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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男兒。 也是同一日,胡爾汗率領殘部,一路往漢陽關疾馳。 黃沙漫天,日落晚來。 天際一片殘陽如血。 作者有話要說: 八點十五見~ 感謝 落霞的地雷*2,ehrín、C。C的地雷,么么噠~ ☆、大捷 二更 漢陽關外, 大越的軍隊早已等候多時。 烏韃鐵騎如今已不復往昔威武, 只剩下一萬多部眾隨胡爾汗奔赴漢陽關。 他們兵分三路, 以前鋒為主,左右邊鋒為輔, 踏晚霞而來,沖天的黃沙埋沒歸路。 榮錦棠也換上一身輕鎧甲,他騎在戰(zhàn)馬上傲視前方。 大越所有的將軍們皆列陣而出,靜靜等待大戰(zhàn)的來臨。 胡爾汗一馬當先,率先來到陣前。 他今日氣色已經好了許多,一身黑色軍裝顯得他高大健碩,確實是響當當的八尺男兒。 “越國皇帝,”他高聲喊道, “你既趕親赴戰(zhàn)場,敢不敢親自下場同我過手?!?/br> 榮錦棠沉默不語, 遠遠看著他。 穆漣征如今率左前鋒,聞言便道:“你們荒野蠻子,還用不著我們陛下親自出手。” 胡爾汗仰天長笑, 聲音卻莫名有些悲涼:“孬種!” 陣前叫囂,也不過是一貫傳統。 胡爾汗跟穆漣征喊了幾句就各自退下,等軍鼓響起, 前鋒騎兵便沖入陣中,揮舞著長刀廝殺起來。 大越前鋒營的戰(zhàn)士們各個都身經百戰(zhàn),除了長刀,也能靈活掌握長矛、匕首和手抓, 跟勇猛無畏的烏韃騎兵廝殺起來竟也毫不遜色。 鮮血染濕了黃土地,也刺紅了將士們的眼睛。 穆漣征親自沖殺陣前,他揮舞著穆家傳承至今的長矛,整個人仿佛地獄走出的戰(zhàn)神。 他的長矛閃著銀紅的光,一下刺入烏韃士兵的胸口,直接把烏韃士兵送回天神懷抱。 “來呀!”他似出入無人之境,拼殺的神態(tài)癲狂而決絕,帶著一股旁人無法阻攔的狠勁。 烏韃的騎兵長一刀擋住他的長矛,擰著橫眉吼道:“我來!” “呯”的一聲,兩把鋒利的武器撞在一起,濺起刺目的火花。 那騎兵長一手長刀使得出神入化,左刺右挑,次次擊中穆漣征的要害之地。 穆漣征仗著身上鎧甲結實,竟躲都不多,槍槍往騎兵長手腳刺去。 不過轉瞬功夫,兩人已過十數招,身上也漸漸血跡斑駁。 又再拼斗兩個來回,穆漣征也沒耐心同他糾纏下去,他狠下心沒有躲開騎兵長砍過來的長刀,狠狠一槍扎到他的脖頸上。 血花四濺。 漫天鮮血染紅了穆漣征的臉,也蜇痛了他的眼睛。 那騎兵長被他刺得整個人都似踢爛了的藤球,腥紅的獻血不斷涌出,帶走了他所有的期盼。 他掙扎著趴伏在馬背上,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天空:“天神……在上。” 穆漣征一把抽回長矛,策馬轉身,又再度扎進紛亂的戰(zhàn)場。 “天神沒讓你們侵略他國?!蹦聺i征皺著長眉,低聲說道。 橘紅的夕陽余暉灑在身上,似天降血雨,又仿佛是烏韃的天神所流之淚。 半個時辰過去,這一場前鋒戰(zhàn)終于以大越大獲全勝告終。 最后整齊上陣的火鳳衛(wèi)徹底震懾了烏韃士兵的心,也把他們永遠留在大越這片黃土地上。 穆漣征騎著疲憊的馬爾回營,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卻一頭栽了下來。 氤氳的鮮血從他腿下蔓延而出,他咧著嘴沖榮錦棠笑:“陛下,真他|媽痛快?!?/br> 榮錦棠皺起眉頭,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立即叫軍醫(yī)把他抬至后方。 沈聆跟在榮錦棠身邊,低聲道:“烏韃軍營離得太遠了,我們無法突襲?!?/br> 榮錦棠頷首,道:“今日戰(zhàn)終,烏韃情勢很不樂觀??礃幼雍鸂柡挂呀涀隽俗顗拇蛩??!?/br> 哪怕耗損掉所有烏韃騎兵,也要帶走大越將士的生命。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實在無法令人茍同。 “他們?yōu)蹴^人,是不會敗降的。”沈聆道。 榮錦棠皺起眉頭:“戰(zhàn)況太復雜,現在用火銃很容易誤傷自己?!?/br> 沈聆沉吟片刻,還是道:“陛下,臣有一言?!?/br> 他這一聲那么沉,那么重,榮錦棠心里一緊,肅穆而視。 沈聆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榮錦棠搖了搖頭:“不妥?!?/br> 沈聆有些急,原本還想再說,卻被榮錦棠止住話頭:“火鳳衛(wèi)是我大越的根基,幾年才能培養(yǎng)出千人眾,損失一個都可惜。” “朕知你一心為父報仇,你征戰(zhàn)邊疆,守住大越萬萬百姓,已是給舅父報了仇?!?/br> “作為將軍,舅父也更愿意看到這樣結局。你不要再說,朕不會應允?!?/br> 沈聆攥緊拳頭,終于沒再說什么。 榮錦棠站在城墻上,遠遠遙望前方烏韃營帳:“傳令下去,明日以突襲為主,纏斗兩刻務必回防,以便火鳳衛(wèi)發(fā)威。” 他這般冷靜布下軍令,在他身后的顧熙塵和趙樸之對視一眼,欣慰地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前一日的血味還未散去,新一輪的廝殺便又開始。 胡爾汗再度挑釁榮錦棠,榮錦棠卻也依舊不理不睬。 他身上肩負著家國天下,輕易不能涉險,也不會允許自己沖動行事。 此番御駕親征,不過是為了讓先皇瞑目,完成他最終未能了卻的遺愿。 再一個,他也想親眼看著烏韃隕落在眼前。 兩日之后,烏韃僅剩兩千人。 胡爾汗坐在大帳里,問隨行的呼延亭:“國師后不后悔?” 明明是文臣出身,可留在潁州城保命,此刻隨軍出征的國師卻穿上了戰(zhàn)袍,等待隨時來臨的終戰(zhàn)。 呼延亭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悔?!?/br> 自己選擇的路,哪怕倒在終點之前,也不枉這一生九九八十一步的堅持。 胡爾汗紅著眼睛笑笑,伸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國師,陪我到最后吧?!?/br> “好,多謝大汗賞識?!?/br> 外面軍鼓雷雷,激昂鼓舞著所有的將士們。 胡爾汗自己的戰(zhàn)馬已經戰(zhàn)死,他換了一匹新馬,一路奔出大營。 烏韃兩千騎兵傾巢而出,竟無一人怯戰(zhàn)求饒。 胡爾汗高高坐在馬背上,高聲喊著:“天神在上,兒郎們隨我拼殺去吧?!?/br> 烏韃士兵們高舉武器,喊聲震天:“好,好,好!” 兩方人馬眨眼間便交織在一起,奏出悲涼的樂曲。 有個年輕伍長一路不要命般地往前廝殺,終在滿身血染之時殺到胡爾汗的面前。 “狗賊受死。”他大吼著撲了過去,全然不顧自己渾身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