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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消息都暫時被掐斷,竟連幽司的探子都無任何消息傳回國都,一切消息皆出自兵部。倘若有人暗地里掌控兵部, 便可任由他說黑道白。別說是楚玄謀反作亂,怕是這當(dāng)口兵部若說城外山川崩裂,江河倒流也有人信。 “奴婢是說,若是成王當(dāng)真有這實力反,小姐覺得他會反么?”飛螢問。 墨紫幽沉默片刻,嘆息道,“誰知道呢?!?/br> “可倘若成王沒有反,這會兒他們可著勁兒誣蔑他, 等成王回來了,一切不就被戳穿了?”飛螢又問,“他們總不能封鎖金陵城一輩子吧?” “所以,他們不能讓成王回來,”墨紫幽淡淡道,“都已做到這般地步,自然是要趁著如今一切言論皆不利于成王之時, 鼓動皇上下旨殺了成王。只要圣旨一下,成王伏誅,到時候就算謊言被揭穿,也是木已成舟,無可奈何??v然皇上要追究,只要從兵部和中軍里推出幾個替死鬼便可了事?!?/br> 皇上久居深宮,一切言路皆仰賴于臣子,若是臣下有意阻塞圣聽,皇上也是無可奈何。只是皇上平日掌控各方信息,大多依靠幽司,若非金陵城因戎狄進犯而戒嚴,想要完全切斷幽司消息也是極難的。 全是北疆逃回來的那個許瑞給了這些人如此一個好機會。 “他們可真是好毒的心思!”飛螢咂舌道。 “他們的野心可不止于此,殺成王不過是其一,”墨紫幽笑了起來,抬手將發(fā)間那支搖搖欲墜的金簪扶了回去,“現(xiàn)今,八皇子流放北疆,七皇子圈禁,成王又謀反作亂,這金陵城中,天君身側(cè)只余秦王一人,這般大好良機,不可錯失——” 飛螢似懂非懂地看著她,她卻只是笑著不再多言。 豎日一早,忽然有一人自稱是楚玄派來的使者前來金陵城,以戎狄之禍要挾皇上立即立楚玄為太子并傳位于楚玄,否則戎狄若襲金陵城,楚玄必不救。 當(dāng)真是赤果果的威脅! 據(jù)言,皇上下令斬使時已氣得面容猙獰,后于議政殿內(nèi)長笑數(shù)聲—— “豎子敢爾!” 當(dāng)日追朝,便有內(nèi)閣首輔墨越青為首的文武大臣聯(lián)名進言,連數(shù)楚玄目無君父,狼子野心,挾兵以自雄等等數(shù)樁罪狀,稱成王雖有雄兵在手,然則那卻是朝廷之兵,圣主之將,食的是君祿,吃的是皇糧,無緣無故,自不會放著太平日子不享,跟著成王造反。成王帶兵不過數(shù)月,方吃了敗仗,軍心必是不穩(wěn),奪其三軍如囊中取物?;噬现恍柘聨椎烂苤迹扇怂椭脸窒聨孜恢矣诔⒌膶㈩I(lǐng)手中,命他們殺賊以正綱常。 眾官員言辭激烈,群情激憤,皆深以為皇上如今惱恨楚玄定然即準此事,豈知皇上默然片時,忽問墨越青道,“何人是‘賊’?” 墨越青沉聲回答,“成王楚玄!” 皇上再度沉默,墨越青卻又帶領(lǐng)半數(shù)大臣整冠理袍肅然下拜,向皇上奏請道,“皇上,成王會生此異心,皆因東宮久虛,國本未定,故諸皇子妄念皆起,屢生不安。觀之庶人楚玉,楚宣之變亂,皆因儲副虛懸所致。故臣等奏請皇上,即立太子,已正綱常名份,絕他人癡妄之心。” 皇上淡淡看了站在宗親之間的楚烈一眼,如今金陵城中,楚宣已廢為庶人,皇子之尊就剩楚烈,墨越青此時請立太子,請立的是誰太過明顯。偏皇上還故意問,“依卿之見,朕諸子之中,當(dāng)立何人?” “秦王烈,聲績表著,才高卓然,且矜己明德,器質(zhì)高遠,當(dāng)為諸皇子表率?!蹦角嘧嘌缘?,“皇上以國本托,大魏必可長治久安。” “你倒是不避嫌?!被噬峡粗角嘁粫r笑了。 “舉賢不避親,舉親不避嫌?!蹦角嗄氯淮鹬霸獌δ藝?,關(guān)系我大魏千秋萬代之偉業(yè),臣怎可因避一時之嫌而言之不誠不盡。臣之拳拳之心,望皇上明鑒?!?/br> 皇上點點頭,語氣淡淡,“很好,墨卿當(dāng)真是無偏無黨,坦坦蕩蕩?!?/br> 墨越青暗暗瞟了楚烈一眼,見后者向他使了個眼色,于是再接再厲道,“皇上,成王北上退敵,敵未退卻先劫了自家糧倉武備,后他久圍燕州城不攻,圣命至卻不奉,導(dǎo)致北疆失利。現(xiàn)又挾雄兵以自重,威逼皇上立他為儲,一切皆因他野心使然。倘若皇上不當(dāng)機立斷誅成王,立儲君正國本,臣恐他朝諸王皆會紛紛效仿之?!?/br> “他們不安于位,癡心妄想,倒成了朕之過失?”皇上揚眉冷笑反問。 墨越青一時冷汗?jié)i漣,不敢接語,只能再拜道,“請皇上立秦王烈為儲!正國本,定綱常!” 在他身后,諸多大臣一齊皆拜,再三言道,“臣等附議,請皇上立秦王烈為儲!正國本,定綱常!” 諸臣附議之聲匯成一股,充于殿中,轟然于耳,竟連兩旁壁上燭光都因聲浪節(jié)奏搖曳不定。 皇上沉默不語,放眼掃過殿中所有大臣。雖是追朝,但金陵城中五品以上官員公卿皆在列,半數(shù)以上同墨越青一起跪地請命。而余下諸人皆靜立觀望,既不附議,也無異議。末了,他的目光落在楚烈身上。 楚烈正靜立于宗親之間,垂眸斂袖,不語不動。這才是他此番大動干戈之大謀,趁著皇上惱怒楚玄圖謀太子之位,趁著皇上身邊僅有他一位可堪大任的皇子,以斷楚玄妄念為由,讓群臣奏請皇上立他為儲君。只要皇上詔書一下,名份一定,此番就是他大獲全勝。 “秦王,誅殺成王一事,你如何看?”皇上卻是突然發(fā)問。 楚烈微愣,未想到皇上會這般直接問他,斟酌須臾后才道,“成王視君臣父子綱常如無物,抗旨不遵,藐視朝廷,更兵逼父皇退位。實乃罪大惡極。” “不必來這些虛的。他是朕親子,你兄弟,這殿堂之上唯你知朕猶豫之處?!被噬侠淅涞?,“朕只問你殺或不殺?” 楚烈向來在人前虛偽慣了,何時直面過這等問題。若答殺,難免顯得他無悌愛之心,若答不殺—— 楚烈稍稍抬眼望皇上一眼,就見皇上雙目殷殷充滿期盼地望著自己,似是在尋求一個殺親的同謀,尋求一個認同,仿佛只要他一言便可定楚玄生死。 若答不殺,此番籌謀豈非盡付東流。這些年來他數(shù)次跌落低谷皆能翻身,何嘗不因敵人未能置他于死地。他終是道,“殺!” 這一聲‘殺’在這金玉之殿之上擲地有聲,夾在初冬寒氣之間聽來,竟透著幾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