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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太子一黨張政一家,都不過是他玩弄在手中的棋子。他在多年以前就布下的這個局里,將所有人都網(wǎng)了進(jìn)去,毀了蘇家,毀了楚玄,也算是間接毀了蘇閣老開創(chuàng)的盛世。 “這東西,我要帶走?!蹦嫌木従弻⒛菈K羊皮捏在手里。 “不,不行!”蕭朔之像是被她的話燙著一般,又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他再次拿著那把匕首,指著墨紫幽,惶恐不安地?fù)u頭,“不,你不能拿走!” 這東西一旦見光,寧國公府便毀了。 “蘇家一百多口人,英國公世子和西南十萬將士的性命——”墨紫幽看著蕭朔之,搖搖頭道,“表哥,你可知,我爹也死在了十七年前那場戰(zhàn)事里——” 蕭朔之握著匕首的手猛地一抖,臉上露出無比痛苦掙扎之色。 “表哥,只要我活著,這東西我便會帶走?!蹦嫌哪抗馊岷偷乜粗捤分?,道,“若要阻止我,你現(xiàn)在就用那把匕首殺了我。否則——” 蕭朔之握著匕首的手又是一抖,他死死地瞪著墨紫幽,全身再次因內(nèi)心激烈掙扎而戰(zhàn)栗。 那是寧國公府,那是他的家,那是他的親人,那是他的父親! 若是他今日讓墨紫幽帶走了這塊羊皮便等同于他將親手毀滅這一切,他如何承受得起! 他握緊匕首,咬牙努力想地向前踏上一步,可那一步似乎就耗盡他全身的力氣卻不能完成。 他流著淚搖頭,“紫幽,莫要逼我?!?/br> “我沒有逼你,”墨紫幽輕輕搖頭,“是蕭決和十萬西南將士在逼你,是蘇家一百多口人在逼你,是你自己的良心在逼你?!?/br> 她問,“表哥,你還愛蘇雪君么?” 愛,如何不愛。就算現(xiàn)在他這般痛苦,他也還是深深地愛著她。 蕭朔之望著墨紫幽的那張臉,那張臉如此美麗,如此熟悉,就連那發(fā)間的兩支白玉簪都與許多年前那個美好的女子那么相似。 寒風(fēng)透骨,吹得她衣袂紛飛,月光朦朧,映得她面容幽怨。 一瞬間,她的臉與記憶之中那張臉重疊,一起用那雙剔透的眸子,靜靜地,幽幽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了斷。 十月十六的冷風(fēng)狂亂地肆虐在他們之間,帶起塵囂落葉紛飛不絕。整座蘇宅一片冷寂,只余這初冬寒夜的枯草娑娑怨怨。 他們在這片冷寂之中,沉默地對峙了許久。 墨紫幽始終靜立不語,蕭朔之想要向前邁出的那只腳幾次抬起,又幾次放下。 終究,他狂叫一聲,猛地擲下自己手中的匕首,轉(zhuǎn)身狂奔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 肥,其實(shí)蘇家與寧國公府的恩怨就是一場陰差陽錯。因?yàn)閷巼约旱男∪酥亩铝撕菔?。。蘇家因?yàn)楹敛恢槎胧植患?。。。?/br> 話說你們咋滴會認(rèn)為女主會想不開,在男主和成王都不在的時候跑去單挑楚烈。。。。她只要去看他怎么歡快地戴著綠帽子就足夠了、、、、 第168章 (大修) 那夜之后,墨紫幽再未見過蕭朔之, 他就如同他悄無聲息地回到金陵城一般, 又悄無聲息地銷聲匿跡。他未回西南, 寧國公府的人在發(fā)覺他的詭異失蹤之后也曾派出大批的人四處尋找過, 但始終未有他的下落。 無人知他去了何處, 亦鮮有人知他為何而走。 此后許多年里, 墨紫幽偶會憶起開平二十一年十月十六那夜,蕭朔之最后的背影。那背影善良而懦弱,就那般在她眼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他是善良的, 是以他無法讓英國公世子蕭決和西南十萬將士的英魂永遠(yuǎn)背負(fù)著失利戰(zhàn)敗的恥辱,更無法看著蘇家的冤案沉埋在那寂寂寥寥的蘇宅中。 他也是懦弱的,是以他承受不起自己年少陰錯陽差造成的一場悲劇,更承受不起親眼看著生他養(yǎng)他的寧國公府被毀滅。 他只能逃跑,再不回頭。 *** 十月二十一日,秦王大婚后第五日,北上擊戎二十萬大軍的監(jiān)軍許瑞竟是獨(dú)自帶著五千將士一路自北疆逃回金陵城。 那日,他獨(dú)自一人御馬沿著金陵城的長街穿市而過, 匆匆往禁中去,急急向皇上奏報因成王對燕州城圍而不攻,拖延至戎狄援軍開到而導(dǎo)致燕州城一役失利之事。 且,為了能讓自己的倉皇南逃站得住腳,他刻意夸大了北疆情形的嚴(yán)重性。先是將戎狄援軍胡謅了一個驚人之?dāng)?shù),又將魏軍的傷亡往狠了說,更言戎狄大軍在燕州城下?lián)魯×顺赏醯钠呷f人馬之后, 便直取另四座已被魏軍奪回的重鎮(zhèn),不日就可能南下。 皇上當(dāng)下驚問,成王如何? 許瑞回答,中敵軍一箭,生死不知。又強(qiáng)調(diào)就因成王生死不明,才導(dǎo)致魏軍軍心渙散,節(jié)節(jié)潰敗。 本已是大捷之事,突然卻被戎狄如此全盤翻轉(zhuǎn),皇上自是又驚又怒,當(dāng)即著令兵部派人北上打探軍情。 兵部派出的探子還未傳回消息,北疆失利之事已朝野皆知,竟連民間都聞得風(fēng)聲一二。燕州城北枕燕山,西倚祁山,面南卻是開闊平原。若是戎狄有心,完全可以以輕騎千里直取金陵。且,戎狄以往侵?jǐn)_大魏邊境必是沿途燒殺搶掠,每攻占一座城池往往便會屠城,倘若他們當(dāng)真南下,沿途必是生靈涂炭。 消息不過傳開一兩日,金陵城中已是人人自危,談戎色變。朝野間更是鎮(zhèn)日為退戎之事吵個不停。 拱衛(wèi)金陵的中軍有四分之一兵力隨云王楚卓然去了東北支援附屬小國。四分之二則成為成王楚玄北上大軍的主力前往北疆。剩下四分之一當(dāng)中老弱病殘極多,再加上軍中吃空餉之事,實(shí)際人數(shù)怕是不足兩萬,倘若戎狄當(dāng)真來襲,金陵城未必能守得住。 大臣間或有提出從西南和南境緊急調(diào)兵北上抗敵,但未免遠(yuǎn)水難救近火?;蛴刑岢雠墒钩记巴h和的,可此等情勢下議和于大魏極為不利。甚至還有奏請皇上棄都東逃,不過此奏請方才提出,未及皇上表態(tài),就被文武百官一齊將之罵了回去。 朝廷應(yīng)對之策未出,金陵城已然戒嚴(yán),中軍精兵皆屯營于城外,城防巡邏較往常多了三五倍,一則防備外敵來襲,二則防范內(nèi)中生變。故而竟連內(nèi)城外城之間往來進(jìn)出皆要詳查,除兵部與幽司探子之外,無消息可進(jìn)出都城。城中百官皆也安分守己,不在此時對外傳遞消息,以免落個異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