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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秩在身, 按理說除非與皇室特別親近,否則是不用入宮賀壽的。只是蕭貴妃特下了懿旨,讓墨紫幽隨同墨老夫人一起入宮, 于是墨紫幽便也清早就穿戴好,陪著墨老夫人在正南門外命婦之列中等候。而墨越青則由已是進(jìn)士出身的墨云天陪同在外官之列中等候,墨家其余人并未入宮。 待到宮門一開,外官便由內(nèi)侍官引著前往紫宸殿去向皇上賀壽并獻(xiàn)上各府準(zhǔn)備的壽禮。外命婦則由宮中女官引著前往蕭貴妃的關(guān)睢宮拜見,之后再由蕭貴妃等宮中高位嬪妃領(lǐng)著一同前往紫宸殿向皇上賀壽。 在外官和外命婦分開之時(shí),墨紫幽看見外官隊(duì)列之前的楚玄和楚烈都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楚玄目光陰沉冷淡,楚烈的眼中卻是帶著詭異的笑意, 赫泰已答應(yīng)了他的交易。 而蕭家因了蕭貴妃受寵的緣故,除了寧國公世子蕭鏡之和新科榜眼蕭望之之外,無官無爵的蕭朔之也隨行在列。見到墨紫幽,蕭朔之便沖著她一個勁的笑。 墨紫幽也向他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后,就別開眼跟隨在墨老夫人身后,由女官領(lǐng)著往關(guān)睢宮去了。 到了關(guān)睢宮的正殿之中,墨紫幽就見徐淑妃, 武賢妃,還有宮中其他嬪妃俱已都在。蕭貴妃坐在北首正中,武賢妃和徐淑妃分坐在她左右兩側(cè),其余妃嬪皆按品級在兩側(cè)下首落座,接受一眾外命婦的拜見大禮。 “紫幽,”待讓眾外命婦平身之后,蕭貴妃就向著站在外命婦之末的墨紫幽招手道,“上前來同我說話。” 墨紫幽聽命走上前去,蕭貴妃看著她,便笑著拉起她的手道,“果然是承你吉言,前幾日我覺得不舒服,便請了御醫(yī)診脈,竟發(fā)現(xiàn)我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我今日傳你進(jìn)來,便是想向你道謝的?!?/br> “恭喜貴妃娘娘。這是娘娘自己的福分,紫幽不敢居功?!蹦嫌母I硇Φ溃醚劢怯喙鈷吡艘谎畚滟t妃和徐淑妃的臉色,武賢妃面色淡淡自然是不會為蕭貴妃高興,徐淑妃卻也是一臉喜色道,“貴妃meimei既是有孕,可千萬要小心身子,今日皇上壽誕內(nèi)宮事務(wù)繁多,你可別累著了自己?!?/br> “有兩位jiejie幫襯著,我哪會累呢?!笔捹F妃笑著對徐淑妃道,“反倒是事事勞煩于淑妃jiejie,讓我心中甚感不安。” “你我之間,說什么客氣話?!毙焓珏荒樣H切地笑。 不得不說,徐淑妃當(dāng)真是八面玲瓏,聽說從前蘇皇后也極喜歡她,如今這后宮里做主之人換成了蕭貴妃,徐淑妃又能與蕭貴妃這般親密,絲毫不因蘇皇后的死對蕭貴妃心有芥蒂,顯然從前她與蘇皇后的情誼只怕都是虛的。不過這也是徐淑妃在后宮中的生存之道,她在皇上的嬪妃當(dāng)中姿色才情都不算出眾,性情除了和順之外也無特點(diǎn),卻能多年在后宮當(dāng)中屹立不倒,位居四妃,靠得便是這會做人的本事。 反觀武賢妃卻是孤坐于一旁,對于蕭貴妃和徐淑妃之間的親密交談一臉不屑,連一句話也不愿多說??聪蛐焓珏难凵裰幸灿醒诓夭蛔〉谋梢闹?,顯然是看不上徐淑妃討好蕭貴妃的樣子。 這時(shí),思柔公主才姍姍來遲,待她與蕭貴妃等眾位嬪妃及外命婦相互見禮之后,才由蕭貴妃,武賢妃,徐淑妃三位妃子帶領(lǐng)一眾內(nèi)外命婦前往紫宸殿向皇上賀壽。 眾人到達(dá)紫宸殿時(shí),勛貴百官正在向皇上獻(xiàn)上各家的壽禮,楚玄送上的自然就是墨紫幽贈予他的。韓忠把那卷命兩個小內(nèi)侍展開呈于皇上面前時(shí),皇上深感意外地看了楚玄一眼,問,“你其他兄弟若送字畫,要么與‘孝’有關(guān),要么與‘壽’有關(guān),為何你偏生送了這一幅諸藹孔明的?” “兒臣在梁都六年間,時(shí)常回憶父皇昔年對兒臣的諄諄教誨,心中反思深省,深以為然,感念于父皇對兒臣的一片拳拳誡子之心,才會特意去尋了這前朝書法名家唐山大師寫的這帖做這父皇的壽禮?!背故坠Ь椿卮稹?/br> 自己如此冷待楚玄,卻想不到楚玄心中卻對他抱著如此之深的父子之情,皇上心中更覺慚愧。他的目光落在楚玄胸口的傷處,關(guān)切道,“傷可好些了?” “下床行走已是無礙,只是不得使力而已?!背卮鸬?。 “那就好?!被噬宵c(diǎn)了點(diǎn)頭,楚玄就退回外臣之列,讓別人繼續(xù)向皇上獻(xiàn)上壽禮。 這一番獻(xiàn)禮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王公大臣們都是種出奇招,送上的壽禮無一不是奇珍異寶。墨家獻(xiàn)上的自然是那尾通體金紅的龍魚,墨越青命人將那龍魚裝在一口大缸之中,抬入紫宸殿。而這龍魚今日也極給面子,剛剛被放在皇上面前就一個魚躍竄出水面在半空劃出一道圓弧又再落回缸中。 墨越青立刻抓著時(shí)機(jī)向著皇上恭維道,“這龍魚只有得見真龍之時(shí),方會躍出水面。” “好好好!”皇上頓時(shí)圣心大悅,之前因墨紫幽和墨紫菡而對墨越青生出的怨氣也消了大半。 但最絕妙的卻是楚烈獻(xiàn)上的壽禮,那是一只背上馱著一塊碑的玄龜,那玄龜龜身不過雙掌大小,碑也不到半尺高,碑上的凹陷正是上古文字的“壽”字。而這玄龜馱碑奇就奇在這碑與龜甲仿佛是一體,竟找不到一絲空隙,這碑上“壽”也像是渾然天成,看不出任何人工雕鑿的痕跡。 “此等奇物你從何處尋來的?”皇上大奇,問楚烈道。 “父皇,”楚烈恭敬笑道,“上說:‘河出圖,洛出書,圣人則之。’古時(shí),伏羲借河圖畫成八卦,夏禹以洛書治水,劃天下為九州。他二人皆是大圣。這只玄龜是近日來現(xiàn)身于漓川當(dāng)中,被漓川邊的百姓發(fā)現(xiàn),既而才為兒臣所得。兒臣想這馱碑玄龜現(xiàn)世,分明昭示著父皇為當(dāng)世真圣,故而這份壽禮實(shí)則是上天給父皇之禮,并非兒臣之禮,兒臣不敢居功?!?/br> “好!”皇上看著那玄龜樂得眉開眼笑,喜不自勝,看著楚烈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楚烈退入外官之列時(shí),面上也多了幾許輕松的笑意,縱然上一次未能依靠苦rou計(jì)重獲皇上的歡心,但他依然還有別的方法可以達(dá)到目的。 待到王公大臣們?nèi)极I(xiàn)完壽禮,一眾內(nèi)外命婦也全都向皇上拜壽之后,皇上便移駕含元殿大宴群臣。西狼使臣和梁國使臣畢竟是客,就未讓他們?nèi)绱笪旱耐豕蟪家话愕阶襄返钚谐葜Y,而是直接在含元殿內(nèi)以客禮向皇上拜壽,獻(xiàn)上兩國各自的珍寶壽禮。 待皇上和百官命婦們皆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