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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秒,他的電話再次震了起來,程遐拿到耳邊,聲音更冷了:“說?!?/br> “我都說了是來和你傳消息的,怎么還是這么沒耐心呢?你的小情人、小仙女——或者小寶寶小貝貝——隨便啦,總之——”聽筒里傳來秦焱意味深長的笑聲:“我剛剛得知,她的前男友傅沛令假借楊澤重的名義去見她了,在一所燈光曖昧的會所里,在一間昏暗的包廂、同一條柔軟的沙發(fā)上——你說這對初戀情人會聊些什么?” “他們聊什么是他們的自由,如果你閑得不行,那去找你的狐朋狗友,別來煩我。”程遐面無表情地說。 “行行行,腿長在你身上,我強(qiáng)迫不了你,只可惜這位小仙女今晚不知道要遭什么罪了?!鼻仂完庩柟謿獾匦Φ溃骸八@位前男友,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壞脾氣,急起來連女人都打,嘖嘖嘖,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算了算了——” 秦焱掛了電話,隨后一條短信送進(jìn)了程遐手機(jī),那是一個會所地址,就在距離法餐廳不到半小時的車程里。 程遐握著手機(jī)在原地站了一會,最后把這個地址轉(zhuǎn)發(fā)給了余善齊,他清楚秦焱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更不可能丟下威廉姆斯去薄熒那里,一是因?yàn)樗荒茏尡沙蔀榍仂褪掷锏捻来a,有一就有二,只要這次他表現(xiàn)出一丁點(diǎn)焦急,秦焱馬上就會送上第二次威脅,二是因?yàn)楹屯匪瓜嚓P(guān)的這個收購案價值百億,對被他管理的逸博酒建來說極其重要,所以無論對他還是對薄熒,如今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在法餐廳悠然地坐下去。 在程遐定下心來,準(zhǔn)備返回餐廳的時候,那名一直盯著他看的年輕女性終于起身朝他走了過來:“嘿,帥哥——” 程遐如年輕女性所愿地朝她投去一瞥,冰錐般銳利冷酷的視線凍結(jié)了她的笑容,也凍結(jié)了她搭訕的勇氣,年輕女性撩動成熟卷發(fā)的右手僵在耳下,直到程遐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后才訕訕地放了下來。 程遐快步回到餐桌后,金發(fā)的威廉姆斯出言打趣:“程先生如此優(yōu)秀,不怪女朋友為此憂心?!?/br> 他怔了怔:“你誤會了,不是……” 程遐的話還沒說完,威廉姆斯就搖了搖手,一臉過來人的表情說道:“女人都是這樣,我夫人,和程先生的女朋友,都是這樣,不用不好意思?!蓖匪沟闹形囊磉_(dá)“疑神疑鬼”這個意思還有些困難,但他相信,同是難友的程遐應(yīng)該明白他說的“這樣”是哪樣。 程遐察覺到威廉姆斯話里的親近后,沒有繼續(xù)澄清,轉(zhuǎn)而說道:“威廉先生下次帶上尊夫人一起來上京吧,想必她會喜歡這座城市的。” “等這件事定下后,我準(zhǔn)備休個長假帶她環(huán)游世界,第一站就是上京,這里的繁華會驚呆她的?!蓖匪剐Φ?。 “屆時請一定讓我做東招待兩位?!背体谡f。 威廉姆斯高興地應(yīng)下了。 作為法國最大連鎖酒店“貝里龍大酒店”的CEO,威廉姆斯這次來華尋求資金幫助吸引了多方勢力,想要吞下這塊肥rou的人不少,除了代表逸博集團(tuán)的程遐外,澳島的賭王大亨金東旭也加入了這一角逐,有金東旭的加入,程遐吃下貝里龍大酒店并不容易,這頓一對一的晚餐是一個拉近關(guān)系的難得機(jī)會,按照計(jì)劃,他應(yīng)該在今晚想法設(shè)法增加談判砝碼,然而在接下來的談話中,程遐卻總是想起秦焱留下的話:“只可惜這位小仙女今晚不知道要遭什么罪了 ?!?/br> 這種心煩意亂在半小時后收到梁平的短信時爬上新高。 他自認(rèn)掩飾得很好,沒想到依然被威廉姆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不知能讓程先生如此掛心的女朋友是個什么樣的人?”威廉姆斯頗為好奇地問道。 沉默片刻后,程遐在威廉姆斯好奇的目光中緩緩開口:“她是一個非常美麗的人?!?/br> “怪不得。”威廉姆斯問:“程先生是因?yàn)榕笥训拿烂捕膭拥膯???/br> 程遐的神色依然平靜自然,無人注意到他手中的刀叉因此頓了頓: 他沉默了片刻,回答:“不?!?/br> 233.第233章 “既然來了,何必傻站在門口呢?” 在漫長的沉默過后, 薄熒露著無謂的微笑打破緘默。 傅沛令一言不發(fā)地走了過來, 隔著半個人的位置在她身旁坐下, 薄熒拿過桌上的點(diǎn)單平板, 煞有介事地看了起來:“你吃了晚飯嗎?” 傅沛令來時設(shè)想了許多種可能,唯獨(dú)沒有想到兩人的見面會是如此平和。 “……你呢?”他問。 “吃了?!?/br> “我也吃了?!备蹬媪钫f。 “那就點(diǎn)瓶酒吧,唔……你說哪種比較好?” 她低頭看著菜單,聲音里透出一絲躊躇,仿佛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要和他喝哪瓶酒。 這樣的和平是他無數(shù)個午夜夢回里最期待的場景,那些兩人從不曾決裂過的美夢里, 她依然愿意為他吹干濕發(fā), 他依然可以擁她在懷中,聽她柔聲說話。 “黑桃A?!备蹬媪顜缀跏遣患偎妓鞯卣f出這個酒名。 薄熒把菜單往下劃動了兩下,找到叫這個名字的香檳, 點(diǎn)了一瓶。 傅沛令的喉嚨滾了幾下,他看著薄熒, 低沉的聲音里露出一絲期冀:“我給你慶祝十六歲生日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酒, 我們倒香檳塔、開香檳噴人、你第一次叫我阿令……你還記得嗎?” 薄熒放下點(diǎn)單平板,將臉頰邊的黑發(fā)別到耳后,說:“還有這種事?” 她的微笑非常溫柔,但是傅沛令卻沒看漏她眼底的一縷譏諷, 薄熒冷酷的話語宛如一條淬著毒的鞭子, 狠狠抽碎了他可笑的幻想。 他臉上薄弱的那抹柔情消失了, 陰冷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般貼在她的臉上。 會所的招待生敲響包廂房門,用托盤帶著酒走了進(jìn)來。冒著寒氣的冰桶和金色烤漆外表的香檳、晶瑩剔透的玻璃酒杯被依次放在眼前,招待生彬彬有禮地詢問是否現(xiàn)在開瓶,薄熒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吧。” 招待生倒了酒后,鞠躬道了一句慢用,和來時一樣輕輕走了出去。 薄熒端起加了冰塊的酒杯喝了一口,冰涼的酒液滑過她的喉嚨,冷冰冰地落入她的腹部,引起她病弱的胃部一陣痙攣。 傅沛令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fā)上,冷眼看著她喝盡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