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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道理讓封夫人侍個疾就扔下墨云飛不管。反正封夫人只要讓外人知道她確實(shí)盡了“孝心”,讓人無話可說便足夠了,而墨老夫人若是鬧得過分了,墨越青自然就會出面,是以墨老夫人也就只好忍著。 “老太太,是否是云飛用膳聲音太大擾著你了?!狈夥蛉诉€假意笑問墨老夫人道。 墨老夫人總不能說是自己嘴饞,便“嗯”了一聲算是默認(rèn)。封夫人便笑著吩咐墨云飛用膳聲音要小一些。 結(jié)果墨云飛應(yīng)了之后,居然拿了一盆香噴噴的冬蟹跑進(jìn)寢室來,一臉天真地問墨老夫人,“祖母,云飛吵到你了,對不住,這些冬蟹極是肥美就當(dāng)是云飛給你賠罪,你莫要生云飛的氣好不好。” 墨老夫人看著那一大盆還冒著熱氣的鮮紅的冬蟹,暗暗咽了咽唾沫,沉著臉盯著墨云飛那雙滿是天真如墨玉一般的眼睛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云飛,螃蟹性寒,你祖母正在病中不能食用,你快拿出去。”封夫人裝模作樣的訓(xùn)斥了墨云飛一句。 墨云飛耷拉著小腦袋捧著螃蟹一臉失望的出去了,然后隔間里又立刻傳來他咔嚓咔只嚓啃螃蟹殼的聲音。 而封夫人卻是笑著把那碗青菜粥送到墨老夫人面前,“老太太,把粥喝完吧?!?/br> “不喝了,不喝了!”墨老夫人看了一眼那寡淡無味的青菜粥,氣得一揮手,“拿走。” “是。”封夫人也不勉強(qiáng),收拾了碗筷剛要走,外面東廂房里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哭泣聲。 “你說你已忙著照顧云飛,為何還要把安哥兒養(yǎng)在身邊!”聽見那嬰兒的哭泣聲,墨老夫人更加煩躁。 安哥兒是蔣姨娘孩子的乳名。 “蔣姨娘此次居然敢拿自己腹中孩子來冒此大險,怕是她對安哥兒也沒多少慈愛之心。”封夫人對著墨老夫人淡淡笑道,“我和老爺商量過了,蔣姨娘這等狠毒jian猾的心性實(shí)在不合適教養(yǎng)孩子,沒的好好的爺們兒就被她養(yǎng)歪了,還是養(yǎng)在我身邊為好?!?/br> 此言一出,墨老夫人確實(shí)無話可說,本來嫡母要教養(yǎng)庶子誰也沒理由攔著,更何況蔣姨娘剛犯下大錯惹怒了墨越青依舊在禁足之中。 蔣姨娘那日服催產(chǎn)藥催生反害得自己難產(chǎn),差點(diǎn)一尸兩命。結(jié)果安哥兒雖然生下來了,但因生產(chǎn)時在胎中悶久了,加上蔣姨娘服用的催產(chǎn)藥藥性寒涼無比之故傷了根本,從娘胎里出來就帶著弱癥,方出生一個多月就病了三四回,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為了治安哥兒的病,蔣姨娘甚至讓墨紫薇求到墨紫幽這里來,請飛螢去為安哥兒看病。后來飛螢為安哥兒開了幾副藥浴用的方子后,總算是保下了這孩子的小命。 墨越青知道后自然更是生氣,這一切全是墨老夫人和蔣姨娘自己折騰出來的。蔣姨娘生產(chǎn)那夜,他便下令日后蔣姨娘無事不得出霞晚居,將蔣姨娘長久禁足。至于安哥兒,因他一出生就正逢墨越青焦頭爛額之時,加之墨越青惱恨墨老夫人和蔣姨娘利用這孩子來欺騙自己,故而別說是做滿月,就連洗三之禮都未辦,甚至這孩子出生至今,他都未曾去看過一眼。安哥兒的乳名也是蔣姨娘自己取的,意在希望這孩子平平安安地長大,可是想想這孩子出生時平白受的罪,這乳名就未免有些諷刺。 封夫人自然是不想養(yǎng)蔣姨娘的孩子,畢竟把這個孩子放在身邊日后養(yǎng)得好便罷,養(yǎng)得不好還要落下話柄,蔣姨娘也會怨恨于她。這全是墨紫幽的主意,墨老夫人想要借著侍疾來折騰她,她便聽了墨紫幽的計策先將蔣姨娘這孩子借來用用。 這一用效果真是相當(dāng)?shù)暮?,墨老夫人本來還讓封夫人夜里在她房里打地鋪為她守夜侍疾,然后預(yù)備半夜多起身幾次折騰封夫人。結(jié)果她還沒折騰封夫人,安哥兒就先折騰她了。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安哥兒一入夜便開始哭,一哭就是一整宿,封夫人睡不好,墨老夫人自然也沒睡好。 墨老夫人開始懷疑是不是封夫人故意讓人夜里去鬧安哥兒就命劉mama看著,可劉mama看了幾夜的確未見人去鬧那孩子,偏他就是算好了時辰一般,墨老夫人剛剛?cè)胨烷_始哭鬧。 年歲越大,往往越信命數(shù)鬼神之說,墨老夫人聽了劉mama的回稟之后,頓時就覺得是不是安哥兒知道他未出生時就差點(diǎn)因她逼蔣姨娘喝的那碗催產(chǎn)藥而喪命,是以天生就與她犯沖,是向她討債來了。 這樣越想,墨老夫人越覺得不安,又加上連續(xù)幾日折騰下來,雖然封夫人也和她一樣被折磨,但封夫人比她年輕自然比她受得住,而她卻是一臉憔悴倒看著真像病入膏肓的樣子。只是她心知這些不過就是封夫人對付她的手段,故而仍是咬牙硬撐著。 可墨老夫人還死撐得住,蔣姨娘卻是撐不住了,蔣姨娘聽說安哥兒在福壽院里夜夜啼哭,深怕安哥兒受了封夫人的凌虐。她心知封夫人抱走安哥兒的原因出在墨老夫人身上,便讓蔣蘭青和秋燕連番來求墨老夫人,連墨紫薇都每日過來說項。 墨老夫人終是對蔣姨娘和安哥兒心懷愧疚,又確實(shí)擔(dān)心安哥兒在福壽院里會與她相沖,終究松了口,開口讓封夫人不要再來侍疾,并讓封夫人把安哥兒還回去。 這一下皆大歡喜,封夫人神清氣爽地帶著墨云飛搬出福壽院,安哥兒回到霞晚居,只有墨老夫人幾天下來人都瘦了一圈。封夫人搬離福壽院之后,墨越青依舊未曾來看過墨老夫人一眼,墨老夫人自己越想越?jīng)]意思,不多時就“病愈”了。 自那之后墨老夫人便知道墨越青的想法是一時難以轉(zhuǎn)圜,福壽院終于是消停了。整個墨家內(nèi)院終于是封夫人真正當(dāng)家作主,再無一人敢對她指手劃腳,給她下絆子,那些曾經(jīng)為難過她和墨云飛的府中老人都紛紛托人前來說情。封夫人聽了墨紫幽的意思,沒有對這些人心軟,借著這個機(jī)會大肆撤換墨府內(nèi)院的人手,把墨老夫人的人都撤了個干凈,要么換上她自己人,要么換上敦厚老實(shí)的。這樣一來,墨府內(nèi)院便全然在她掌控之下。 至于蔣蘭青和蔣金生雖然未被從墨家趕走,但自此之后在墨府里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特別是蔣金生竟是再不敢去sao擾墨紫冉。他心知蔣家一家上下如今全靠墨家施舍才能活下來,他哪里還敢去肖想墨家唯一的嫡小姐。他和蔣蘭青就生怕不小心做錯什么惹怒了墨越青被趕回蔣家去,蔣家如今的光景可是大不如前,還不如墨家一個管事過得滋潤。 其實(shí)墨越青心中未必恨墨老夫人恨到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