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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句冷言,薄熒早有心理準備,真正決定她演藝生涯生死的,還在之后。 她垂著眼,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她踏出會議室沒過幾秒,她就聽到了門內傳出的咔噠一聲。有人把門反鎖了。 薄熒站在門外,心情沉重。 舞臺上的光鮮亮麗,敵不過現實的輕輕一擊,她是這么渺小,渺小到一個大浪就能將掀翻她的一切。 在曾慧和那些崇拜她的粉絲眼里,她無所不能;在金薇玲和其他同齡小花眼里,她已經攀上人生巔峰;但實際上的她渺小又懦弱,她不斷向上爬,卻總有新的階層壓在頭頂,在他們眼里,除了是一件或喜愛或厭惡的玩物以外,她什么都不是。被無視自我意志的揮之即來,揮之即去,毫無尊嚴。 難道加冕影后,她就真的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了嗎? 答案很簡單,但薄熒不愿去想。她只能麻痹自己,以幻想驅使自己前進,唯有這樣,她才不至于停下前進的腳步,唯有這樣,她才不會精疲力盡地跌倒在泥濘里,被泥水淹沒。 秦焱都快氣炸了。 但是在程遐面前,他絲毫不能表現出來,他不能容忍自己一絲一毫輸給程遐,所以程遐越是表現淡定冷漠,他就要表現得比他還要淡定冷漠。 “你怎么在這?”秦焱沒有坐下,他身后的下屬保鏢們自然不敢坐下,他面如寒霜,就連聲音里也綴著冰渣。 “你不是要談并購案嗎?”程遐坐在首位,面無表情地看著秦焱。 “大風演繹的所有人是王金河?!鼻仂完帨y測地說。 “王金河是我舅舅?!背体跊]有開口,然后他身后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的助理余善齊就開口了。 秦焱立即一個惡狠狠的眼刀朝主辦并購案的下屬射去,下屬一抖,苦著臉垂下了頭。 他冤啊,并購公司又不需要查家譜,他怎么知道王金河還有個外甥在程遐身邊當差??! 秦焱轉回頭去盯著無動于衷的程遐看,沉默半晌后,突然露出陰沉的笑容坐了下來。 “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吧,我放棄并購,你把薄熒交給我,我們握手言和怎么樣?” 程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神色冷漠。 “你不會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們倆都被算計了的事實吧?”秦焱冷笑。 “終日玩鷹,反被鷹啄的人是你?!背体诘卣f。 “你什么意思?”秦焱瞇起眼:“是你指使的?你以為拿著這件事去父親那里說我?guī)拙鋲脑挘憔湍鼙桓赣H青睞了?” 程遐不置可否,只是勾了勾嘴角,那明晃晃的嘲諷與不屑一顧讓秦焱怒火高漲,一雙桃花眼結滿暴戾和寒冰。 他們沉默無言地瞪著對方,眼神一個比一個冰冷刺骨,最終,先是秦焱笑了,他的笑噙著絲狠毒,古怪不已。 “來日方長,程遐,你的好日子不會太久的?!?/br> 他扔下這么一句狠話,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會議室,他的那些隨行們,烏拉拉地跟在他的身后離開了會議室。 余善齊的手機震了起來,按理來說,他不該在這時接電話,但是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他立即接了起來。 “……知道了……行?!毙÷暤貞藥拙浜?,他掛斷電話正要和程遐匯報,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向他掃來,僅僅聽到他幾聲肯定就已經知道了那個電話代表了什么。 “十字中心那塊地拍下了?”程遐說的是問句,卻沒有絲毫疑問。 “拍下了?!庇嗌讫R說:“要不是秦焱這一周來忙著四處打壓大風演繹,疏忽了政府那邊,十字中心那塊地我們要拿下不容易。” 程遐點了點頭,這個消息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秦焱耳里,他已經能夠想象出秦焱精彩萬分的臉色了。 十字中心不過是一個開始,程遐已經準備了很多“禮物”,只等一個一個地送給秦焱。 秦焱從他手里搶走的,他要他跪著一樣樣還回來。 程遐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對坐在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心的謝靜嫣冷淡地說:“你回去工作吧,叫薄熒進來?!?/br> 182.第182章 薄熒還沒有從颶風一樣從會議室里沖走的秦焱那里回過神來,就被隨后走出來的謝靜嫣給叫到了會議室里。 對她而言, 這才是重頭戲。 從秦焱離開時的神色來看, 這場對決程遐大獲全勝。這在薄熒的意料之中, 很奇怪,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程遐的真正身份,卻敢跟著梁平把寶壓在程遐身上。梁平似乎知道程遐的真正身份,但是他從不主動提起,薄熒也沒有問過,但是現在她越發(fā)好奇了,能讓逸博集團太子折戟而歸的, 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辦到? 薄熒凝了凝神, 抬腳走進會議室。謝靜嫣沒有跟著她一起進來,而是在外面替她關上了門。 她忍住回頭的沖動,沉默地走到程遐面前, 在腦中快速思考要如何盡量撇清和秦焱的關系,秦焱想要包養(yǎng)她的事沒什么可瞞的, 這是起因,她必須要讓程遐相信秦焱決定并購大風演繹的結果是由于她的堅持拒絕, 而不是她的有意引導。她和程遐已經有過三次接觸,這三次接觸都不愉快,程遐對她冷硬不討好的印象已經固定,這時再去扮可憐顯然行不通。 “你在想如何洗清禍水東引的嫌疑嗎?”在她飛快思考的時候, 程遐冷冰冰的一句話驚得她瞬間思緒凝滯。 也就是一瞬間的呆滯, 接著薄熒就抬起了頭來, 她筆直地看著程遐,不讓自己的目光有一絲閃躲。 “秦焱來找過我,說要給我資源,我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拒絕了。僅此而已。我從沒想過要做對公司不利的事,他想要并購大風演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她倔強地直視著程遐,試圖往神色里加入一絲委屈來博得信任。 程遐冷冷地注視著她。若說她長得不好看,那是天下最大的謊話,她的一靜一動都足夠美麗,足夠讓人動心,她哀傷地皺一皺眉頭,就能讓人心碎,更毋論這樣委屈又倔強的姿態(tài)。但是在程遐眼里,他只能看到她滿臉的虛偽和算計,那種熟悉又陌生的謹小慎微和討好,像是一只大手,狠狠將他的心揉在一起,又慢慢撕碎。 他一直沉默冰冷地注視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