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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offer是要約引誘。 ☆、他是她如蛆跗骨的情癡妄想 她睜開眼,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撐在桌面上。 中指上白光一閃,讓她想起酒吧里的那只敲開她心門的手。 她原本想動的,卻又立刻頓住了身形。 她知道,陳晨停就在離自己兩寸的地方,一轉(zhuǎn)頭,她就會碰到他的唇。 而他一動不動,仿佛張好羅網(wǎng)的獵人,篤定地等她自投死路。 韓梅鬧不清他是什么個意思?賊心不死地想要來撩撥她死灰復(fù)燃的心?還是到處測試自己的孔雀魅力? 賭氣之下,她又趴了回去,把后腦勺留給他,眼睛也緊緊閉上。 她聽見他從鼻腔里發(fā)出極輕的一聲笑。仿佛小寵物鬧別扭時,主人對它那無邊際的縱容。 那種被當成所有物的親昵感讓她頓時如鯁在喉,要不是現(xiàn)在“睡著了”,她肯定要氣得跳起來。 她就這樣趴著,好久聽不見動靜,正被晾得心里發(fā)毛,卻突然聽見了拿筆時和筆筒碰撞的聲響。 她眉頭一皺,當即就緊張起來了。 從以前開始,陳晨那些氣死人不償命的小伎倆就多不勝數(shù)。 她還記得有次午休,她在辦公室睡得昏昏沉沉地,突然感覺手臂發(fā)癢,還以為是蚊子在飛,胡亂揮過去,卻“啪”地一聲打在了皮rou上。 她惺忪著抬頭,居然見手臂上被人寫了斗大的“陳晨”兩個字。 肇事者反坐在她辦公桌旁的凳子上,一手拿筆,面無愧色地對她笑。 韓梅都傻眼了,問:“你干什么?!” 趁著墨跡未干,她趕緊擦掉。 陳晨一臉得瑟地:“別費這個心了,這是油性筆?!?/br> 又說:“我得給自己的所有我做個標記啊!作業(yè)本還要寫名呢?!?/br> 誰是他所有物呀! 而且只有小學(xué)生才會在搶到的蘋果上立馬咬一口,小貓小狗才會在新占來的地盤撒上泡尿吧! 害她快40度的大熱天里,穿著件長袖外套,室內(nèi)室外地不敢脫。 都說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韓梅悄悄把袖子又往手背上拉了拉,不料卻輪到面頰上忽然一涼。 韓梅這下連裝睡都忘了,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緊張之下,連木凳帶翻在地都不曉得。 陳晨站在一旁,還故作驚訝狀,手里兩指夾著張便條紙:“不好意思,不巧碰見你在午休,怕打擾到你,就想留張便條?!?/br> 韓梅驚魂未定,氣呼呼地在臉頰上猛搓幾下,確認沒有墨水跡,才惱怒地瞪向陳晨。 他嘴角帶笑,低頭點開手機:“教學(xué)主任給我轉(zhuǎn)了你的電郵,讓我來跟你商量商量學(xué)生出國熱這事兒?!彼陨酝nD,才若有所指地:“我才知道韓老師原來那么反對學(xué)生出國呢?” 韓梅沒想到這事兒會這么快就傳到他這兒。 韓梅擺出公事公辦的面孔來:“出國當然不是壞事,可那要等學(xué)生有獨立的判斷能力,而并非盲目地一窩蜂想出去?!?/br> “所以你就怪到我頭上了?”陳晨面上似笑非笑,“我倒愿意跟你解釋一下,可惜下午的課馬上要開始了,這樣吧,”他把便條紙上遞過去:“這是我的號碼,有什么問題,你隨時給我來電話?” 韓梅不情不愿地接過來。 剛要回話,她便整個人愣住了。 她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就是被她從通訊錄上刪掉的老號碼。 當年他一聲不響地出了國,她怎么都找不到人,是直到后來才聽說他已經(jīng)在家長安排下到在外國繼續(xù)學(xué)業(yè)的。 回想她每天無望地重復(fù)去撥那個號碼,等來的從來都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和“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她以為那就是盡頭了。 她沒想到,電話會有被人重新接起的一天。 她的欣喜若狂,卻迎來了電話那頭的當頭棒喝。 一把陌生的男聲問她:“你是誰?” 她反問:“你是誰?” “我是機主啊!”那人說這是他新開的電話,并生氣地責怪:“怎么一開號就接到sao擾電話!” 那一刻,她問自己:連中國移動都宣判這段關(guān)系的死刑了,你還不放棄嗎? 她也說不清自己怎么還在電話本里一直留著那個號碼,本以為刪掉就能一了百了,他卻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又把這個號碼從別人手上又拿了回來。 他從來都是她如蛆跗骨的情癡妄想。 所以才能讓她一眼認出了號碼,才能讓她擺脫不去關(guān)于他的夢境,讓她為著他的一舉一動而感到緊張。 甚至,他只用一個小小的電話號碼,便能讓她胡思亂想,潰不成軍。 幸虧接下去又是個汲汲忙忙的下午,讓她無空再審視自己內(nèi)心的波瀾。 可惜身體的總是有極限的。 才從會議室出來,她就覺得頭越來越重,扁桃體下邊也如有兩把文火在燒,下巴一低,鼻水止不住就稀里嘩啦地往下掉。 她摸一摸額頭,比上午更燙了。 韓梅戴上口罩,跟老彭說了一聲,請了病假,收拾東西早點打道回府。 下?lián)С龅酱箝T,才發(fā)現(xiàn)天灰沉沉的,不慍不火地掉著雨夾雪,地上一片濕漉漉。 韓梅有些后悔傘沒帶。 這學(xué)院離宿舍的少說也得二十分鐘的距離,她這么沖回去,回去肯定都濕透了。 申市的雪,是矛盾筆下那雪花模樣的凍雨,看在天上是雪,落下來便融成了水。 她站在大門口,被冷風吹得又打了個噴嚏。 正在沖回去和等等看間犯著嘀咕,男人的聲音隨同靠近的腳步聲在她身后響起:“韓老師,你不舒服?” 她轉(zhuǎn)頭,果然又是陳晨。 她退后一步,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都戒備起來了。 她不安地拉了拉面上的口罩,才輕描淡寫地:“沒事,一點點喉嚨痛。” 他好像沒聽見一樣,扔下一句:“你在這等著,我開車送你回宿舍?!本拓Q起了大衣的領(lǐng)子,邁步進了雨中。 韓梅被雨雪困在了原地。 眼看一輛黑色特斯拉正朝這邊開過來,有個男生剛好拿著傘從教學(xué)樓里出來。 正要和她擦身而過,韓梅轉(zhuǎn)身而上,如獲救星地拽住對方的胳膊。 那車果然開到了階前,降下的車窗后露出了陳晨神色不明的臉。 他對她招呼一聲:“韓老師,上車吧!” 韓梅興高采烈地婉拒他:“不用麻煩陳老師了,我剛好碰見有個學(xué)生也要回宿舍區(qū)。” 男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句:“我和女朋友約了在食堂,不到宿舍?!眲偝隽丝冢呀?jīng)被韓梅匆匆拽走了。 韓梅緊張地掰回男生回望的腦袋:“趕緊走吧,李達你一個男生,怎么那么八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