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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真的死了,他們才會稱心如意? 她仰起頭,沐浴在令人窒息的針雨中,戰(zhàn)栗的羽睫下流出的熱淚和肆掠的冰冷雨水交融,順著消瘦的面頰滑下,她閉著眼,漸漸笑了起來。 那么多人想要她死,她偏要活著。 她要活著,傷害想要傷害她的人。 絕望讓她絕望的人。 讓逼她去死的人去死。 讓踩她入地獄的人下地獄。 世界既然不要她的愛,那就收下她的恨。 到不了的天堂燃起大火,墮不入的地獄掀起海嘯,薄熒站在天堂和地獄之間,擁抱從囚室走出的野獸。 224.第224章 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從逃生樓梯那里傳來,皮鞋用力踏在生銹的逃生樓梯上的聲音, 雨水飛濺的聲音, 來人急促的呼吸聲, 在寂靜的午夜里,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薄熒一動不動站在天臺邊緣,直到身后傳來一聲顫抖微弱的呼喊: “薄熒……” 薄熒慢慢轉過身,看見身穿西裝、渾身濕透的程遐,大雨洗刷著他的面容,卻澆不滅他眼中灼灼的火光。 她望著他,緩緩露出微笑, 雨水或者淚水從她的睫毛處滴落, 融入雨中不見。 程遐的腳步在進到離薄熒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就停下了,不敢再進,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單薄身體在夜雨中的每一次顫抖, 神情隱忍而克制地對她伸出了手。 “……過來?!?/br> 如果不是他指尖的顫抖,薄熒都要險些認為他的實際心情和神色一樣鎮(zhèn)定。 她注視著他, 片刻后腳步虛浮地走下天臺,在程遐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走到了他面前。 薄熒略過那只在冰冷的雨水擊打中難以察覺地顫抖的手, 直接投入了程遐和夜雨同樣冰冷的懷抱。 她能感覺到程遐的身體一僵——但是他沒有把她推開。 “……幫幫我吧?!北傻穆曇艨侦`、低啞,仿佛雨中的一聲琴弦彈跳,向空氣中傳蕩著一絲若有如無的魅惑。 許久后,程遐那只停在半空的手落在了薄熒肩上, 他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 就好像世上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他。 “我就是為此而來?!彼f。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薄熒入住的酒店房間里, 程娟一臉焦急地看著正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打字的伍惠。 “網絡熱度太大了,我們的水軍無法控場。”戴著老式黑框眼鏡的伍惠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怎么會呢?現(xiàn)在都凌晨兩點了,怎么還會有那么多人關注這件事?”程娟急得前傾身體,去看伍惠電腦上的網頁,一條條不斷刷新的惡毒留言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當下就紅了起來:“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網上胡說八道帶節(jié)奏,他們知不知道隨手打出的一句話對無辜的人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打完電話的梁平臉色陰沉地推門走了出來。 “梁哥,怎么樣了?”程娟等不及地問,伍惠也停下飛快打字的雙手,朝梁平看去。 “這事鬧得太大了,微博不肯收錢,怕引火燒身?!绷浩秸f,“謝靜嫣已經聯(lián)系上了公司所有說得上話的藝人,從明天一早開始就會陸續(xù)發(fā)表言論支持薄熒,你讓我們的水軍早作準備,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就引領輿論朝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fā)展,今天晚上我們已經被網民們帶走了節(jié)奏,明天一早的公關決不能再失敗?!?/br> “收到?!蔽榛哿⒓丛诰W上通知聘請的水軍。 “梁哥,時守桐一直在打我和伍惠的電話……”程娟欲言又止地看著梁平,得到后者一個冷笑:“你以為只有你們?我的電話也快被他打爆了?!?/br> “我是不是該和他說下現(xiàn)在的情況?”程娟試探地問。 “他現(xiàn)在在網絡發(fā)聲表態(tài)了嗎?”梁平問。 “……沒有?!?/br> “知道為什么嗎?”梁平冷笑。 程娟看著他,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說穿了,他還是不信薄熒。如果他打心底里相信薄熒不會做這樣的事,他就會在第一時間表態(tài)支持薄熒,而不是奪命連環(huán)call找薄熒求證?!?/br> 程娟張了張口,似乎想為時守桐辯解,但是在梁平冷漠的注視下,她最終頹然地閉上了嘴,她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梁平所說那樣。 “更何況……”梁平說:“如果薄熒愿意和他聯(lián)系,他也就不會打到你那里去了?!?/br> 一門之隔的主套房里,一張干毛巾落到了穿著干凈衣服,坐在床尾發(fā)呆的薄熒頭上。 薄熒回過神來,抬起上眼皮。依舊穿著濕衣服的程遐低頭看著她。 “把頭擦干。”程遐用不帶感情的平穩(wěn)聲音說道。 “不管它過會也會干的?!北梢粍硬粍?。 程遐皺了皺眉,拿下毛巾動作生硬地給她擦拭起來。 酒店粗糲的毛巾擦過薄熒的面頰,薄熒不知為何想笑,她也的確輕笑出了聲。 “笑什么?”程遐眉心一皺。 “沒什么……只是第一次有人給我擦頭,不太習慣。”薄熒平視的視線正好落在程遐的小腹上,被雨水打濕的黑色襯衣緊貼在平坦的小腹上,隱隱約約透出衣服下的肌rou線條?!澳憧梢越栌眠@里的浴室。”薄熒說。 “不急?!背体谏袂榈?/br> 薄熒沒有堅持,她轉而問道: “之后的公關需要我做什么?” 程遐的手頓了一下,拿著毛巾離開了她的頭。 “……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故意討好我?!彼贾乩韮?yōu)勢俯視薄熒,臉上卻沒有了她熟悉的刻薄和冷漠,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神色,“既然我答應幫你,就一定說到做到。” 薄熒沒有問為什么,她知道這和那個與她相像的人脫不了關系:“謝謝程總。”她淡淡一笑。 程遐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半晌后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會相信,你只要記住這句話就好,”他看著薄熒,慢慢地說:“在我這里,你可以做你自己。” 房外響起了敲門聲,程遐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打開了門,梁平站在門外,目光先是瞟了一眼安坐在床尾的薄熒,然后才落回程遐身上:“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