙漆黑的眼眸終于又煥出光華。 “我知道了,多謝母親教導(dǎo)?!彼鹕?,恭恭敬敬向淑太貴妃行了禮。 淑太貴妃站起身來,抱著他順了順?biāo)┯驳暮蟊场?/br> 身上的擔(dān)子太重太沉,他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想盡全力把所有事都做好。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你跟巧言能舒心過下去,就好好過?!?/br> “你們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br> 榮錦棠長舒口氣:“兒子,知道了?!?/br> 他們這想得倒是很好,只旁人如何想就不好說了。 慈安宮,緋煙殿。 靖太貴妃蘇蔓正在偏殿里品茶,茶香氤氳,春意正濃。 她的大姑姑張玫伺候在一邊,很是用心給她煮茶。 靖太貴妃突然問:“前回那丫頭來,也沒講什么好信?!?/br> 張玫就笑:“娘娘且不用急,最近前頭亂得很,只等咱們爺那再養(yǎng)精蓄銳,方就能成事了?!?/br> 靖太貴妃狠狠掐了一把茶杯,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這一等就是兩年,緋煙殿狹小寒酸,真是要住不下去?!?/br> 張玫趕緊著給她上了茶點,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她面色。 “爺那也很不容易,如今這位手里握著禁衛(wèi)和火鳳營,實在很難行事?!?/br> 靖太貴妃沉吟片刻,道:“過兩日再叫那丫頭來,進(jìn)宮兩年都沒能靠到老八身邊去,忒是沒用。” 張玫默默退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好夢,明天見~ ☆、祭祖 一晃眼便是除夕, 再過一天是大年初一, 太初元年的最后一日就在忙忙碌碌中開始了。 除歲起榮錦棠就回到乾元宮安置, 他需要提前三天齋戒,以求在祭祀時體清心誠。 付巧言這里宮事基本上也算忙完, 就剩最后幾日只要能有條不紊進(jìn)行下去,便算是順利過了年。 除夕這一日大清早她就起來,梳妝打扮穿好大禮服,就乘坐小轎去太廟。 她今日是按嬪的規(guī)格來穿戴的,外袍是中紫如意云紋錦帛大衫,身披深青色織金云霞鳳紋霞帔,霞帔末端墜有白玉鳳紋墜子,她頭上是金觀音頂心雙鳳簪暖帽, 腳踩鹿皮凌波靴。 付巧言身量高,盛裝大衫站在那里, 不言不語也透著難以掩蓋的威儀。 當(dāng)她的小轎到達(dá)太廟廟門口時,守在那里的宮人就趕緊上前迎她。 晴畫站在轎外,恭恭敬敬把她扶了出來。 太廟平安廣場上, 三品以上文武朝臣全部都列隊等在那里,楚云彤和顧紅纓也已經(jīng)到了,正在另一邊的暖棚里等候。 暖帽頭冠上金飾太多, 重重壓在她頭上,叫她必須挺直脊背才能穩(wěn)當(dāng)行走。 付巧言往她們那行去,身后是朝臣們好奇打量的眼神。 榮錦棠年紀(jì)輕輕卻不怒自威,他這樣說一不二的強(qiáng)硬性格, 也不知喜歡的女人會是什么樣子。 朝臣們偷偷瞧了,也只看到一個修長婀娜的背影。 她頭上的金玉亮晶晶,幾乎要閃瞎旁人的眼睛。 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到底是不同的。 站在楚云彤父親楚尚書身邊的吏部尚書黃哲冷笑道:“你們家千金大小姐還要叫這位娘娘呢,楚大人覺得如何?。俊?/br> 楚延默默看著地面,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黃哲看不慣他這淡定自若的樣子,可身份擺在這里,說太難聽實在掉價,他自顧自冷哼兩聲,才安靜下來。 年初時他們爭來爭去,踩了多少人下去,結(jié)果自家姑娘不爭氣,叫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壓了一頭。 楚延遠(yuǎn)遠(yuǎn)看著穿著隆重大禮服的女兒,人影重重,天高路遠(yuǎn),他已經(jīng)看不清她的面容了。 以后,怕是也沒機(jī)會再見了。 雖說是冬日難得的晴朗天,但朝臣們都等在外面也確實有些冷,宮人們便擺了兩排暖爐放在那,供大人們暖暖手。 付巧言她們這邊還臨時搭了個小棚子,里面早就燒上了暖爐,倒不覺得冷。 這個小棚子,算是她們沾了太后和太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