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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你就只剩下冷靜這一個選擇?!背体诘穆曇粼诒尚睦锘仨懫饋?。 薄熒垂下眼,默默地握緊了手機。 當晚時守桐留在了扁舟臺,他的嗓子啞了,可以預見在一段時間內(nèi)都無法登臺演唱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新專輯已經(jīng)制作完畢,不會影響發(fā)售時間。薄熒在扁舟臺內(nèi)的超市里買了一袋冰糖梨,回公寓后就給他煮了起來,雖然熬糖水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但是以薄熒拙劣的廚藝,她覺得還是守在廚房里看著熬更保險。 自打她從廢墟下出來后,時守桐就像追著鴨mama跑的小鴨子,走哪兒跟哪兒,要不是薄熒強烈拒絕,他連薄熒上衛(wèi)生間也想跟進來。因為不能開口說話了,所以他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比平時更有存在感,在那雙幽怨的眼睛注視下,薄熒不由升起一股虐待小可憐的罪惡感。 薄熒借了時守桐的手機給梁平打了電話:“我的手機和包都落在大樓里了,你看看能不能把那些證件找回來……找不到的話就算了,明天我去掛失電話卡,在那之前有什么事就聯(lián)系時守桐?!?/br> “他沒有行程了?”梁平在電話那端問。 “嗓子啞了?!北煽戳艘谎墼谏砗蟊е?,懨懨地把頭垂在她肩膀上的時守桐,“湯俊已經(jīng)把行程推到一周后了,你給湯俊說說,讓他別生時守桐的氣?!?/br> “他這次可是大出了風頭,今晚那場演出,一晚不到就給他吸了一千多萬的粉,史無前例啊。湯俊現(xiàn)在怕是樂得在被窩里打滾了吧,哪還顧得上和他生氣,這買賣劃算得很?!绷浩疥庩柟謿獾卣f。 “你少說兩句?!?/br> 薄熒已經(jīng)見怪不怪梁平對時守桐的日常詆毀了,她壓下聲音,帶有斥責的說。梁平在電話那面冷哼了一聲。 掛斷電話后,薄熒轉(zhuǎn)過身,溫柔地看著時守桐:“我已經(jīng)沒事了,不要再擔心了?!?/br> “……”時守桐搖了搖頭,清澈而黑亮的眼睛里露著一抹哀傷,他重新抱住薄熒,好像連片刻的分離都不能忍受:“我……最近常有一種感受……” 時守桐沙啞粗糲的聲音在薄熒耳邊響起,她剛想讓他不要勉強說話,時守桐接下來的話就打斷了她的動作:“我總覺得……好像隨時都要失去你了一樣……這一次,我真的好怕……” 半晌后,薄熒的手撫上他的后背,像是安撫孩童似的輕拍著:“我在這里呢?!?/br> 時守桐沉默不語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上。 薄熒通過敞開的廚房門,看見走廊里壁掛的橢圓裝飾鏡里映著他們的身影,時守桐的側(cè)臉茫然而哀傷,她的神色異樣地平靜,而在鏡中照不到的對面,X抱臂靠墻,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做人類真累啊?!盭說。 既愛,又不愛。既恨,又不恨。既想松手,又反而緊緊把他握在手中。 “是啊,做人真累?!北稍谛闹械吐曊f。 薄熒原以為X會一如既往地勸她許愿,沒想到她竟然說:“既然你明白世上沒有完美的人,那么為什么不試著去原諒一次呢?” 薄熒愣了愣,不由看向X,片刻后,她垂下眼,什么都沒說。 原諒嗎?在她人生的二十二年里,她從來沒有原諒過誰,不論是拋棄她的父母,還是帶領(lǐng)同齡人孤立她的屈瑤梅,亦或是誘導孤立升級為欺凌的陳厚,她從來沒有原諒過任何人。 可是璧無完璧,人無完人,既然她已經(jīng)自知找到一份完美無缺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事,那么為什么不試著去原諒一次? 薄熒猶豫著,伸出手輕輕抱住時守桐。 薄熒回到臥室的時候,被她放在床頭的手機正亮著屏幕,一個沒有儲存名字的陌生號碼正在撥打這個電話。 薄熒直覺是程遐打來的電話,接起來后,她謹慎地沒有發(fā)聲,對面果然傳出了程遐的聲音:“你出來一下?!?/br> 薄熒走出臥室看了一下,時守桐正在浴室里洗澡,她拿著手機輕輕打開公寓房門,往外探頭一望,程遐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低頭像在想著什么,聽聞開門聲響后,程遐面無波瀾地抬眸看向她。 薄熒把門虛掩上,走到程遐面前遞出手機:“謝謝?!?/br> 程遐一言不發(fā)地拿過手機后就轉(zhuǎn)身向他的房門走去,薄熒的目光定在他已經(jīng)換上新襯衣的背上,想要問他傷怎么樣了,最后又忍住,她剛要轉(zhuǎn)頭回房,一個沉重沙啞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后響了起來: “喂?!北尚呐K一跳,回過頭來看見時守桐濕著頭發(fā)站在自己的房門口,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程遐的背影,一雙黝黑的眼睛像是地下深處的暗河,冰冷洶涌。 “你是誰?”時守桐慢慢從門檻上走了出來,在薄熒身邊站定,他盯著停下腳步的程遐,依舊不看身旁的薄熒。 程遐轉(zhuǎn)過身后,薄熒從時守桐越發(fā)難看的臉色上看出他認出了程遐就是晚上和她被困在一起的男人。 “回去我告訴你。”薄熒伸手去牽他的手,被他躲開了。 薄熒看著自己落在半空的手,愣了愣,抬頭看向時守桐,程遐平靜無波瀾的目光從薄熒被躲開的手上轉(zhuǎn)移到了時守桐的臉上。 “我是你的老板。”程遐好整以暇地看著時守桐:“大風演繹的總經(jīng)理?!?/br> “你們果然早就認識了?!睍r守桐粗糲沙啞的聲音里按壓著悲怒,他的聲音像是在鋸木頭,說出的話是鋸,而薄熒的心在他躲開自己手的那瞬間,成了木頭。 “你們早就認識……晚上我看著你們從同一個地方被救出來……而他就住在你的隔壁……”時守桐的聲音越來越快,按壓的怒火也越來越明顯:“今天一晚,你有很多機會和我解釋……但是你什么都沒有說?!?/br> “……你們下午難不成是在影迷紀念會里談工作嗎?”他說得太用力,嗓子像生生撕裂一樣,處處破音,他仇恨挑釁的目光轉(zhuǎn)向程遐:“你不會告訴我,他也是鐘嫻寧的粉絲吧?” “不是的?!北蛇B忙說,她剛要解釋,程遐涼涼地開口了:“我可以走了嗎?” 時守桐的臉上閃過一簇怒火,薄熒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大步走了過去一拳揍到了程遐臉上,薄熒臉色一白,看著時守桐揪起程遐的領(lǐng)口,再次揮拳—— “時守桐!”薄熒撲了過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他救了我——他還受著傷!” 時守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