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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問之人自然是白宇,能讓當今陛下一問的公子,他也算第一人了,真是女皇感慨那句,可憐白公子錯生了男兒身。 蘇柳帝姬笑道:“母皇陛下掛心,阿宇和兒臣說過這事,他想和白大人一起過年,兒臣心想自阿宇進宮以來,母子難得團聚,便準了?!?/br> 蘇櫻的心再度一抽,以白宇的神通廣大,想要回白府,居然找了這么一個蹩腳的理由。而且,如果他真的回去了,那今天晌午來她這里教書的白師父又是誰?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 除夕夜的家宴,是蘇櫻最安靜的一次吃飯,只因為別人都在忙著說笑,她卻忙著品嘗這些美味佳肴,低頭之余,只是時不時抬頭看看,然后繼續(xù)和食物戰(zhàn)斗。 蘇櫻一瞧對面的顏父君,也是萬分感慨啊,他顯然和自己一樣,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奢華場面。 她吃得正歡,沒想到于郎君一聲哀嘆,說著就跪到了女皇陛下身前,大叫一聲:“陛下?!?/br> 這一聲的功夫,就可見其功力,凄厲的,悲絕的,配上一對晶瑩的淚珠子,嗚呼哀哉,“慕青,有罪啊?!?/br> 這一聲來得突兀,蘇櫻著實被嚇了一跳,眼瞧著對面的顏父君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三抖。 于郎君的面兒,她是沒見過的,但這后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流言,流言一起,恰似暴風刮過,擋都擋不住,心尖兒那個顫啊。 只因于郎君一旦認錯,準有人要倒霉。 這后宮之中,誰人不知,于郎君那副性子,說是溫柔可人,估計只有在女皇面前,在其他人眼中,絕對是個會來事的主兒。 有時候蘇櫻常常在想,蘇橋公子那樣的人,得虧是得了個好父君,不然,指不定跟自己一樣悲慘。 只見于郎君跪在地上,一身松軟的緞子垂在地上,美人大慟,我見猶憐吶。 他年歲長了些,但禁不住一副好顏色,一條好身段,半老徐君,風韻猶存。 女皇陛下也不喝酒了,直愣愣地看著于郎君,撫額問道:“這又是哪里生出的幺蛾子,你哪里有罪了?” 蘇櫻心道:都說三個男人一臺戲,于慕青一人也能把戲演得逼真,果真是好手段,話說自己那顏父君,你學著點行不,算了,都是自家那父君不爭氣,指望不上他。 哀怨的,婉轉(zhuǎn)的,憂愁的聲音響起,“陛下,慕青有罪啊,陛下許慕青協(xié)助林君主治理六宮,是對慕青的信任,可是慕青卻有負陛下所托,忽略了陛下的三帝姬,慕青有罪啊?!?/br> 眾人的心再次跟著顫了顫,于郎君不發(fā)威則已,一出言就直指林君主不作為,任母皇陛下的帝姬流落宮中,無人問津。 雖說這件事情于郎君也有責任,奈何此人認錯態(tài)度誠懇,女皇也無意責怪。 她一雙銳利的昭子看向林君主,林君主回看,一張平定的臉上波瀾不驚。半晌,才開了口:“蘇櫻帝姬這件事,你和林君主雖然都有責任,可孤覺得,最大的過錯還是在于顏氏?!?/br> 女皇的一記眼風向顏氏掃去,可預想的,顏氏又暈過去了……蘇櫻的心中真的將自己的顏父君問候便了,你不爭氣已經(jīng)不多說啥了,偏偏你還拖后腿,氣死自己了,氣死了。 這下,女皇陛下也傻眼了,沒想到時間在過,顏氏的膽子卻越來越小,真是懷疑自己這位帝姬是不是親生的了。 但論容貌,決計是錯不了的,蘇櫻雖然不學無術,又偷吃騙喝,這張美人面絕對不是吹的,估計整個大梁,除了白宇與她不相上下,其他人都靠邊吧。 鑒于顏氏昏得太是時候,這錯處,誰也沒落下,于郎君一出哭戲收工,又笑著為母皇陛下敲肩揉背去了。 自此,蘇櫻深有體會,什么叫做美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瞧著白宇,便更覺得順眼了。 女皇陛下飲了薄酒,不久就宣稱身體不適,伴著于郎君搖曳的身姿遠去。 林君主看著底下一群人,估計也夠糟心的,找了個理由推脫去了。 沈郎君意味深長地看了蘇柳帝姬一眼,繼續(xù)飲著酒,沒多問。 至于自家那個不爭氣的顏父君,此時幽幽轉(zhuǎn)醒,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巧到連蘇櫻都以為他是裝的,可是太醫(yī)院的白御醫(yī)瞧過,他確實是暈了,病因是驚嚇過度。 第6章 畫卷【已修】 蘇櫻一陣無力感,深深撫額,白御醫(yī)也算是言辭委婉了,沒說顏氏膽小怕事,大約是看在白宇的份上給足了他面子。 若說白御醫(yī)是誰,首先是太醫(yī)院的院首大人。其次,人家還有一個好背景,梁國白家是她的母家,身為嫡長女,習得一手好醫(yī)術,有一個名譽梁國的親弟弟白宇,人生圓滿啊。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年齡啊,大抵是因為白大人的優(yōu)良基因,成就了梁國自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太醫(yī)院院首白鎣,彼時白鎣白御醫(yī),也不過雙十年華。 蘇櫻又陷入了深深的憂傷之中,想白鎣成名之時,比自己現(xiàn)在還小一些,而她……轉(zhuǎn)眼就十五歲了,居然才開始識文斷字。 拿白宇的話來說,晚是晚了些,只要勤快一點,定能補拙,如今瞧見白鎣,蘇櫻覺得,除了這副天生的容貌,自己是沒什么能比上人家了。 這場除夕夜家宴,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她扶著沒事人顏父君起身,便被蘇梅帝姬叫住了。只見蘇梅帝姬仍舊坐在桌榻旁邊,兩袖一甩,自是一番氣派。 蘇櫻輕喚:“大jiejie?!?/br> 蘇梅帝姬本是想出聲說些什么,看著她身側(cè)的顏氏,半晌,終是嘆了一口氣,道:“回去給你父君好好瞧瞧,這樣的身子,怎么做母皇陛下的郎君……算了,我這里也沒什么要事,你且回去吧?!?/br> 蘇梅帝姬欲言又止,她是看得出來的,估計也是給顏氏留了幾分薄面,她看著顏父君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憂愁。 可是她憂愁有什么用,女皇不喜歡顏氏,誰勸都沒有用啊,況且,也得有能在女皇身邊說得上話的人愿意去勸啊。 # “帝姬留步。”一聲清雅的聲音從身后飄來,蘇櫻回眸,月色下,白衣的女子身條纖長,原是太醫(yī)院院首白鎣白大人。 她雖疑惑,還是見了一個禮,試探出聲:“白大人?!?/br> 白鎣似乎奇怪身為一個帝姬怎么能向她行禮,又想到她在宮中的尷尬處境,遂而釋然,簡單地回了一禮,問道:“帝姬可知我家弟弟白宇身在何處?” 蘇櫻一愣,“白宇不是回白府了嗎?” 白鎣苦笑道:“他回沒回白府我怎會不知道呢?若不是為了尋他,我也不必大過年的這般敬業(yè)到太醫(yī)院輪值。蘇柳帝姬那樣說時,臣還在好奇,想來我那弟弟又是借著這個名義溜出去鬼混了?!?/br> 她跟著點頭,白宇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