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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淚水如決堤般傾涌,她知道這是告別的時刻了,她想要感謝他們這兩年多來帶給她的幸福時光,但是看著戚容崩潰哭泣的身影,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了,如果要用他們兩人的幸福來換,那她寧愿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這幸福。 第二天回國的時候,劇組再遲鈍的人也察覺了孟上秋和戚容的不對,吃飯的時候,他們不在一張桌上吃,坐飛機(jī)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坐在一起,整整一天下來,他們不僅不說話,甚至連一絲眼神的交流也沒有。 看在戚容和薄熒紅腫的眼睛,以及孟上秋冷肅的面容上,沒有人不開眼地過來詢問。 而一下飛機(jī),戚容提起自己的行李就走,完全不管后面的孟上秋和薄熒,孟上秋看著戚容,也完全沒有要去追的樣子,他平靜地掃了戚容的背影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從傳送帶上提下薄熒的行李,抽出拉桿后沒有拿給薄熒,而是自己握在了手里。 “戚阿姨要去哪里?”薄熒看著孟上秋。 “搬出去一段時間?!泵仙锨镙p描淡寫地說:“不用擔(dān)心?!?/br> “你不能去把她追回來嗎?”薄熒直直地看著他。 “等她想清楚了自己會回來的。”孟上秋的語氣充滿煩躁,顯然不想在這上面多談,他頓了頓,看著薄熒補(bǔ)了一句:“別信她胡說八道,你也別多想……沒有的事?!?/br> 薄熒沒說話,低下了頭。 回到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家的“家”后,薄熒表現(xiàn)得一切如常,先是練了兩小時琴,然后才回到臥室休息。 等到萬籟俱寂的時候,薄熒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背著一個小包悄然無息地離開了家。 她的包中只有幾本教科書,幾件換洗衣服,一些證件以及這兩年她從戚容和傅沛令等人手里收到的所有禮物,留下一封只有寥寥數(shù)語的告別信,薄熒決絕地離開了這個曾經(jīng)美滿幸福、如今卻因她而支離破碎的家。 走到小區(qū)門口后,戴著頭盔的傅沛令和他的重機(jī)車已經(jīng)等在路邊了,薄熒坐上機(jī)車,傅沛令為她戴好頭盔后,跨坐上車,在劃破深夜平靜的轟鳴聲中載著薄熒絕塵而去。 46.第 46 章 埃芮汀絲從五歲起就是生活在塞爾溫莊園的地下密室里,她唯一的玩具兼首飾就是一條長長的鐵鏈,一頭連著屋角,一頭連著她的手腕。 她不會說話,通俗點(diǎn)來說就是個啞巴——她大概是巫師界唯一的一個啞巴,連圣芒戈的魔藥都不能令她長出可以發(fā)聲的聲帶。 從結(jié)果來說她和啞炮沒什么區(qū)別,塞爾溫把她藏了起來,避免被任何人看到,對塞爾溫的任何一個人來說,埃芮汀絲都是恥辱——一個父不詳?shù)膯“汀?/br> 埃芮汀絲的母親安娜絕口不提孩子父親是誰,埃芮汀絲很少見到她,就頻率來說,和她最親近的應(yīng)該是大舅阿瑟,阿瑟幾乎每兩天就要來密室一次,辱罵埃芮汀絲和他的meimei安娜玷污了塞爾溫的榮譽(yù)。除了大舅,埃芮汀絲的母親安娜一個月固定來見她一次,冷眼看她身上留下的阿瑟的拳打腳踢,然后嘲笑她這樣都不能魔力暴動。 埃芮汀絲還有個二舅,他是塞爾溫現(xiàn)任的家主,也是大舅抱怨的主要話題,他和埃芮汀絲長久以來保持著和諧共處,因為這位二舅壓根就從沒去看過埃芮汀絲,埃芮汀絲甚至不知道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聽阿瑟說,塞爾溫家族之所以會留著她,只是想等到她十一歲生日那天看看有沒有奇跡發(fā)生,就這樣,都還是母親安娜竭力勸說大舅的結(jié)果,如果不是她,埃芮汀絲剛生下來就該被送去麻瓜孤兒院了。 但是埃芮汀絲寧愿那個時候安娜沒有阻止阿瑟,她應(yīng)該能在麻瓜世界活得很好,聽說那里有很多像她一樣的人——最不濟(jì)活下去是沒有問題的,阿瑟總是威脅她,即使十一歲生日過后塞爾溫家族把她悄悄送走,他也會找來殺了她——塞爾溫的榮譽(yù)不容玷污。 埃芮汀絲有個秘密,一個讓她不想死的秘密——但是沒有魔法,她甚至連塞爾溫莊園的大門都逃不出去。 她想了很多辦法,關(guān)于如何逃出這里,她用了一年時間來做準(zhǔn)備,設(shè)想了成千上萬種可能——獨(dú)獨(dú)沒想到,十一歲這年,她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 安娜沖進(jìn)密室的時候滿臉都是淚,嚇了埃芮汀絲一大跳,她又哭又笑,抱著埃芮汀絲連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女兒,不可能是個啞炮!” 她把霍格沃茨的錄取信拿給埃芮汀絲看,淚水把這封信打濕了大半,埃芮汀絲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即使是她心情不好抓著她又吼又叫的時候,妝容也是一絲不茍,可是現(xiàn)在,淚水把她棕色的鬈發(fā)粘在臉頰,眼周的妝也花掉了,一雙眼又紅又腫,看起來滑稽又可憐。 這時,阿瑟也進(jìn)來了,他看起來失望極了,還在對著安娜的背影怒吼:“這一定是哪里搞錯了!她是個啞巴,就算有魔力又怎么樣?送她去霍格沃茨只是丟我們?nèi)麪枩氐哪槪 ?/br> 埃芮汀絲注意到阿瑟少見的沒有酒醉,或許他是為了能清醒無誤的在這一天殺掉自己。 阿瑟身后還有一個人,從他的棕色鬈發(fā)上看,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安娜的二哥,埃芮汀絲的二舅——塞爾溫家族的現(xiàn)任家主了。 “不!霍格沃茨一定有辦法讓她念魔咒,既然他們選擇了她,就一定有辦法!”安娜轉(zhuǎn)過頭大叫道。 “霍格沃茨?你相信鄧布利多那個老瘋子?你以為他會幫你嗎?拉倒吧——他恨不得把我們?nèi)缄P(guān)到阿茲卡班去!” “住嘴——阿瑟!被關(guān)進(jìn)阿茲卡班的只有你!” 阿瑟看起來被激怒了,他抽出了魔杖,有人卻阻止了他:“住手,阿瑟,我不允許塞爾溫的人對自己人動手?!?/br> “那么你是怎么說——阿諾德,你也要送這個小鬼——這個父親很有可能是麻瓜的啞巴小鬼去霍格沃茨丟人現(xiàn)眼嗎?!” “他的父親比你優(yōu)秀一千倍一萬倍!別說檔次,你和他甚至不是一個種族!阿瑟,你這頭豬!”安娜臉色漲紅,看起來比她自己受了侮辱還氣憤,埃芮汀絲毫不懷疑阿瑟要是再說一句,安娜會毫不猶豫地?fù)溥^去撕了他。 “哼,瞧瞧吧——阿諾德,這也叫自己人?”阿瑟嘲諷地說。 “阿瑟,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卑⒅Z德說,他的中長發(fā)優(yōu)雅地用絲帶綁在腦后,右眼上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