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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程易辰去火車站接人,大包小包的把丈母娘恭迎到家。 “娘!”魏時芳熱淚盈眶。 “閨女,你受苦了啊!”丈母娘抱頭痛哭。 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短發(fā)小眼睛粗糙面頰,穿件不合身的橘紅外套,斜眼撇嘴的表情和小舅子幾分相似,身材矮小,后背寬闊。 丈母娘放下包裹,忙不停的去廚房,在程易辰幫忙下,刷鍋燒水,做了一鍋少鹽少油的疙瘩湯,親手端到女兒面前,魏時芳再次熱淚盈眶。 吃過飯,娘倆在臥室里說貼己話。 “娘,錢帶來了嗎?”魏時芳悄聲問。 她畢業(yè)工作后,工資大部分都寄回家,少說也有十來萬。產(chǎn)假還有三個月,看樣子生活費不補交齊,婆婆是不會給她好臉色,她特意囑咐母親過來時帶上幾千救急。 “要錢做啥?我這不過來給你撐腰了嗎?啥人家??!坐月子連只雞都不給吃,不就是嫌棄你生個丫頭嗎?賠錢貨也是他家的種!這要是在咱們老家,你婆婆的脊梁骨得讓人戳死!”丈母娘義憤填膺。 “娘……”魏時芳兩眼熱淚。 “你這傻妮子,當初不聽我的,不要彩禮就急慌慌嫁到人家家來,現(xiàn)在知道婆婆的刁鉆吧?他們哪有當你是人看!”丈母娘心疼閨女。 老家這兩年不但彩禮錢水漲船高,結(jié)婚還得在縣城買樓房,進門就分家另過,婆婆出錢出力看孩子做飯小心伺候著,生怕得罪媳婦將來沒人給養(yǎng)老,哪像她閨女這么窩囊?沒彩禮不說,跟婆婆住一起還得交飯錢,生完孩子連只雞都吃不上。 魏時芳一肚子的委屈終于有人理解,抱住mama再次無聲垂淚。 很快,程易辰家又掀起新一輪家庭大戰(zhàn)。丈母娘倒掉小米粥雞蛋,叉腰指著鼻子罵老公公刻薄兒媳,不給做雞湯。 程工不好和親家母對罵,看著自己煲了一下午的棗漿小米粥被倒進馬桶,氣的直哆嗦。 兒媳身體底子差,益溫補,老中醫(yī)特意開的產(chǎn)后膳食藥方,紅棗芝麻老糖磨碎打漿,一鍋粥饒是費力氣。再怎么說,他家也不至于在吃食上為難兒媳,解釋幾次就是不信,現(xiàn)在可好,直接給倒掉了! 陳秀英見老伴一腔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就知道是兒媳在親媽面前嚼舌根抱委屈,也不解釋,抱臂冷笑道:“按照你們老家的風俗,女兒坐月子,娘家媽來探望,怎么著也得帶上幾斤紅糖兩只老母雞,誰知道親家你沒準備呢?” “這都啥年月啦?一宿的火車大老遠的坐過來,我還拎幾只雞咋的?我閨女一個月工資一萬多塊!想吃只雞都不行?”丈母娘是空著手來的,見婆婆挑理兒立刻暴怒。 “呦!啥年月了你家不也還是彩禮定親見面禮攔轎錢都講究?再說了,你閨女的一萬多工資我可沒見著,她也沒給我,真要有那么些錢,別說吃老母雞了,吃戰(zhàn)斗機我也得給她買去不是?” “我閨女嫁到你們家,給你家生孩子,坐月子吃只雞還得花自己的錢,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既然是嫁到我們家,生的是我家的孩子,月子怎么做,孩子怎么養(yǎng),那就得聽我的!” …… 兩個老太太都不是省油的燈,整天掐的雞飛狗跳,一地雞毛。 魏時芳出了月子沒多久就去上班,產(chǎn)假都沒休完,公司不但給她改成績效工資,手下客戶也都分出去,再不回去,別說高薪,工作都難保。 丈母娘沒回去,她怕閨女在婆家受氣,借口給女兒帶孩子留下來,想想一個人勢單力弱,又把兒子叫來給她們母女撐腰。 暑假時候小舅子來新南市,住進jiejie家打算借讀市里高中,程易辰家戰(zhàn)火再次升級…… 強龍不壓地頭蛇,幾次交火,還是陳秀芬大獲全勝,魏時芳mama含著眼淚收拾包袱回老家,程易辰托盡關(guān)系,給小舅子聯(lián)系到能住宿的高中借讀,家里終于清凈。 沈沫好不容易周末沒出去,留在家休息,不小心被魏時芳抓住,坐下就倒苦水,嘮嘮叨叨一個多小時都沒說完。 “大男人不知道上進,整天就知道玩游戲!”魏時芳恨聲數(shù)落。 “他不是在上班嗎?”沈沫奇怪。 “他那叫上班嗎?別人年薪幾十萬,他才掙幾個錢?還沒我掙得多!房子車子都是父母給的,結(jié)婚養(yǎng)孩子都用父母的錢,他根本就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么寫!”魏時芳憤恨不甘。 沈沫無語,他父母給的房子車子你不也在用? 魏時芳繼續(xù)痛心疾首:“掙錢少也就算了,整天還亂買東西,工資都不夠他一個人花的!每月給婆婆兩千塊家用,是我拿的!” 沈沫勸解:“你們家一日三餐有魚有蝦,整天土雞蛋土豬rou、進口酸奶車厘子的……再加上小寶寶的奶粉紙尿褲,每月兩千塊錢不夠吧?” 她不清楚小寶寶的奶粉紙尿褲每月要花多少錢,但是陳阿姨家生活質(zhì)量很不錯,尤其伙食,魏時芳結(jié)婚后一天比一天圓潤,公婆幫忙帶小孩做家務(wù),算上勞動力價值,兩千塊簡直太劃算! “你少說風涼話!要是以后你婆婆每月也收你兩千塊,我看你答不答應(yīng)!”魏時芳恥鼻。 “干嘛不答應(yīng)啊?兩千塊包吃包住包管家務(wù),還給免費帶小孩,我天天抱著婆婆的大腿叫mama!”沈沫當真樂意。 “他們是孩子的爺爺奶奶!就沒聽說過帶自己孫女還要算奶粉錢的,我們吃飯交伙食費了!”魏時芳氣憤。 “嗯……好吧!既然是孩子的爺爺奶奶,怎么帶小孩就聽他們的吧?”沈沫和稀泥。 “我出錢養(yǎng)家,憑什么聽她的?”魏時芳反對。 “那不是伙食費么?” “我是他們家媳婦!” …… 沈沫耳鳴眼暈,一個頭兩個大,干脆一句話不說,呆怔走神聽魏時芳絮叨了一下午。 晚飯前魏時芳才回去,晚飯后陳阿姨又過來,拉住厲秀英也是一肚子苦水。 “原以為兒子長大,工作結(jié)婚了我們就能撒開手不管,到時帶帶孫輩做做后勤,安享晚年,誰知道他找了那么個人!我們培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總不能讓她給帶偏到山溝溝里去吧?現(xiàn)在又有了孫女,還得繼續(xù)看著,累??!”陳秀芬花白頭發(fā),蒼老許多。 厲秀英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