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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了一群人,屈瑤梅在男男女女的簇?fù)硐麓蟛阶吡诉^來:“規(guī)矩?李巍昂,我上次說的你沒聽清嗎?還是說對這種人你依然要講規(guī)矩?” 學(xué)校里的兩大霸王湊到一起,看起來還氣氛不對,其他學(xué)生們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相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留下的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平時就和乖巧聽話這四個字不太相符的孩子。 薄熒試著繞過穿黑色運(yùn)動衫的男孩從另一邊跑走,立刻就被另一個男孩堵住了,這個男孩并沒有張嘴說話,但是臉上的惡毒笑容卻說明了一切。 堵住薄熒的是本班的韓坤,薄熒和他沒有過節(jié),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但是他依然毫無理由地阻擋了薄熒逃走的路。 不,他并不是毫無理由。無關(guān)人士的痛苦和不幸能夠增添他生活的趣味和幸福感,這就是他的理由,同大部分無緣無故欺負(fù)她的人的理由一樣。 薄熒默默收回了在他臉上的視線。 “你們?nèi)グ验T和窗簾都關(guān)上,”屈瑤梅對她的手下吩咐道,又轉(zhuǎn)頭環(huán)視了一遍圍在不遠(yuǎn)處的人,“不想被牽連的就趕快離開——留下的就管好自己的嘴,誰敢為薄豬求情,我就揍死他媽的——”屈瑤梅威脅的目光定在李巍昂的臉上。 “你想打一場?”李巍昂臉色一沉就要走出來,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拉住。 “屈瑤梅說的是要為薄豬求情的人,說的又不是你?!痹烂髡f道,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他就是李巍昂這個小團(tuán)體的二把手。他本來是坐在一張課桌上好整以暇的觀看鬧劇,現(xiàn)在他從桌上跳了下來,隨意地掃了眼他們身邊的幾個兄弟:“這件事和我們沒關(guān)系,我們用不著摻和進(jìn)去,對吧?我們昨天說好了要到一中去,就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br> “她是我們班的人——”李巍昂沉著臉說。 “……”曾道明走到李巍昂身邊,對他耳語了什么,兩人的臉色都不算友善。他們的跟班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走不走?”曾道明退開兩步,皺著眉問。 李巍昂看向薄熒,但是對方垂著頭并沒有看他,李巍昂的臉上露出糾結(jié)為難的表情,在猶豫過后,他跟著他的兄弟們離開了教室。 隨著李巍昂的離開,又有數(shù)個學(xué)生結(jié)伴離開了,教室里最后剩下的,就是屈瑤梅一行人,和四五個本班的學(xué)生。 門和窗戶已經(jīng)被反鎖,臟得發(fā)黑的淺藍(lán)色窗簾被嚴(yán)密的拉上,教室后排的桌椅都被推到一邊,留出了一個可以施展的舞臺,薄熒就是舞臺中央最受矚目的小丑,校園里放學(xué)的歡聲笑語還能透過緊閉的窗戶聽見,同一片天空下,這里卻發(fā)酵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惡意。 屈瑤梅盯著薄熒,尖銳的目光在她臉上劃過,半晌后,她開口:“給我狠狠打。” 早已等候多時的幾個孩子笑著蜂擁而上,薄熒被打的第一下是來自左方的一錘,在她的身上發(fā)出咚的一聲鈍響,震動還沒來得及在她胸腔里擴(kuò)散開,她就被后續(xù)的拳打腳踢給打到了地上。 一下一下,薄熒蜷縮在地上,用雙臂抱著頭承受惡行。 “你們也去?!鼻幟诽鹣掳?,指示一旁觀看的四五個和薄熒同班的學(xué)生。 “???”他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其他的同班同學(xué)。觀看暴行不用承擔(dān)什么負(fù)擔(dān),參與惡行就不一樣了,有幾人還在猶豫,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就躍躍欲試地走了出來。 “給他讓個位置?!鼻幟氛f。 幾個打的興起的孩子呼哧呼哧地停下拳頭和腳,讓出了貼著墻邊蜷縮在一起的人。 “哈!”走出來的男孩模仿著電視里大俠打斗時的叫聲,雙手合在一起,跳起來從高處一掌劈到薄熒的背上。 盡管薄熒咬緊了牙,一絲錐心的痛哼還是從牙縫里溜了出來,薄熒的痛苦極大地取悅了施暴的男孩,他感覺自己站上了世間的頂端,已經(jīng)無所不能?!昂?,狗雜種!”男生高亢的嗬了一聲,呸的一口口水吐在薄熒的衣服上。 “該你們了?!鼻幟吠蛄硗鉀]動的三個人。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陸續(xù)走上來有樣學(xué)樣的踹了薄熒幾腳,有的輕輕一腳,有的卻用上了全力。 薄熒面對著墻壁,緊閉著眼,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她緊閉著眼,強(qiáng)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卻遏制不了自己身體本能的顫抖。 她沒有人可以求救。從生下來開始,她就一直是一個人。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她的存在就是對周圍和她一起生活的人的最大侮辱。 反抗? 真正折磨她的,不是屈瑤梅,不是陳厚,是北樹鎮(zhèn)的每一個人,是她所能接觸到的整個世界。 也許世界上真的有敢與世界為敵的人,但那不是薄熒。就算被說是懦弱也好,薄熒沒有那種不顧一切,勇往直前的勇氣,她不能一個人活下去,她需要別人的認(rèn)同。 人這種動物啊,不聚集在一起就不能活下去。 薄熒沒辦法一個人活下去。 她總是催眠般的告訴自己堅持下去,事情不會更差了,只要堅持下去,總會見到希望的。 一遍一遍,好像說得多了她就真的相信了。 然而事實是,生活總會以突破她想象的方式更絕望下去。 “把那個拿過來。”屈瑤梅突然說。 5.第 5 章 “把那個拿過來?!鼻幟吠蝗徽f。 其中一個女孩走出了教室,短短一分鐘不到,她就拿著一個紙盒走了進(jìn)來。 驚恐微弱的貓叫聲隨著紙盒的顛簸傳了出來,墻邊的薄熒在一瞬間震驚地睜開了眼睛。 屈瑤梅把圖書角上閑置了不知多久的圓形魚缸拿到了薄熒前面的課桌上,里面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在缸中猛地晃動了兩下?!鞍沿埬贸鰜?。”她說。 “……你想干什么?”薄熒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預(yù)料,但是她不敢相信,她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臉上頭一次露出了麻木以外的表情。 “這是你的貓吧?”屈瑤梅提著白手套的后頸,冷笑著對薄熒說。 “這是陳……” “你還裝什么裝?!陳厚都跟我說了!”屈瑤梅突然暴怒上前,狠狠一腳踹向薄熒的小腹,薄熒被撞向身后的墻,發(fā)出一聲聽著好像都能感覺到疼痛的巨響。 薄熒跪了下來,干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