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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前世最刻骨銘心的對話。 他們又陷入了沉默,在沉默中靜靜凝視彼此。 許久之后,姬淵嘆息一般地道,“我是真的對你起了殺心?!?/br> “我也曾對你動過殺意。”墨紫幽仰視著他,輕輕笑,“兩次。” 一次是她設(shè)計(jì)于他,一次是秦王、府那夜。 “但我終是無法讓你死?!?/br> “但我終是不能看著你死去?!?/br> 他們二人同時(shí)道,又在彼此怔愣間,從對方眼中看見一片了然。 他們忽然都笑了,那笑里有一種欣慰,還有一種無奈。無論前世今生,他們之間那無法同外人道來的羈絆終究是無法輕易斬?cái)唷?/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段不好寫,只有這么細(xì)小,別嫌棄。。。。每次寫男女主對手戲,心都好累。。。想想接下來他們一堆對手戲。。。。好想死。。。。 不過,他們這一次糾結(jié)完,就不會再糾結(jié)了。。。。剩下就是慢慢敞開心扉。。。。。。。。 第79章 “可你若不殺我,如何同你的主子交待?”墨紫幽靠在洞壁上看著姬淵, 緩緩笑道, “你我皆是重生, 所以我可以很輕易地窺破你的計(jì)謀, 從前如此, 往后也如此。難道, 你現(xiàn)在就不怕我日后會壞了你與成王的圖謀?” 他們之間的那種羈絆,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是他們前世最后留給彼此解不開的桎梏。就如同在濤天洪流面前, 他本能地忘記了要?dú)⑺囊鈭D,只記得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就如同在生死關(guān)頭,她本能地拋開一切,義無反顧地?fù)湎蚝樗械乃?/br> 但這種羈絆并不足以摒棄世間的紛紛擾擾,那些清晰可見的沖突糾葛始終還橫在他們之間。 姬淵并不回答,只是重新走到火堆邊坐下,挑了幾根比較干的樹枝扔進(jìn)火堆里,又拿起先前用的撥火棍, 輕輕撥弄著火堆。他在火光映照下的側(cè)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無奈,對于墨紫幽的無奈。他殺不了她,又拿她沒有辦法,她并不是那等會聽他命令,任他擺布之人。 墨紫幽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臂上那滲著血的傷處,忽然就想起先前在洪水里,他奮不顧身去救那個(gè)小男孩時(shí)的情景。 他救她只因他們之間有著非同尋常的羈絆。 那么, 那個(gè)小男孩呢? 他明知自己身受重傷,也許救那個(gè)小男孩不成,反而自己會跟著一起喪命??伤麉s是沒有猶豫地做了。 墨紫幽承認(rèn),在他向那個(gè)小男孩撲出去的一瞬間,她是驚訝的。她總以為他那是那等為了一己私利,可以不擇手段,罔顧他人死活之人。就如他對徐靜妍,對葉家。 但那一瞬間,她第一次窺視到了他內(nèi)心深處不為她所知的善良一面,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就足夠了。足夠讓她反思一直以來以最大惡意去揣測他的自己,反思自己對他的種種成見。 有時(shí)人第一時(shí)間下意識做出的反應(yīng),最能體現(xiàn)一個(gè)人真正的內(nèi)心。 她想,他的內(nèi)心也許與她所揣測的不同。她心里浮起一種隱隱的期待,期待他能給她關(guān)于他的另一種答案。 她忍不住再次問他,“姬淵,你為何要害葉閣老?” 這是她對他最不能釋懷之事,蘇閣老慘死,徐太傅賦閑,如今朝中清流重臣只余葉閣老一人可以與內(nèi)廷總管韓忠抗衡。朝廷若失去了葉閣老,只怕就會是jian佞當(dāng)?shù)馈?/br> 她一直在猜測,他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報(bào)復(fù)前世葉閣老對他的不假辭色,還是為了替楚玄討好韓忠? 姬淵撥著火堆的手停住,他偏頭看她,火光在他一側(cè)臉龐上跳躍,他的眸子一半隱在陰影里,顯出一種似是而非的掙扎。 許久后,他看著她道,“墨紫幽,我可以相信你么?” “我不知道。”墨紫幽回答。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沒辦法向他做出任何承諾,信任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用言語能夠達(dá)成的。而姬淵既然會如此問她,只怕葉家一事隱藏著什么會讓他忌憚又不愿示人的秘密。 “你很誠實(shí)。”姬淵笑了笑。 “你會如此問我,不也只因不想對我說謊?!蹦嫌牡卮?。她的問題,答案可以有很多,比如她所猜測的那兩個(gè)。但是姬淵顯然并不想搪塞于她。她道,“所以,我也沒打算用自己都沒有把握履行的諾言來哄騙于你?!?/br> “前世,為何你會被關(guān)入幽司鐵獄?”姬淵忽然問她,“我記得前世你是秦王最寵愛的女人,在我被關(guān)入幽司鐵獄之前一直如此?!?/br> 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把墨紫幽同前世一墻之隔與他攜手共死的女子聯(lián)想在一起。甚至,他一開始接近墨紫幽,完全是為了試圖拉攏利用她,待她將來有一日入了□□之后可以為他和楚玄所用。 墨紫幽當(dāng)初對他的揣測和防備并沒有錯(cuò),他的確對她存了利用之心。 “前世,秦王寵愛你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恨不得將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奔Y又道,“我一直以為你們前世情意篤深?!?/br> “情意篤深?!蹦嫌男α诵Γ热唤裆牟坏?,那說說前世也無妨。反正她屢屢拒絕楚烈,姬淵都看在眼里。甚至此次為救楚卓然還與姬淵聯(lián)手設(shè)計(jì)了楚烈。前世,她與楚烈的那些恩仇情債,也不介意讓姬淵知道。 “你知道為何我們此次能輕易設(shè)計(jì)秦王?”墨紫幽問他。 “因?yàn)樗裆琅f執(zhí)著于你?!奔Y回答。 “他執(zhí)著的不是我?!蹦嫌膿u頭。 “不是你?”姬淵一怔,又瞬間明悟,“蘇雪君?” 墨紫幽點(diǎn)點(diǎn)頭,她自嘲一般地道,“我前世做了蘇雪君一生的替身卻至死都不自知。” 前世臨死之時(shí),她以為楚烈?guī)Ыo她的悲哀也就到此為止了,哪知重生之后,卻又揭開了另一個(gè)更加殘忍的真相。 “雖然無論前世今生,六年前蘇家還在時(shí),我都身在臨川?!奔Y皺起眉頭,“但關(guān)于秦王從出生至今的一切能探聽到的消息,我都不曾放過。我并未聽說他曾向蘇雪君表示過好感,成王還告訴我,他待蘇雪君一直極為冷淡?!?/br> 所以在得知墨紫幽長得極像蘇雪君時(shí),他也并未懷疑楚烈對墨紫幽的傾慕與蘇雪君有關(guān)。 “他不曾向蘇雪君表示過好感是因?yàn)樗麘峙率?,他一直待蘇雪君極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