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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著幽幽光澤。這天上地下,唯有天帝一只藍(lán)色鳳凰,這鳳翎,自然是他之物。而且,鳳翎他只送過一人…… “這個(gè),是落英給你的。”天帝嘆了口氣,久久凝視著鳳翎,無法挪開目光。 梓蕪點(diǎn)頭:“是,看來天帝還記得。既然您記得這鳳翎是您親手贈給小神母親的,那么,您也該記得當(dāng)日許下的諾言?!?/br> “我曾以為,落英根本不會留著它……”天帝自嘲般地笑了笑,“畢竟,當(dāng)日給她鳳翎,是因?yàn)樾闹杏欣ⅰK呀?jīng)在花界設(shè)了結(jié)界,根本不見我。我也只將鳳翎掛在結(jié)界之外,傳音于她,告訴她他日若有需要,便拿著鳳翎找我,我自會應(yīng)允她一切要求。沒想到,她最終將鳳翎留給了你?!?/br> 梓蕪問:“那么,此刻小神拿出鳳翎,天帝答應(yīng)過的事情,可還作數(shù)?” 天帝已經(jīng)知道梓蕪要要求什么了:“你要拿鳳翎,讓本君答應(yīng)你,嚴(yán)懲云莞?!?/br> “是?!?/br> 天帝又道:“你可知道,這鳳翎意義極大。你本可以用它換來無上榮光、權(quán)利等物,可如今你卻要換這樣一個(gè)要求,會不會太不值得了?” 梓蕪嗤笑:“有何不值得?當(dāng)年娘親將鳳翎交到小神手上,便說過此物為我所用。至于小神提什么要求,不勞天帝費(fèi)心,您只需兌現(xiàn)承諾便可?!?/br> “你……”天帝本想再說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笑了,“罷了,你這性子,真的很像她!執(zhí)拗起來,便是任誰都勸不會來!” “那么,就請?zhí)斓郯凑罩靶∩袼f,將香神奪去封號和法力,貶謫下界,歷經(jīng)九世之劫吧?!辫魇徳僖淮我?。 天帝皺了皺眉,取了一個(gè)折中之法:“花神所求,對莞兒來說,太過殘酷了!她雖天生就為神女,但修行也是不易。好不容易到了今日的品階,若奪了她所有法力,從頭開始,實(shí)在罰得重了些!更何況,若真讓她下界歷九世之劫,那么所有人便都知道她犯了大錯(cuò)。莞兒素來心高氣傲,本君怕她會想不開?;ㄉ褚揪亓P莞兒,不過想她日后無法再傷害愛神。既然如此,本君尋一個(gè)由頭,將她流放至極北苦寒之地,清修思過,無召不得回天宮,如何?” 梓蕪沉默片刻。他知曉,這已經(jīng)是天帝對于此事,做出的最大讓步。再糾纏下去,對他、對朱碧都沒有好處。于是梓蕪緩緩點(diǎn)頭:“好,希望天帝可以信守承諾?!?/br> “那么,這支鳳翎,本君要留下?!碧斓劭粗P翎,心想,這是他如今唯一和落英有交集的東西了。 梓蕪原本也未打算帶走。若不是為了朱碧日后的安危著想,他也不會拿出此物。畢竟,這支鳳翎提醒著他,當(dāng)年娘親為之付出的代價(jià)。 只是當(dāng)梓蕪快要走出光華殿時(shí),天帝問他:“花神,可否告訴本君,你的父親是誰?” “很重要嗎?”梓蕪沒有回頭,所以天帝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天帝有些頹然,緩緩坐了下來:“本君只是不能相信,她的心意會變……” “先變心的人,不是她?!辫魇徣酉逻@樣一句話,“所以,你沒有資格去問?!?/br> “你說的對?!碧斓鄣穆曇?,此時(shí)此刻就顯得有些滄桑落寞。他揮揮手,不再去看梓蕪,只說,“你走吧,往后若無事,便不要來了?!?/br> 梓蕪走后,天帝便下了一道諭旨。諭旨上說,香神云莞年輕氣盛,思慮欠妥。身為天界公主,未曾經(jīng)歷過磨難,唯恐日后不能擔(dān)負(fù)起職責(zé)。遂令云莞去往極北之地清修,磨煉其意志與心性。待其終成大器之時(shí),在召回天庭。 這道諭旨一出,天界簡直如同炸了鍋一般,沸沸揚(yáng)揚(yáng)。眾神都在猜測,天帝怎么突然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送去苦寒之地磨煉了。有人說天帝極為看重云莞,想著寶劍鋒從磨礪出,要鍛煉云莞成才;也有人說,云莞犯了大忌,觸怒了天帝,失了疼愛,是被流放的??傊?,眾說紛紜之中,云莞被押送去了極北之地。而天帝則連續(xù)三日閉門不出,只在光華殿內(nèi),任何人都不見。 之前經(jīng)歷的所有風(fēng)波,此時(shí)終于算是告一段落。自然,月神府的人對于云莞離開的原因,都是心知肚明。 月夏在和朱碧喝茶嗑瓜子的時(shí)候,還不禁唏噓:“你說香神,原本是多好的一個(gè)美人兒。嬌滴滴、柔弱弱的,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喜歡。可她偏偏要作孽,最終把自己作到了那么個(gè)凄苦的地方。這情愛啊,果然容易讓人喪失理智!” 朱碧抓了一把瓜子,邊嗑邊道:“天帝流放香神,心里應(yīng)該也不是滋味。此事也算因我而起,日后天帝一家不會與我過不去吧?” “不會不會!”月夏極其肯定,“你看看花神此番與天帝密談之后,天帝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舍棄。由此可見,花神是連天帝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你就要做花神夫人了,怕他們作甚?” 朱碧覺得挺有道理,于是不再多問。只是,他們的想法始終太簡單,并不知道真正的暴風(fēng)雨,才剛剛開始醞釀。 第八十六章 密謀(1) 云莞被押至極北之地,是避開眾神,悄悄被送走的。天帝不想讓太多人接觸此事,以免再生禍端。連天后和云宿,都不能去送她。 永樂宮內(nèi),天后屏退了所有仙娥,只是斜倚在貴妃軟塌上,閉著眼睛,一手揉捏著額頭。她素來都是妝容精致、衣衫得體,此刻只穿了普通的便衣,臉上精神也不太好。自從天帝下了諭旨,天后哭也哭過、求也求過,但是絲毫不能改變天帝的心意。到后來,天帝干脆閉關(guān),連她也不見了。自己的女兒被流放到苦寒之地受難,做娘親的卻毫無辦法。每每念及此處,天后都覺得自己一顆心針扎一樣地疼! 云宿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他終于按捺不住,勃然大怒道:“父君這是怎么了,他怎么就能忍心將莞兒送去哪種地方?莞兒從降世開始,從來都是錦衣玉食,哪里吃過半點(diǎn)苦頭?送她去那種地方,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父君素來疼愛莞兒,怎么突然就這么狠得下心?” 天后慢慢睜開眼,眸子中映出的,是一片寒涼:“你父君的心,是這六界當(dāng)中最狠的。他對自己都能心狠,何況莞兒?” “母后何出此言?”云宿不由得驚訝,他不知道自己的母后,對于父君竟是這樣的評價(jià)。 天后涼涼一笑,笑得令人絕望:“你父君,是這世間最涼薄、最狠心的人。當(dāng)年他為了天帝之位,連自己最愛的人都可