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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過許多念頭,她想了很多,但是一瞬間過去后,她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想了什么,只是心里有什么東西纏著她的腳,阻止她踏出這最后一步。 別去。別去。 會受傷的。 纏著她雙腳的荊棘在不斷叫嚷。 “……我考慮一下吧?!北纱瓜卵?,低聲說。 時守桐握著她的那只手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松開了。 “好。”他滿眼失望,卻依舊故作輕松:“我們下一個去坐什么?” 接下來他們又坐了許多游樂設施,當他們從摩天輪上走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墨藍色,人山人海的人群已經(jīng)走了大半,離閉園時間也只有一小時不到了。時守桐四處看了一眼,忽然對她說:“等我一會?!?/br> 時守桐朝著遠處跑走了。 薄熒站在原地,垂目斂神,腦中還在回蕩著剛剛時守桐的告白。 她的理智在冷冷的宣判他們不適合在一起。 時守桐年輕、沖動、桀驁不馴,蔑視一切權(quán)威,覺得只要勇往直前,一切難題好像都能迎刃而解。 時守桐出道一年不到,正是火熱的上升期,歌迷大多是年輕男女。 薄熒更是被稱為“第二個元玉光”,擁有令其他小花嘆為觀止的現(xiàn)象級人氣的流量小花。 兩人一旦公開戀愛,有多少粉絲能接受?有多少粉絲會脫粉?又有多少粉絲會因愛生恨,從此轉(zhuǎn)為黑粉? 更何況,就算他們戰(zhàn)勝了重重困難,這段戀情又能走到多遠? 一見鐘情是由外貌的吸引力決定的,但是在那之后,又不能只憑外貌的吸引力了,淵博的學識、高潔的品行,靈魂上總要有一處令人心動的亮點,才能讓兩人繼續(xù)相愛相敬,愛情都是會熄滅的,更何況因一見鐘情而起的迷戀呢? 可是薄熒不敢展現(xiàn)她的靈魂,她的皮囊越美麗,越映襯得靈魂丑陋,她的內(nèi)心黑漆漆的,既生不出花朵,也照不進月光,誰會愛上真正的她呢?連她自己都…… 她越想越悲哀,忽然三支白色花朵被遞到了薄熒眼前,每一支上都綴著七八個鈴鐺一般的白色花朵,她下意識地露出笑容抬起頭來,卻看見站在她面前的是兩名不認識的女孩。 看見她的笑容,兩名女孩結(jié)巴了一下,在雙方都回過神后,女孩把花遞到她手里,指著前方,用英語催她往前走。 “He’s waiting for you。”女孩拉著朋友走開了。 薄熒拿著這三支嬌柔可愛的花朵,凝視著女孩所指的方向。 是啊……他一直在等她。 即使她有意維持著這曖昧關系,不肯給他一個明確答復。他一直在等她。 沒有催促過一次,沒有吐露過一句怨言。 薄熒的左腳動了起來,她拿著白色花朵,慢慢朝女孩所指方向走去。 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人走了過來,將手中的白色花朵遞給薄熒。 “you are very blessed?!彼χf:“He’s waiting for you。” 金發(fā)女郎過后,接著是穿黃裙的小女孩,是皮膚黝黑的當?shù)厣倌?,是白發(fā)蒼蒼的老夫婦,他們笑著遞給薄熒幾支白色花朵,然后指著前方,告訴她: “He’s waiting for you?!?/br> 薄熒走了很久,手里的白色花朵由最開始的三支變成了一大捧,她懷抱著這捧鮮花,在幽幽的花香中終于看見了時守桐,少年站在廣場中央,什么都沒做,僅僅是滿面笑容地朝她伸出一只手,薄熒就覺得心臟軟得不可思議。 薄熒咽下喉頭那股甜蜜的酸澀,朝他走了過去。隨著她一步步的靠近,她仿佛聽見了荊棘破碎的聲音,像玻璃一樣,隨著她的前進而清脆地碎在腳底。 她把捧著的花換了個方向,騰出一只手剛剛伸出,時守桐就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 “你來的正好,我已經(jīng)問清楚了,”時守桐興奮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這里每到十點……”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因為他心臟狂跳,而他心臟狂跳的原因,是因為薄熒忽然在他面前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不再是半遮半掩的微笑,而是徹底的笑靨,在四周忽然擎天而起的壯麗水柱里,她的臉隔著一層鉆石般的璀璨水霧,朦朦朧朧,晶瑩如月光下的霜花。 薄熒松開捧著花朵的手,白色花朵洋洋灑灑落了一地,她踮起腳尖勾住時守桐的脖子,笑著閉眼吻上了他怔愣的唇。 時守桐的怔愣只持續(xù)了短短兩秒鐘的時間,然后薄熒的腰就被緊緊摟住了,他激烈地回吻著,肆意奪取著她身體里的氧氣,好像要用這個暴風雨般的吻來證明他心中強烈的感情。 噴泉的水柱變了又變,時守桐的吻也沒有停止。薄熒面紅耳赤、心跳如擂,而她知道,時守桐和她一樣。 “我考慮好了?!北傻淖齑轿⑽㈦x開了時守桐,她垂著眼,呼吸急促。時守桐不舍熱吻的結(jié)束,因動情而迷離的目光依舊追逐著她嬌艷欲滴的嘴唇。 愛情總是會熄滅的。 只要付出期待,就必定會收獲失望。 ……那又怎樣? 再懦弱的人,一生也要勇敢一次。 薄熒選擇將一生唯一一次的勇敢用在時守桐身上。 即使明知前路渺然,她也選擇踏入。 即使最后燃成灰燼,這一次,她誰也不怪。 薄熒抬起眼,氤氳的雙眼中唯獨映著少年的面容: “我請求你成為我的騎士,請求你為我披荊斬棘,請求你……留在我身邊。” 184.第184章 薄熒和時守桐在一起了的消息,除了兩個當事人以外, 第一時間知情的是遠在國內(nèi)的兩位經(jīng)紀人。 梁平一貫的陰陽怪氣, 薄熒懶得聽他冷嘲熱諷, 通知他這一結(jié)果之后就掛了電話, 梁平拿她沒有辦法,心里又不痛快,他不痛快,自然也不會讓別人痛快,凌晨十二點,梁平敲開了時守桐經(jīng)紀人湯俊的家門, 硬是讓一小時前被時守桐的電話吵醒, 剛剛睡下沒多久又被梁平從床上叫起來的湯俊虛著眼聽他指桑罵槐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半小時。 “……我已經(jīng)熬了兩個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