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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皇上皺眉問。 “也不知是誰煽動了那些百姓說是別宮是瘟疫源頭,若是放了別宮里的人出去,就會將瘟疫也傳播出去?!表n忠愁眉苦臉道,“所以現(xiàn)在他們圍堵住行宮,別說是人,連一件東西都不讓傳遞出去?!?/br> “笑話!難道連朕也不許出去么!他們這是要造反嗎!”皇上登時大怒,“護(hù)衛(wèi)別宮的禁軍都是吃閑飯的?由著他們亂來!” “禁軍這幾日已經(jīng)病倒了大半,可來的百姓有上萬之?dāng)?shù)……”韓忠越說聲音越低,他方才接到消息也悄悄去看了看,就看見行宮門外黑壓壓一片全是身穿布衣,手拿鋤頭鐵鍬的大批百姓。且看他們模樣極有組織計劃,也不知是自發(fā)而來還是有人在暗地里煽動。不得不說瘟疫帶來的恐慌在百姓心中已經(jīng)蓋過了皇帝的威嚴(yán),人一旦為了求存便會變得無所畏懼。 “上萬之?dāng)?shù)?!”皇上也吃了一驚,“禁軍人數(shù)不足,你難道就不會派人通知附近衛(wèi)所調(diào)派兵馬來驅(qū)散這些百姓么!” 跪在地上的幾名御醫(yī)也露出吃驚之色。 “這——”韓忠露出苦笑,“皇上,咱們?nèi)缃衲睦镞€能派出人去,只能等金陵城那邊發(fā)現(xiàn)不對,調(diào)兵過來了?!?/br> 如今這些百姓不許玉山別宮中一人一物出去,那等同于玉山別宮的政令一道也傳不出去,切斷了玉山別宮與金陵城聯(lián)系。 皇上氣極,偏又拿那些百姓沒有辦法,終也只能怒而揮袖沖著韓忠和那幾名御醫(yī)道,“滾,全都滾,讓朕自己好好靜一靜?!?/br> 韓忠連忙招呼著幾名御醫(yī)一起出去,又嘆氣著去想法子看看能否將此事盡早傳回金陵城。 *** 在遠(yuǎn)離玉山別宮和金陵城的一處莊園里,墨紫幽正神色平靜地坐在一間屋子中,由著一位大夫替她把著脈。站在一旁的飛螢不停用她那雙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那名大夫,嘴里不客氣道,“你們是不是有毛病,一天三次來給我家小姐診脈你煩不煩?” 那大夫沉默不答,依舊仔細(xì)替墨紫幽診脈。墨紫幽淡淡瞥了他一眼,那日她被那伙蒙面劫持,便一路被帶到這處座莊園之中,算來已有□□日。自她被關(guān)在這莊園當(dāng)天起,這名大夫就一天早中晚三次來為她診脈,像是怕她突然得病一般。 “小姐身體康健?!蹦谴蠓蚴栈卦\脈的手,如同往常那般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是么?!蹦嫌囊裁鏌o表情地拉好了袖子,問,“你們主子呢?把我抓到這里這么多日,總不是就是為了替我診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有親說看不明白,我修了一遍,寫得詳細(xì)很多。。。唉,以后會盡量往詳細(xì)了寫。 第189章 “我這可是在關(guān)心你?!蔽萃鈧鱽硪宦曅ΑD嫌霓D(zhuǎn)眼看去,就見楚烈不知何時負(fù)手立于門外, 正含笑看著她。他穿一身玄色大氅, 身后有十一月末的細(xì)碎落雪而下, 晶瑩細(xì)潔, 玉碎珠散, 不知何時已堪堪鋪就一地。 那名大夫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侍立于墨紫幽身旁的飛螢頓時緊張起來,像老母雞一般伸開雙臂護(hù)在坐在榻上的墨紫幽身前。楚烈卻是冷冷掃了飛螢的動作一眼,道, “你出去。” 飛螢用力挺了挺胸,作出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瞪著楚烈不肯讓步。楚烈冷笑一聲,張口就要喚人,墨紫幽卻是先一步對飛螢道,“你先出去。” 飛螢猶豫地看了墨紫幽一眼,見墨紫幽用眼神示意她無妨,才狠狠瞪了楚烈一眼,退出了屋子。 楚烈滿意地笑了笑, 抖了抖身上的落雪,步入屋中反手將屋門關(guān)上,又一步一步向著靜坐在榻上的墨紫幽走去。他在她身前停住腳,打量了她幾眼,她今日上身穿著雨后天青藍(lán)復(fù)襦,下身搭了一條月白色的留仙裙,高髻上妝點著白玉簪, 眉間三瓣落妝殷紅綻放,將她那清冷的眉眼染上了幾分媚色。他極喜歡她今日的模樣,頓時就笑,“墨小姐,別來無恙啊?!?/br> 墨紫幽仰頭看他不語,感覺他一身冰雪的寒氣撲面而來,聽他又道,“看見我,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秦王不好好在刑部大牢里待著,居然趁著皇上不在金陵城時越獄,意欲何為?”墨紫幽淡淡問道,她對于楚烈的出現(xiàn)自然不驚訝。在許多人眼中,她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角色,會這么半道上綁架她,又將她□□在這莊園里的,除了他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更何況,她現(xiàn)在所在的這間屋子里的布局實在與她前世在□□住的那座院子里的寢室太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她想猜不出來這莊園的主人是誰都難。 “刑部大牢如何關(guān)得住我?!背逸p蔑地笑了一聲,刑部一直都是支持他的,上下皆是他的人,他想不驚動他人而悄悄出來,易如反掌。 “可王爺就算這會兒出來溜跶溜跶,等皇上回了金陵城,你也還是得乖乖回去?!蹦嫌奈⒅S道,“否則,你這便是畏罪潛逃?!?/br> “你放心,”楚烈卻是志得意滿地笑,“父皇很快便會將我無罪釋放?!?/br> “哦?”墨紫幽微微瞇了瞇眼,“你封鎖金陵城,蠱惑皇上,陷害成王,圖謀儲位,這般捅破天的大逆之罪,皇上如何會將你無罪釋放?” 如今楚烈的狼子野心可以說是盡人皆知。 “你可知外面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事?”楚烈笑問道,墨紫幽靜靜看他不語,他又笑,“哦,我忘記了,你被關(guān)在這里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告訴你,外面這幾日發(fā)生了瘟疫?!?/br> “瘟疫?”墨紫幽略略挑眉。 “有兩名自玉山別宮返回金陵城的官員突然得了一模一樣的病癥,都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還將這病傳染給了自己的家人和下人?!背覈@息著搖頭,“其中一人因在自己的莊子上休養(yǎng),竟是將這疫病傳染了鄰近數(shù)個莊子的人,一連病死了十幾個人。結(jié)果引起了附近村民佃農(nóng)的恐慌竟是在半夜將那數(shù)個莊子連同莊子里的人全燒死了?!?/br> 墨紫幽聽到這里,臉色已然沉了下來。楚烈繼續(xù)道,“另一名官員家中老小六口全被他傳染得病,他自己病死不說,還死了一個幼子。如今為防瘟疫擴(kuò)散,金陵府尹已命人將他家封鎖隔離,想來里面剩下的人也只有等死的份。而這,只是最開始的兩例而已——”他笑問,“你說,這瘟疫是從哪來的?” “御醫(yī)署最優(yōu)秀的御醫(yī)可全在玉山別宮中伴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