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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出使魏國時怎未發(fā)現(xiàn),你這般聰明?!?/br> “人性如此。”墨紫幽淡淡回答。 “最后,太、祖囚禁了他六個結(jié)義兄弟,”赫泰繼續(xù)道,“他就將他們六個人分別囚禁在為他們而建的六座七層塔中,那原本該供奉他們神像的塔室卻成了他們的囚籠——” 赫泰的聲音停頓下來,他那微帶血色的雙眼中閃爍著興奮與刻毒的光,赤果地逼視著墨紫幽,她平靜地回視他,問,“故事還沒有結(jié)束?” “對,還沒有結(jié)束?!焙仗┬Γ敖y(tǒng)屬于那六個人的部族為了營救他們的首領(lǐng)而與太、祖的部族發(fā)生了數(shù)場戰(zhàn)役,為了一統(tǒng)天狼,為了斷了他們的念頭,□□便只好殺掉他那六個結(jié)義兄弟。而他所用的手段每一種都是狠毒無比——” 他粗魯?shù)貙⒛嫌淖У酱斑?,指著遠處位于東方的一座七層高塔,道,“看見了么,那一座,太、祖在那座塔中放入一窩毒蜂,將塔中囚禁的人活活蟄死?!彼謱⑺龔娦型系搅硪簧瘸ㄩ_的窗子前,指著遠處正對著這扇窗子的另一座高塔,道,“那一座,他在那一座高塔中放入毒蛇,塔中囚禁的人是被蛇給咬死?!彼^續(xù)將她拖向下一扇窗,“那一座,那座塔中囚禁的人對他出言不遜,是被太、祖親自用鞭子鞭死的,聽說死時,已是不成人形——”他接著拖著她走,“那里,那座塔中的囚犯最好女色,曾經(jīng)欺侮了太、祖的親meimei,是以□□找了幾個女人,讓她們將他身上的rou一口一口咬下來,他是被活活痛死的——”她被他拖得跌跌撞撞,他又指著夜色中第五座高塔嘆息道,“那,還有那,那座塔中的囚犯死得很特別,太、祖親手將一根長銀釘刺入他的心臟,他每呼吸一下,心臟便會絞痛難忍,他是自己放棄了呼吸,自己將自己憋死的。哈哈哈,如何,是不是很特別?” 墨紫幽始終沉默著,任他邊說邊用力將她拖到最后一扇窗子前,他望著最后那座高塔,道,“最后這一座塔中的囚犯,被太、祖打斷了手腳,然后在塔中放入幾匹豺——”他湊在她耳邊輕聲笑,“知道豺么,豺吃獵物的時候,不會像其它猛獸一樣先將獵物咬死,卻是會直接將獵物開膛剝腹,分而之食。所以那獵物不會馬上斷氣,它會在感受著自己的內(nèi)臟被一點點吞食的痛苦中緩慢地死去——” 夏夜的狂風呼嘯在高塔之巔,刀割一般狂亂地刮在墨紫幽的臉上,她目光冷冷地看著遠處夜色中沉默的高塔,聽見赫泰因過度興奮而漸漸變粗的呼吸,道,“看樣子,你很欣賞你的太、祖。” “不錯,無毒不丈夫?!焙仗┑靡獯笮?,“也是因為他夠狠,才能壓制住天狼各部,一統(tǒng)天狼?!?/br> “可惜啊,他一手建立的西狼卻是在亡在你這個瘋狂的崇拜者手中。”墨紫幽淡淡道。 赫泰的笑聲嘎然而止,他神情僵硬地猛地按著墨紫幽頭,將她的上半身推出窗外,讓她在呼嘯的狂風中俯視著遙遠的地面,讓她深切地感受著這座七層高塔那驚人的高度。他冷聲道,“墨紫幽,于你這等渺小之人而言,死亡自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倘若天狼當真亡了,那么你死時所感受到的痛苦絕對不會比那六個人少!” 呼嘯的狂風灌進墨紫幽的雙耳,令她兩耳盡是轟鳴之聲,她的頭因充血而暈眩,她在暈眩中聽見赫泰在問,“那六座高塔既然屬于那六個人,你應(yīng)該注意到你所在的這座高塔便是屬于太、祖的罷??蛇@塔中并未供奉著太、祖神像,你可知為何?” 墨紫幽自然不能回答,他自顧自地說下去,“因為這塔中也囚禁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太、祖最心愛的女人。她背叛了太、祖,與太、祖那六位結(jié)義兄弟當中的一人有了茍且,并生下了一個男孩,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那人是誰。所以太、祖才不肯給那六個人一個痛快,才會用那般狠絕的手段對付他們。他將那女人囚禁在這座可觀望那六座高塔的塔中,就是要讓她看著,她心愛的男人是如何被他所虐殺?!?/br> 墨紫幽猛地凝眸,她在暈眩中仿佛看見,那距離塔巔遙遠的地面似乎綻開了殷紅的血色蓮花,那花色那般紅,那么艷,奪目刺眼,觸目驚心。她聽見赫泰還在笑,“聽說那天,那女人悲慘的哭喊聲傳遍了朝月城每一個角落??墒翘?、祖沒有殺她,他故意囚禁著她,卻帶走了她的孩子,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在痛苦中一天天老去,每日提心吊膽地擔心著自己的孩子——” “讓一個女人痛苦的方法太多太多,”赫泰嘆息著笑,“墨紫幽,你也知道,如今我已是眾叛親離,黔驢技窮,無技可施了。而你就是我最后的指望,既然魏帝和慕容英都是為你而來的,若是他們當真兵逼朝月城,你就該有本事讓他們?yōu)槟愣吮?。否則,你便會知道何為生不如死,何為煉獄!”他又抓起她右手握著的紫竹簫看了看,“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何只吹那一支曲子,莫非其中別有深意?” 墨紫幽沉默不答,赫泰又笑,“不過我知道你在這里無聊,我也不會這般不人道,連點消遣都不讓你做。但你們中原人太過狡猾,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些美妙的協(xié)奏——” 語罷,他終于松開了墨紫幽,伸手出窗在夜風中擊了三下掌,三下輕脆的掌聲落下,從那六座高塔處忽然傳出幽幽蕩蕩的簫聲,凄惻悲愴,憤怒不甘,輾轉(zhuǎn)徘徊在這朝月城中,是的曲調(diào)。且像極了她的,就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差別。 “我特意從你們中原找了六位曲藝大家,”赫泰笑道,“他們聽了你五個月的簫,用的是與你手中一模一樣的紫竹簫,是以可以模仿得分毫不差。你看我多體貼,有他們給你做伴,你也不至于太孤獨無聊?!?/br> “你還真是多慮了,”墨紫幽已經(jīng)從窗臺上直起身子,冷冷對他道,“我的簫聲并沒有什么特殊意義?!?/br> “那是最好?!焙仗┑纳裆讶环潘上聛恚D(zhuǎn)身闊步向樓梯走去,“不過你們中原人花花腸子太多,我不得不防。” 他正要下樓,卻聽見墨紫幽在身后喚他,“赫泰——”他回身,就見她神色平靜地問他,“那個孩子呢,他的結(jié)局是什么?” “太、祖將他養(yǎng)至十二歲便閹了他,然后讓他成為了這座高塔的守衛(wèi)?!焙仗┪⑿卮?,“直到那個女人死去,他們母子都不知對方的身份,每日相見卻每日都受著同樣的煎熬。后來,有人在女人死后,告訴他真相,他就從這座高塔的窗子跳了下去,就是你現(xiàn)在站著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