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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傳召,不得入內(nèi)。” 他不發(fā)聲,冷眼掃過去,讓侍衛(wèi)有些膽顫。直到他闖進(jìn)去,那侍衛(wèi)才發(fā)覺,這分明是一個男人,怎么一個女人在她面前,會膽怯。 白宇自是沒空理會侍衛(wèi)想什么,他從眾位女官面前繞過,登上臺階,闖入了女皇的寢殿。寢宮中金碧輝煌,與床榻之上的喘息聲相對比,顯得有些蒼白。 何人曾想,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會有一天,淪落成如今這般模樣?栽在最信任的人手中,身中劇毒,她千算萬算,還是算差了一步。 這世上最令人悲哀的莫過于此,她在乎的帝位,性命,到了最后,全數(shù)毀掉。白宇看向她,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可是床榻上的女皇,眼角浮腫,已然看不見這些細(xì)微之處了。 “白愛卿,你來了?!彼穆曇粲袣鉄o力,卻還是用喑啞的聲音叫出來,“都是顏氏那個賤人,收買孤的親信,暗中給孤下毒,你去.....去,把他給孤逮過來,殺了他,孤讓你殺了他?!?/br> “陛下,臣無能為力,”白宇輕笑著,這笑容中帶著解脫和殘忍,“當(dāng)年您是怎么毒害自己的皇兄的?” 他這話出口的時候,女皇的臉色瞬間變了,厲色道:“你說什么?” “哦,我忘了,蘇勻不是陛下的皇兄,您和他,沒有半分關(guān)系?!卑子钶p輕地從懷中掏出來一張?zhí)樱旖堑睦湫υ倜黠@不過,“我尊敬的女皇陛下,您不若說一說,蘇卿當(dāng)年,是如何離世的吧,這么多年來,您占著蘇卿的名義,毒殺蘇家皇族,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女皇脹紅了連,咳嗽了幾聲,指著白宇,半晌沒有說出話來:“你,你......” 她突然緩了緩,思緒似乎飄回了從前,她的嘴角帶著笑意,緩緩說道:“一直以來,孤總覺得你像極了一個人,如今看來,不是像,而是......你是蘇勻的兒子吧?” 她的眼色是渾濁的,眼中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有些恐怖,配上那樣溫柔的笑容,卻是那般詭異。說話時,她突然頓住了。 她仰頭大笑:“也是,這樣的眼色,除了當(dāng)年的蘇勻,再也沒有誰了,為什么,為什么他們一個個都離我遠(yuǎn)去?蘇勻是這樣,你母親......” 一切,都揭開了,那段過往,那段不堪,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就變得那樣骯臟而陰霾。白宇看著她這般瘋癲的神態(tài),心中百感交集。 “孤懂了,顏家養(yǎng)子,白家君主,”女皇笑得撕心裂肺,“蘇勻啊,你騙得孤好苦......” 第42章 登基 手中的杯子沒有握緊, 隨著顫抖的手腕滾落下來,茶水濺了一地。蘇櫻緩緩抬起頭,看向顧允,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空洞, 聲音中夾雜著哭腔,顫抖著問道:“你說什么?” 顧允看著蘇櫻, 忽然間靜默了,半晌才道:“你父君......” 他說不去, 對著蘇櫻, 他說不下去這則消息, 自他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是滿臉震驚?;蛟S從未想到過,那個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很有顏家后人的風(fēng)范,也很不像顏如玉會做出來的事情。 當(dāng)所有的矛盾點(diǎn)一一浮出來,顧允才真正覺得看不懂眼前的事情。 蘇櫻滿臉震驚:“我父君,他......真的?” “你要干什么?”顧允一把抓住蘇櫻的衣袖, “無論你要做什么,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 回不來了。” 她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滑落出一抹淚痕,眉頭緊皺,說不清楚感覺, 只覺心頭亂如麻。 顧允嘆了口氣,道:“你應(yīng)當(dāng)清楚,這,或許是你父君的心愿。當(dāng)年那件事,很多人牽扯其中,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女皇一定要置顏家養(yǎng)子于死地。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查當(dāng)年的事情,你可知顏家養(yǎng)子其實(shí)是先皇的皇子蘇勻?而女皇是冒認(rèn)了帝姬蘇卿的身份?” 蘇櫻皺眉,沉了聲音:“我知道?!?/br> “那你可知,當(dāng)年女皇喜歡的人是蘇勻?而蘇勻喜歡的卻是白家主?!鳖櫾兽D(zhuǎn)身,掏出來一份信箋,交給她,“當(dāng)年的情況,若是蘇勻不死,死的就是女皇了?!?/br> “你說什么?”蘇櫻覺得,這些信息量太大,她一時接受不了。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會如何?”顧允冷笑,“白家主和女皇原本是摯友,可是,一切卻因為一個蘇勻而改變。他們?nèi)绾?,本不該扯上顏家,偏偏這場事中,受傷最深的卻是顏家,你的父君隱忍二十載,如何能不恨呢?” 許久,他再次出聲,大聲叫道:“櫻兒,你看清吧,看看白宇究竟做了些什么,他明明知道,可是卻從未阻止。你的父君,你的母皇,甚至是整個大梁皇族,還剩下了多少人?他不是好人,他的目的絕不僅止于此。” 蘇櫻搖頭:“不......不,不會的?!?/br> “櫻兒,你回去,就會是大梁的新帝,可是之后呢?”顧允突然壓低了聲音,“他費(fèi)盡心思籌謀了一切,長帝姬和于家,全數(shù)被他鏟除,這個大梁,又有誰能和他抗衡呢?櫻兒,睜開眼睛看看吧,看看這個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蘇櫻大吼,緩緩捂住了眼:“你別再說了,讓我想想?!?/br> 顧允其實(shí)說的沒有錯,從一開始的相遇,白宇似乎就是別有用心。她曾問過他,可他說了許多,卻從未承諾過一句不相欺,他永遠(yuǎn)有他的做法,只是,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過誠實(shí)。 前去菱州是這樣,去巫山族依舊如是,甚至是后來的避暑,宋國之行,他是幽冥宮宮主尋落......太多太多,他總有理由,總能找到借口,他口口聲聲說著愛,卻沒有真正做到信任。 可是盡管如是,蘇櫻還是打心底里愿意相信這個人,愿意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她的心頭五味雜陳,大梁的局面,不知從何日起,已經(jīng)牢牢握在了他手中,他攪弄風(fēng)云,他挑撥皇族與世家關(guān)系,終有一日,矛盾達(dá)到了極致。 這場棋局中,除了執(zhí)棋人,每一個人都是棋子,每一個人都在相互爭斗中漸漸衰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真的是個中高手。 分明一切都擺在眼前,蘇櫻還是固執(zhí)地不愿相信,她垂下眼眸,緩緩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考慮。目前的首要任務(wù),是回去,這個大梁,只剩下我一個帝姬,這些事情,哪怕再復(fù)雜,也得由我去承擔(dān)。” “櫻兒......”顧允想說些什么,終是沒有說出口,只剩下一聲輕嘆。 # 殿臺之下,群臣跪拜,黑壓壓的一片。蘇櫻褪下了往日里的縹色長裙,身穿一身暗紅色繡金紋長袍,這身衣袍穿在她身上,顯得那樣寬大。 這是她登基那日的場景,作為大梁唯一存活下來的帝姬,她邁著步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