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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笑著說:“我已經(jīng)等到了。” 她終于看到了這條路的盡頭。 她等來了曙光。 也等來了她愛的人。 “所以我……不再害怕死亡?!?/br> “薄熒!” 隨著X的一聲怒吼,薄熒頭也不回,毫不猶豫地踏進了這扇大門。 在飛速墜落的失重感中,黑暗再次籠罩了薄熒。 曾經(jīng)被X封印起來的回憶逐漸復(fù)蘇,薄熒想起了七歲的自己如何和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非人生物相遇,想起自己將它帶回病房,并偷偷用自己的血喂養(yǎng)。 那時候的她太孤單,又瀕臨死亡,她害怕被怪物吃掉,但更怕沒人和自己說話。 她病得越來越重,醫(yī)生說她活不過十二歲,但實際上,她連八歲那年都沒有撐過。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她被絕望和恐懼裹挾,向并不存在的神拼命乞求。 回應(yīng)她的,是那個如同章魚陰影一樣的怪物,它說: “織爾蒂納從降生開始就是和謊言與欺騙如影隨形的生物,我當膩了惡魔,也想試試做神的感覺?!?/br> “我們做個契約吧,我給你三個愿望和二十二年時間去感受這個世間,你許完三個愿望,或是用完所有時間,你的靈魂就將成為我的收藏品——”不知從什么地方,響起了風鈴輕響般的某種物體的相撞聲:“成為我最珍貴美麗的飾品之一?!?/br> “你的心中充滿對死亡的恐懼,多么可愛,又多么可憐?!彼f:“既然是契約,那就再定一個解除契約的契機吧?!?/br> “不惜一切代價也想要活下去的你,如果有朝一日能為了別人自愿放棄生命犧牲,那么契約就到此結(jié)束?!?/br> “契約解除,你自由了?!盭的聲音輕輕響徹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剛剛的憤怒仿佛一次玩笑,她的聲音又充滿漫不經(jīng)心的愉悅:“我們還會再見的,在你壽終正寢之時?!?/br> “那個時候,我會帶走我最美麗的鉆石?!?/br> 兩年的時間可以發(fā)生多少事? 有的時候,平平淡淡,有的時候,驚心動魄,兩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對生活在中國的每一個人來說,這兩年都十分令人記憶深刻。 第一年,叱咤商界的中國首富秦昭遠因病去世,逸博集團在風平浪靜中完成了權(quán)力交接,秦昭遠收養(yǎng)的小兒子銷聲匿跡、不知所蹤,秦昭遠的長子程遐雖然繼承了逸博集團全部資產(chǎn),但卻因身患重病而依然導(dǎo)致股價動蕩。薄熒的兩部新電影先后上映,在臺灣金馬獎上,她憑一舉封后,同月,她又在中國金龍獎上借創(chuàng)下票房記錄的再度封后,緊接著五月,戛納電影節(jié)上,薄熒憑借,第三次獲得最佳女主角獎,刷新了有史以來國內(nèi)最快加冕三料影后的記錄,十月,巴黎時裝周上,薄熒為Valentino壓軸走秀,開創(chuàng)四大時裝周上第一個非超模走秀的先例。 這一年,商界暗流涌動,疑似動蕩將來,而娛樂圈則一片欣欣向榮,娛樂媒體們將這一年稱為“薄熒年”。 第二年,程遐的手術(shù)成功,一個月后就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革逸博集團的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逸博集團的股價數(shù)次創(chuàng)出新高,有價無市。避開了“薄熒年”的新電影們陸續(xù)上映,后起之秀們逐漸取代了前輩們的位置,成為他們曾經(jīng)仰望的對象。李陽洲的好萊塢大電影全球同步上映,票房長虹、身價暴漲,時守桐的第一張全英文專輯發(fā)售,正式踏入了更艱辛,也更廣闊的歐美市場,薛洋安和元玉光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被狗仔拍到同游日本,一直以惡霸形象在娛樂圈橫著走的薛洋安,在元玉光身旁羞澀青澀如初戀的少年,震碎了無數(shù)眼鏡——然而即使如此,這一年,媒體記者們依然將它稱之為“薄熒年”,因為—— 這一年,薄熒和程遐結(jié)婚了。 在薄熒和程遐大婚的那一天,全中國的狗仔都想拍到一張婚禮的現(xiàn)況,然而除了婚禮舉行的日期以外,他們一無所知,有什么人參加,在哪里舉行,沒有一絲風聲透出,世人想象中的世紀婚禮,沒有發(fā)生。 而在萬里之外的西班牙古城拂托萊,薄熒站在開滿藍紫色鳶尾的花園之中,低著頭,任由一雙大手輕柔地為她束起長發(fā)。@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悄悄抬眼,看見的是程遐鄭重虔誠的臉,他很認真,即使是在簽署關(guān)乎逸博前程的重大決議時也沒有此刻認真,她偷偷的窺視被程遐發(fā)現(xiàn),兩人目光交接時,她心跳加速,而他冷峻的面容則因為帶笑的眼睛變得溫柔。 他輕聲說:“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生老病死,我都會一如既往的陪在你身邊,盡我所能去愛你、保護你,即使生命完結(jié),我對你的愛也不會結(jié)束?!?/br> 薄熒笑著看著他,在她清澈明亮的眼中,映著夕陽的光輝: 她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音:“我知道?!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知道。 因為你已經(jīng)實踐過一次誓言。 和煦的微風吹過花園中將放的花朵,也吹動了她美麗的繁復(fù)婚紗,程遐低下頭,慢慢朝她吻來,而她伸出手,緊緊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被淚水劃過的唇。 她是一個卑劣又懦弱的人,而這個男人,一次次給她踏步向前的勇氣。 “……不要再離開我了?!彼髦鴾I,在親吻中喃喃道。 “再也不會了?!背体谡f。 “如果沒有你,獲得全世界也沒有意義?!北烧f。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頭上,薄熒感覺到了他的愛憐和深情,他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啞聲說:“我發(fā)誓……再也不會了。” 薄熒在淚眼婆娑中凝視他,然后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抱我……就在這里。” 程遐的身體一頓,片刻后,他的手伸向薄熒身后的婚紗拉鏈,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鎖骨。 藍紫色鳶尾在風中搖晃著,掩映著花中的兩人。 一切,真正的結(jié)束了。 在她的世界里日夜不停的大雨停止了。 冬天過去了。 春天,終于來了。 新生 薄熒從醫(yī)院開車回家的時候,腦中始終回響著醫(yī)生的話: “恭喜你, 你已有三個月身孕?!?/br> “不顯肚和胎位有關(guān), 孩子很健康,您不必擔心。” 她有孩子了。 這是真的嗎?薄熒至今仍覺得恍惚。 她的目光飄向左側(cè)的后視鏡, 鏡中的人已經(jīng)三十一歲了,但仍像個二十五六的年輕女人,她很美,但她的臉上沒有喜悅,只有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